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姐,你说这一通长篇大论不嫌累吗,呵呵,你口口声声说我缠着你们少爷,请问,你见过我缠着他吗,退一步说,我的身份本来就是你们少爷包养的女人,缠着他有什么不对,你有意见,大可以找你们少爷,何必来找我,对不起,我很累,请你走开,等我惹到你陈姐时你再来找我吧。”

纪心语第一次这么愤慨的和陈姐争论,可以说从长这么大,心语很少对人这样,如果可以,她不想给任何人带来难堪,但这一次,她真不想忍了。

而陈姐,也根本没想到,一向好欺侮的心语竟敢这样和自己大声讲话,想到楚啸辰在家里,她强忍着咽下这口气,就象心语预料的,楚啸辰待自己再好,她也不敢对少爷的私生活指指点点。

但陈姐还是不由地恼羞成怒:“好啊,纪小姐,你牙尖嘴利,竟然敢不把我放在眼里,好,我拙嘴笨舌,说不过你,不过你等着,我就等着看你哭着离开的一天!”

陈姐说着羞愤的哐啷摔门出去,哼,要不是怕惊到少爷,她一定让这个讨厌的女人好看,不过林小姐说了,智取才是最佳上策,呵,纪心语,我一定找个机会让你抬不起头来。

眼看着陈姐走掉,心语再也无心呆在此处,心想去医院,但怕妈妈再次责怪自己耽误工作,那,能去哪里?

突然手机不甘寂寞地响了起来,看到又是苏琳娜,心语迟疑一下忙将电话放在耳旁,电话里苏琳娜仍旧一派风风火火:

“心语吗,你在哪里?是这样的,昨天弹琴的费用,本来该当时就给你的,都怪我,忙起来就忘了,心语,你有没有时间来拿一下,哈哈,本来应该直接打你卡里的,可我想你啊,你来拿我们就又可以见面啦~,心语,放心,这次绝对再不会出现色狼的,昨天我狠狠的教训了那些保安,哼,他们竟敢眼看着你被人调戏,真是气死我了,好心语,你来不来?”

苏琳娜说话仍旧富有个人特色,一上去就直奔主题,心语忙推辞:“琳娜,我不要钱,昨天说好只是帮忙的,没道理收钱。”

苏琳娜却怪叫一声:“心语,你怎么能这样说啊,你当我们苏氏是霸王公司吗,你傻不傻啊,这个钱是你应得的,昨天就是另请其他人人,我们一样付费用,我不管,反正我说给你了,快点儿来,难道还想我亲自给你送吗!”

说着苏琳娜哈哈笑着挂掉电话,心语无可奈何苦笑一下,也是,就算自己和苏琳娜的关系放在一旁,按劳取酬,既是自己应得的,苏琳娜又能心安,收了又何妨。

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昨天舅舅、舅妈被楚啸辰赶走,不知道没拿到钱,他们会不会善罢甘休?舅舅这个人,为了钱连亲外甥女也不顾,会不会另打别的主意啊,比如,去找妈妈……

想着想着心语惊出一身冷汗,天,如果真那样的话,不但会把妈妈气到,楚啸辰和自己的关系肯定会暴露,那就糟了。幸好的是,妈妈在监护室,明天才能出来。

但为防万一,心语还是连忙拿出自己的手袋,那里有着心语所有的存款,三万六千元,本来想着给妈妈手术后好好补身体的,看来,是不行了。

如果再加上苏琳娜给的,全给舅舅送去,不知道他会不会看在钱的份上放自己一马,呵,试一试吧。

想到这里心语也顾不得脚疼,试着走了几步,发现问题不大,是那个进口药的关系吧,有钱果然什么都不用担心。

但是心语刚走到楼梯口,就听身后门一响,楚啸辰突然从后面赶上来,铁青着俊脸一把拽住她的胳膊:

“你要去哪里?让我猜一猜,莫非,又要去苏琳娜的酒店?纪心语,让我说你什么好,你怎么就不能安生些,那里到底有什么勾着你,连受伤都挡不住,难道?昨天的事这么快就忘掉了!告诉你,不准去!”

霸道的声音,男人执拗地抓着她的胳膊,心语忍着气,看在他为自己抹药油、为自己特意留在家里的份上,此时她实在不愿意和男人吵:

“楚先生,琳娜是我朋友,最好的朋友,昨天的事根本是意外,我不可能因为碰到坏人,就连朋友也不接触,有一个成语叫‘因噎废食’,因为吃东西不小心噎到,就要饿死,你不想我成为这样的人吧,何况,我只是去那里拿我弹琴的报酬,拿了很快离开。”

心语轻声解释着,她觉得,做为一家跨国公司的总裁,楚啸辰肯定明白这个浅显的道理,然而他低估了男人的执拗程度,楚啸辰眼里闪着阴霾的光芒:

“我说不准就是不准,纪心语,你安心让我生气?好,我现在就着手对付苏家!”

冷酷的话语,绝情的手段,听到楚啸辰冰冷的警告,心语一下子懵了,做为一个普通人,她并不理解大公司之的倾轧竞争,但她绝不想看到楚啸辰和苏琳娜之间有什么恩怨,

“不,千万不要,楚先生,苏家并没有得罪你,好,我听你的,这段时间绝不去那个酒店,请你千万不要和琳娜家一争长短。”

一把拽住男人的衣角,心语几乎语无伦次地哀求着,她不要因为她的一个小小任性,而让苏琳娜家经受任何损失——呵,算了,楚啸辰正在气头上,而自己,昨天被人调戏的事也确实存有阴影,就让苏琳娜把钱打到自己卡上吧。

手忙脚乱的拿起电话,心语索性当着楚啸辰的面拨通苏琳娜的电话:“琳娜,不好意思,想了一下,你还是把钱打到我卡上吧,……,不,千万别,我一共才弹了四首曲子,你就按正常价格给我好了,多了我可是会生气哦,……嗯嗯,好的,有时间再联系。”

放下电话,心语吁一口气,就这样吧,倒省得自己来回跑了,却不期然看到男人讶异不解的目光,里面翻滚着隐隐的怒意:

“纪心语,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呵,为了区区一点钱,抛头露面供人驱使,我没有给你钱吗?呵,真是可笑的自尊心。”

男人边说边返身准备回书房,方才听到苏琳娜的电话不管不顾的跑来阻止心语,丢下开了一半儿的视频会议……

但,快到门口时突然被心语叫住:

“楚、楚先生,我的脚已经没有事了,琳娜的酒店我保证不去了,但我要去医院,我妈妈明天就要手术了。”

哀哀地说着,心语乞求般看着男人。苏琳娜的酒店不去了,但舅舅家却是势在必行,必须在妈妈出监护室前拿钱堵住他的口,而出门唯一的借口,就是去医院,再说,自己也确实该去看看妈妈。

楚啸辰顿了一下,薄薄的唇再度冷凝了几分,半天缓缓点头:“好吧,我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这样,让张叔送你。”只要她听话,医院他不会拦着,没道理阻止人家母女间的亲情。

心语的心顿时欢欣地跳跃起起来,张叔的车子她第一次坐,不愧是替楚啸辰办事的,车子又快又稳,到了时张叔替她打开车门:“纪小姐,晚上六点来接你可以吗?”

“好的,张叔,谢谢你。”心语明白,六点是极限,男人规定晚上七点到家,张叔拿他的薪水,没道理不遵从。

但心语仍旧感激地谢过张叔,看着车子转头离开才走进医院。小跑着来到监护室,周小姐正拿着一本书慢慢地翻着,见到心语站起身,两人先就纪母的病情交谈了一番。

听到病情并没有什么发展,心语长舒一口气,再次谢过周小姐,迟疑地开口:“周小姐,有一件事想拜托你,以后,除了我,还有上次来过的苏琳娜,不要让其他人来见我妈妈。”

“楚先生也不行吗?纪小姐您的至亲呢?”周小姐奇怪地看心语一眼,这位纪小姐看起来不象一个绝情地人,为什么会有这个奇怪的要求?

心语苦笑一声:“楚先生吗,他,怎么会来呢?”

苦涩地笑着,心语淡淡道:“我和他的关系相信周小姐有所而闻,我也不想瞒着什么,我们两人之间完全是一场交易。至于至亲,如果他们真的关心我妈妈,我又怎么会走上这条路……。呵,周小姐,我索性实话实说吧,我们家情况特殊,我不想一些无关的人来打扰我妈妈养病,尤其是那些所谓的‘至亲’,周小姐,求你一定要帮我这个忙。”

良久,周小姐轻轻点了点头,她并不是个多事的人,但,不知怎么的,眼前女孩儿的要求她不忍拒绝:“好,我答应你一定会尽力。”连至亲都要防备的人,过的该有多苦,她没有理由不答应。

开心地谢过周小姐,心语遂以工作的借口离开医院,在最近的地方找到一台取款机,心语刷了一下卡,苏琳娜的办事效率真的很高,短短一个多小时,钱已经打过来了,虽然已经叮嘱过她,但价格仍旧超过市场价两倍之多,足足有一万元。

感激之情顿时溢上心头,自己又欠了苏琳娜一次情。

毫不迟疑地将其他钱凑够四万五千元存到一张卡上,心语将卡放好走进一家商场,舅妈是个势利的人,就算是上门送钱,也不好空着手去。

精心挑了些东西,因为带着钱,不方便乘公交,心语刚说打辆车,不远处一家大型商场前出现的三个身影成功让她停住了脚步,心语一向细心,记忆力更是出奇地好——看清后心语蓦然睁大一双水眸,怎么回事?为什么这样的三个人会凑在一起,林紫瑶、路心曼,还有那个林伟文口中调戏自己的冯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