慕谦的双眼在丁琛墨和温佳人之间瞥过,然后抱着失落的小奶包,向慕家大堂里面走去,将女人杂乱的诋毁声,和男人们玩味的议论声抛在身后。
小奶包抱着爸爸的脖子,小声的在他耳边说,“爸爸,你去把那个姨姨抢过来吧,枭儿真的好喜欢她。”
慕谦看着脸带半边面具的儿子,平静的吐出几个字,“但她不喜欢你。”
小奶包听后,落寞伤心的趴在爸爸的肩膀,慕谦冷道,“慕枭,不许哭。”
小奶包紧咬着唇,声音带着一点哭腔,“为什么她不喜欢我,是不是因为枭儿长的很吓人?”
慕谦身体一颤,他能感觉到儿子小小的身上,传来的那股浓浓的自卑感,英俊的脸彻底沉了下来,森冷的让人畏惧,声音冷硬带着嗜血的杀戮,“这句话是谁告诉你的?”
长这么大,小家伙第一次在意自己的外表,居然说自己长的吓人!
小奶包失落的说,“爸爸,枭儿已经长大了,懂得分辨丑陋和美丽,不需要别人告诉我,我自己就能知道我跟其它的小朋友不一样。”
慕谦如梗在喉,他最担心的事还是来了,除了心疼,他不知该如何宽慰自己的儿子,这个问题迟早要面对,但他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他才两岁……
他紧紧抱着儿子香香软软的小身子,将头埋进孩子瘦小的肩膀,“我的枭儿,一点也不丑,你是爸爸见过最漂亮的小宝贝。”
孩子失落的声音再次传来,“爸爸,你骗人。”
慕谦轻笑说,“在爸爸心里,枭儿确实是最帅最可爱的。”
小奶包在他怀里动了动,一个吻落在爸爸脸上,“爸爸我爱你。”
慕谦顶着儿子的小额头,再冷硬的心此刻都溶化了,低沉的笑声从喉间涌出,如醇香浓郁的老酒,“爸爸也爱枭儿。”
这个男人对谁都冷漠如冰,唯独在他儿子面前,从不吝啬他的疼爱。
佳人早已回过神,巧妙的躲开了丁琛墨的手,跟着众人向里面走去。
一个和丁老交好多年的老人问他,“你就这么放任阿墨和温来宝纠缠?”
温来宝的身份对丁琛墨而言最敏感,若俩人真走到一起,丁琛墨必将面对各种质疑,首先就她失手杀人这件事,外人肯定会质疑丁家是否插了一手,否则杀人罪岂止判个三年?
单是这件事就够别人拿来作文章了,官场最忌讳这种事。
难道丁老和丁琛墨就一点也不担心,会因此影响了政途?
丁老这样回道,“阿墨是个聪明的孩子,我想他很明白这个选择后面所要承担的后果,人生是他自己的,他不会干涉他的选择,不管最后是好是坏,他自己的路终归要他自己去走。”
老人笑道,“说到底,还是你最豁达。”
如果换了其他人,估计没有一家父母会接受温来宝这样一个儿媳妇吧!
走到大堂门外,佳人将外套还给丁琛墨,“谢谢,但我不会感激你的,希望丁先生不要在我身上浪费心思了,我现在一点也不想再碰感情。”
丁琛墨接过外套,看着她扬起抹充满男性魅力的笑,睿智深沉的双眼倒影着她的脸,“你不是不想,而是不敢,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可以等。”
然后,又将他的外套披在她身上,“你今天很美。”
说完,他松开了她,大步的向里面迈了进去,常年在部队指挥的男人,连走路都特别有威势,气宇轩昂。
丁琛墨是个聪明人,很多事他心中都有数,但他选择忽略,多说也无用。
佳人想人总是对美好的事物很向往,像他这种人不可能对她认真,碰多几次钉子,估计就没兴趣了,她脱下大衣交给了丁家的一个老佣人,然后朝里面走进去。
一进屋,一股暖意便扑面而来,女人们纷纷脱下了外套,展露自己的美貌与曲线。
有些饿,佳人向餐饮区走去,这时赵美荟和叶一倩从她对面走了过来,手里端着精致的小糕点,突然赵美荟尖叫了声,整盘糕点朝她飞了过来。
佳人嘴角一扬,速度朝后退了两步,糕点摔在她脚前。
赵美荟故作摔倒,自然不会真摔,叶一倩很快便扶住她,显然是串通好的,佳人心里冷哼了声,在赵美荟快站稳之际,手一甩裙摆,一道无形无色的灵气朝叶一倩运了过去,后者只觉得腿一软,朝前摔了下去。
“啊!”
“啊!”
两道尖叫声同样响起,砰一声正好摔在地上的糕点上。
大堂传来一阵抽气声,只见赵美荟抹了一脸的奶油和蛋糕屑,而叶一倩则满胸口都是,她胸口本就有些低,这下狼狈极了。
在场的人早在听到第一声尖叫时,便已经望了过来,原以为温佳人被会砸到,没想到她竟然轻松躲开了,后面赵美荟和叶一倩摔倒,倒是叫他们感觉惊讶。
小奶包坐在爸爸腿上,目光一样紧盯着这个方向。
叶一倩都吓愣了,爬起来看着自己一身狼狈,不由涨红了张脸,丢死人了,赵美荟则朝她瞪去,扶个人都扶不稳,叶一倩又气又怒,她也不明白好端端的怎么会双腿发软呢?
佳人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们两个,慵懒的笑道,“你们两个不用向我行这么大的礼,都吓到我了。”
那说话的语气和语言,直是气死人不偿命。
A女看不过去,气愤走出来为两人打抱不平,“踩在别人的伤口上开玩笑,温小姐未免也太过份了点。”
“是吗,那我向两位狼狈的小姐道歉。”
温佳人笑的很欠扁,然后很无辜的说,“刚刚那盘子向我砸来,可真是吓到我了,我还以为你们是故意的,没想到却真摔跤了,而且摔倒的姿势还这么完美。”
丁琛泰噗一声笑了出来,这女人真是气死人不偿命。
丁琛墨却满眼赞赏,不愧是他看中的女人,很聪明……也没可爱不是吗?
温佳人这话,聪明的人都听得明白,她是这暗嘲两人自食恶果,偷鸡不成蚀把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