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德顺立马就冲到了人群里和那些黑衣人厮杀起来。
萧景钰看了一眼德顺,也没有再耽搁了,直接跳上马,加快了速度就狂奔离开了。
德顺便一直在跟那些黑衣人僵持,不让那些黑衣人去追萧景钰。
萧景钰也一点时间都不敢耽搁,一直骑马就在雨里狂奔,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这周围就只剩下他的呼吸声,雨声,还有就是马蹄声……
第二天一早,王氏和连梅花就把老爷子的丧事儿准备好了,将连老爷子放进棺材里,就等着到了时候盖上棺材就下殡了。
此时县太爷也派人把连翘他们一家子都带到了连老爷子的棺材前,不过担心他们逃跑了,都给他们的手上还有脚上都拷上了链子,那些链子的分量还不轻,都是用的县衙里最大的铁链。
这些铁链本来都是用来拷那些五大三粗的汉子,或者很不老实的人准备的,都是重大罪犯。
现在却用来拷连翘他们,这家里的男人用着拷子也就算了,就是连翘和李氏,这瘦弱的身子,也用这些链子拷着。
以至于连翘和李氏走起路来都觉得费劲得很,但是走不快,还要被后面的官爷用力往前面一推,要是一个不小心绊到了脚下的链子,很可能就要摔个狗吃屎了。
好不容易,这一家子终于是到了山上了,连梅花和王氏已经事先换好了丧服,正跪在旁边,手边还放着一个火盆子,两人就一边哭喊着老爷子,一边往那火盆里扔纸钱。
这王氏倒是还好,哭起来还是一副伤心难过的模样,那泪水也不吝啬的豆大一颗的往下掉着,看上去还真是舍不得老爷子。
但是连梅花可就不一样了,就听到连梅花停停歇歇的带着哭腔喊着老爷子,但是仔细一看吧,那脸上竟然一滴泪水都没有,而且还擦了胭脂呢。
时不时的还觉得腿跪得有些累了,抬手就敲了敲,按摩一下,还敲敲自己的肩膀什么的,后面直接也不带哭腔了,直接就就着王氏那哭喊声应付两声。
这哪儿是作为一个女儿,为自己的父亲哭丧的模样?
连二柱带着连二林和连翘他们走到连老爷子的棺材前,当即就跪了下来,看着连老爷子的灵柩,大家的心头顿时一阵酸涩,眼眶里慢慢的就堆上了泪水。
连二柱看着连老爷子的灵柩就说道:
“爹,二柱不孝啊!现在才来送您上路,再过两日我们这一家子也要去见您了,您在黄泉路上可要走慢一点呀,这样您就不会寂寞了!”
说着,大伙儿顿时抹起了泪水来了。
特别是王氏,一听连二柱说的这话,顿时兜不住的就哭了起来。
“老爷子啊!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就这样走了啊!丢下我这个老婆子以后可咋活啊!还有二柱,二柱……”
王氏说着,就看了连二柱一眼,后面的话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连梅花就在旁边呢,哪里还能让王氏说出不该说的话来?
王氏也只能硬生生把心里的话给咽下去了,就一直看着连二柱,嘴上却什么话都不能说了。
到了这一刻,王氏才明白过来,连二柱是个多好的儿子,以前在连家的时候,日子虽然过的苦,但是好歹不管有什么好东西,连二柱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她这老婆子了。
那么多年过去了,眼看着连二柱长大成人,后来又成亲还有了孩子,可是连二柱对她的那份孝心从来都没有减少半分。
这也是为什么连二柱在村里,一直都被说是出了名的孝子了,也是因为他真的很孝顺。
可是再过几天,她就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这个儿子被送上断头台了,往后再也不能见到连二柱了,好歹是自己的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这心里怎么也就难过一阵的。
此时连梅花就瞧见王氏的反应不对了,赶紧凑到王氏的耳边就说道:
“娘,你要是敢说什么不该说的话,我立马死给你看!”
闻声,王氏立马收回了眼神,再也不敢多说什么了,就是看一眼连二柱也只能小心翼翼的了。
相对来说,在王氏的心里自然还是连梅花更重要一些的,不说别的,连梅花可是她花了大半辈子的心血培养出来的。
要是现在就因为这些事情想不开,真的去寻死了,那她可万万受不得这刺激的呀!
想着,王氏的心里顿时就慌张得很,嘴边就一直念着,绝对不能惹连梅花生气的一些话。
要是不知道的,现在看着王氏这老婆子,还要以为这老婆子精神有些不正常了呢。
连梅花和万老板的意思,并不想多看连翘他们一眼的,而且之前钱老板也跟他们都约好了,要到尊月楼去庆祝的,这会儿自然不会太耽搁时间。
就让连翘他们跪在连老爷子的灵柩前,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吩咐人盖上了棺材,就下殡了。
连翘他们就看着那棺材一点一点的被土给淹没了,心里都难过得很,和连老爷子的一幕幕都从脑海里冲了出来。
好生生这么一个人就这样没了,任谁的心里都有些不甘心的,特别是连翘,她知道连老爷子就是被连梅花她们陷害死的,可是现在她却没有办法帮连老爷子报仇,她这心里可不比任何一个人好受的。不过,看着连老爷子的棺材淹没在土里的那一刻,她忽然才发现,或许,在连老爷子的心里,并不想他们为他报仇的,不然为什么一直到连老爷子闭眼的那一刻,他都不说出是连梅花和王氏联合万老板陷
害他的事情?
毕竟是一家人,在连老爷子的心里一定也不想他们这一家子在因为什么仇恨而自相残杀了吧!
等着连老爷子下殡之后,连梅花和王氏她们已经离开了,这地方可晦气得很,要不是要做样子给连二柱他们看,连梅花都不愿意来的。
而且还有个王氏,一直吵着哭哭闹闹的,她可受不了。现在事情终于是办完了,她就等着看连翘人头落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