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该到哪里去寻找长渊呢?”北芩回想着低下头,轻声喃喃而道,难道还像前世去青云,或者能再次碰到那妇人。可是今非昔比,万一那妇人不在了呢,岂不是大海捞针,寻不到方向。

“去极寒之地,那里有长渊剑的碎片。长渊已经不是前世那把被封印的破剑了,初探你道运时便觉得有些奇怪的地方,本来说你前世从得到长渊开始本就该仙途不凡,可惜了你的道运又被一层窥探不到的黑气笼罩运气消磨,修仙之途异常坎坷,再加上凶剑长渊被禁法封印而且慢慢失去它本来的灵性,更是让你本来不佳的道运消磨殆尽,但在你大婚那日那个男人用封印的长渊杀你的时候,长渊剑上的封印沾上了你的血,极恶的禁法和阴血相融,迫使长渊剑剑魂承受不住这股强大力量的冲击而碎裂,流亡于各处。”体内的轮回只之眼隐藏散发的闪耀光亮,感受到了她的决心,喜悦而道。

“极寒之地在什么地方呢?普天之大,我又该如何处寻找呢?”北芩一想到长渊剑与她结缘,却无缘于她,忍不住哀戚垂下头来低喃着,环抱着双膝想念着长渊。前世若不是她遇人不淑,不懂得分辨是非,不懂得与长渊沟通,那长渊还会是现在这样流落四处吗,现在她什么都不求只想尽快找到它而已。

“且不与你说是否能找到长渊,单且谈谈你自身小姑娘,修仙是不能一直依靠他人他物,所以你不能事事依靠长渊剑,想着长渊更何况今生残局已变,若你今生却与长渊无缘呢,又该如何?若现在不学会自己强大,那以后如何修道,如何去保护你想保护的人,如何去兴复鬼域的责任,修仙界本就是弱肉强食的世界,唯有强者才能不惧一切,而弱者只能逃避一切任人宰割,小姑娘你前世就是弱者,今生难得重生一次,你还想依赖他人做一个弱者吗?”轮回之眼的声音从耳边响起,带有不争气的意味。

“我……”北芩听着神器微怒的话,突然翻身坐起欲想开口解释着,却发现它说的也不无道理被它一噎住竟无从解释,怅然若失盯着床沿随风而动的流苏许久。

她虽然下定决心要做强者,不做弱者,可是自己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北芩双目空洞看着床帐前飘曳的紫色流苏,器魂前辈说的的确不错,修仙界一直都是弱肉强食的,竞争都是惨烈的,自己确实有决心去做强者,可是都是建立在长渊剑的强者,一心只想再次得到长渊发挥出它的威力,却不曾想过自己的本身,若自己最后连长渊都没了,那还有什么什么底牌去斗那些在暗处的人,如何去想顾北郢他们报仇。

在困难的事情的面前都是需要面对才能解决,前世她灵根被毁后一直懦弱自卑了一辈子,换来的结局却是不甚凄惨,如今还要继续懦弱下去么?一直借着长渊的幌子逃避着这一切吗?不,自然不能,唯有自己先坚强起来,才能够为自己撑起一片天空。

才能做到一切自己想做的一切,如今她不是前世的灵根被毁的北芩,而顾北郢也不是前世那个温润师兄的他,她没有顾北郢那么好的师尊,素云的地位,北江傲也不是那个当她如宝的父亲了,这一切都变了,变得和前世不一样,而她还要懦弱的过一辈子吗?不,她不能,也不甘心的再次受人摆布,唯有自强才能逆转这一切。

神器看着她陷入了反省和困惑,也不着急,静静地吸收体内运转的灵气。其是她的资质悟性并不差,只不过陷入了前世的魔障,今生的迷惑而已罢了,若想冲破这轮回的束缚,也只能靠她自己看明白,懂透彻,不是陷入前世魔障中不能自拔,若是这样的传承者,那么鬼域也不知何时才能兴复了。

忽然北芩眼中迷茫消散清明聚凝,长呼一口气,浊气尽散,心中想明了,尽是说不出的畅快,起身恭敬的向轮回之眼行礼,眼眸中带着缕缕谢意“多谢前辈!”,这还是她太过于狭隘了,被着一切魔障蒙了双眼。

“前辈,我们如今怎么办?”北芩侧耳听取着魂器的话,毕竟除了它能感受到长渊和其他鬼修,她也实在想不出如今到底该如何去想办法去靠着自己去兴复那什么鬼域的责任。

“去青云吧。在那里我能感觉到若有似无的鬼修的气息,说不定那里也有其他的鬼修,再者在那里你还能练习青云的法术来防身,学习更多的东西,咱们鬼修不仅能学鬼道也能修炼辅助功法。”半晌,器魂才再次出声,语气里都是说不出的对于鬼域的骄傲。

“阿,去……去青云?”北芩恻然回头瞠目诧异,对器魂的提议防不胜防,万万没有想到去是先去青云,她以为是要先去寻找它的本身才去青云寻找其他的鬼修,却不知是如此一番打算。

“怎么,有问题?”器魂疑惑问道,“这……倒没问题,不过如今要去青云只能寻着青云三年一度的招生了,而今年恰好是三年一度的广收弟子的一年,而我想北江傲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所以我们只需静等北江傲的通知就够了。”北芩面色一僵掩饰着内心排斥和不自然,匆忙的辩解着。

器魂听她此言,心里又是一阵欢喜,“这再好不过了,话说咱们谈了这么久却不知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北芩尴尬的轻咳一声虚掩着自己的不自然,而道:“姓北名芩,至于这名倒是听母亲提起过说是祖父在世前坚持要让自己取此名,到底有无深意无从得知了。”

一语而了,想到自己名字的由来感觉到眼眶酸涩心中则是充斥着不甘有几许薄凉,北芩北芩,却还是不是北江傲起的名字,始终不是北悦那样,一生幸福安悦,带有他作为父亲的期盼,而自己只能带着外祖父的祝福。

罢了,如今再寻求这些又能如何,不是自己的,终究不是自己的,自己羡慕也不得,北江傲对谁好是他自己的事情,如今他如此对待我们娘儿俩,也权当自己没有令人心寒的父亲。

器魂没有说话彼此沉静,北芩恍然想起自己也不知道这前辈的名字,只知道世人对于它的称呼,“前辈,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