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又对木随风说:“你现在还年轻,不想再爱别人这句话,说得还是太早了,等你经历过了世间所有的风雨,你才有资格说这句话。”
就好比很多人刚分手的时候,都是要死要活的,说什么觉得自己已经不会再爱上别人了。
你再过个半年一年看看,保不准身边都已经有了新欢,并且准备结婚了。
人啊,就是这么健忘的动物,即便你不想忘记,时间也会逼你忘记。
即便时间不能逼你忘记,等你老了,大脑退化了,记忆力衰退了,你还是一样会忘记。
即便你到老还记得,可等你死了之后,就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化作一阵风,仿佛从来不曾在这世上存在过。
木随风也自嘲的一笑:“是啊,也许我现在说这句话还太早了,但是我现在就只有这种感觉。”
很正常,所有刚失恋的人都是这种感觉。
李舒买了粥回来了,我跟木随风之间的谈话也告了一段落,我对他说:“你先吃点东西吧,否则对身体不好。”
他点了点头,对李舒说了声谢谢,低头默默的吃粥。
等他所有点滴打完的时候,已经是快一点钟了。医生建议他继续留院观察一晚,他非要回家,我跟李舒也劝不住他,只好帮他办了出院手续。
站在路边,木随风对我说:“你放心,我说过帮你澄清,就一定不会食言的,什么时候方便,你到时候通知我就好了。”
我说:“行,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我们站在路边,目送他离开,李舒才问我:“跟他都已经谈妥了吗?”
我说:“都已经谈妥了。”
他点了点头,说:“我送你回去吧,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回去不安全。”
我说:“不用了,我……”
“我只是单纯的向送你回去而已,还是你现在,已经对我感到反感了?”
我静默了一下,轻声说:“那好吧。”
他拦了辆出租车,送我回去之后,才又做出租车离开了。
我回去,发现别墅灯火通明,打开门,就看见客厅满地狼藉,散落了一地的饮料跟零食,而汪初坐在那堆零食中,一个人打着游戏。
我感觉我额角的青筋跳动了一下,强忍着怒火说道:“汪、初!”
他无精打采的转过头,看到我,眼睛顿时精神了起来,兴奋的向我招手:“你回来了?快点过来陪我打游戏,我一个人太无聊了。”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打个屁的游戏,你赶紧把这里给我收拾干净了,否则明天你就给我卷铺盖走人。”
“你凶巴巴的,一点都不温柔。”他撇了撇嘴,“我会收拾干净的,你放心吧。”
“放心个毛,对你我是永远都放心不下来。”
我看了他一眼,发现他又转过头去打游戏了,小小嫩嫩的侧脸看上去无比的精致,然而奇迹般的,他今天身上散发着忧郁的气质,而不是2B气质。
我看了一眼他玩的游戏,着我大学的时候玩过,要两个人玩才好玩。
他一个人玩,到底是又多寂寞。
我叹了口气,把包包扔到一边,撸起袖子,心想我这个昔日的游戏大神又要重出江湖了。
“一个人玩多没意思啊,来吧,我陪你打几局。”我在他身旁坐下,插上了另一个游戏手柄。
他看了我一眼,问道:“你会玩吗?”
我说:“开玩笑,我当年读大学的时候,什么游戏没有玩过?我就是个游戏大神啊,大神知道不?”
他撇了撇嘴,嘀咕道:“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啊,我又不是跟你一所大学的,这个游戏很少女生喜欢玩的。”
我说:“很不巧,在下正是那很少女生中的一员。”
我拿起游戏手柄,开始跟他玩第一盘。
因为太久没玩了,有些规则我都忘记了,再加上操作也有点生疏,所以玩得不怎么样。
尽管如此,汪初还是说道:“哇,你玩这个还挺厉害的。”
我说:“这也叫厉害?我全部实力都还没有发挥出来呢,下一盘我让你看看什么叫做真正的厉害。”
下一盘我的真正实力展现出来了,让汪初尖叫不已,为我不停的欢呼,简直成了我的头号小迷弟。
他说:“我又找回了当初第一次见你的时候,那种崇拜的感觉,虽然相处久了之后,会觉得你是个糙汉子。”
我说:“滚。”
看出这家伙的心情不是很好,为了让他变回昔日那只没心没肺的二哈,我陪着他疯玩了一个晚上的游戏,最后太困了直接倒在沙发上睡了。
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个人弯腰把我抱了起来,我以为我在做梦,但身体真的有了一种腾空的感觉。
我睁开朦胧的睡眼,发现天亮了,耀眼的光线刺得我眼睛几乎都睁不开。
等眼睛适应了之后,我才看清是周延凡。
其实在他抱起我的那一瞬间,我就认出他来了,他身上的气息我太熟悉了,不用看也只知道是他。
“你回来了?”我声音沙哑的问道,“怎么那么早回来?”
他说:“办完了事,就连夜赶回来了。”
我双手抱住了他的脖子,呢喃道:“那你再陪我睡一会儿……”
之后我就感觉他抱着我躺下来了,我安心的窝在他的怀里,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周延凡已经不再了,我顶着鸡窝头,感觉眼睛都睁不开了,脑袋迷迷糊糊的大有一种我是谁,我在那儿,我要干什么的感觉。
打了个哈欠,把闹钟拿过来一看,我发现现在已经是中午十二点钟了。
完蛋了,迟到了那么多,昨天陪汪初玩游戏玩得太晚了,导致我今天都睡过头了。
我有点烦躁的抓了抓头发,从床上爬起来,进了洗漱间。
我换好衣服下楼的时候,发现汪初正一脸茫然的坐在沙发上,看到了我是从楼上下来的,才像突然回过神来一般,叫道:“为什么你是从楼上下来的?你不是跟我一样在大厅睡着了吗?”
我笑得一脸春风得意:“自然是有人抱上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