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点伪装也被褪下了,真正爱一个人,是没有办法掩饰的,即便表面上装作不在乎,但是眼神却骗不了人。
周延凡那么聪明的一个人,也许他早就已经从我的眼神里,察觉到了我对他的爱意了,而我还愚蠢的以为他没有发现。
我红着眼睛,身体颤抖,哑声道:“是啊,我喜欢上你了?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很得意?原本我们只是表面夫妻,但是我却假戏真做,陷入其中了……”
周延凡猛地抱住了我,温热的体温,宽敞的怀抱,一下子将我整个人包裹其中,我彻底呆住了。
“不要说了。”他说。
我瞪大了双眼,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他也喜欢我吗?所以才抱住我?不然要怎么解释他此刻的行为?
“周延凡,”我声音颤抖的问他,心跳快得失控,“你……”
“安晴,”他忽然打断了我的声音,声音有些沙哑,“我……很难做出选择,我很,为难。”
是因为我的喜欢让他觉得为难,还是他无法在我与钟文奕做出选择,所以觉得为难?
我不知道到底是哪个原因,我也没有去问,我不敢问,怕答案不是我想要的。
“我知道了。”我推开了他,语气平静,其实手在颤抖。“明天我们就去把婚离了吧,不要再拖下去了,不然,我会忍不住胡思乱想……”
“你是想逃避吗?”他看着我,紧紧的抓住了我的肩膀,“你不是喜欢我吗?就这样放弃了?”
“不然呢?”我讽刺一笑,“我觉得很累,既然不会有结果,那就分开吧。”
我已经拖了太久了,之前一直陷入了这样的矛盾当中,无法真的劝自己放开他,然而经过今晚之后,我真的,已经心死了。
他说他没有办法做出选择,他觉得很为难,那我就放手好了,不让他觉得为难,不让我的喜欢,变成他的负担。
也许我会很长一段时间陷入在悲伤之中无法自拔,但随着时间,伤痛总有痊愈的一天。
他忽然猛地低头吻住了我的双唇,这个吻是前所未有的激烈,那霸道的力道让我嘴唇阵阵发麻,他的手紧紧箍住我的腰,像是要把我勒断一样。
“唔唔……”我挣扎了一下,没有挣扎开。
就在我快要窒息的时候,他放开了我,对我说:“你的喜欢不过如此吗?你不是说喜欢我吗,那就证明给我看,你安晴的性子不是很倔强吗?不是不轻言放弃吗?证明给我看,你有多喜欢我。”
他留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开了。
我站在原地怔了一秒钟,他这是什么意思?他这是,让我不要放弃,让我追求他吗?这是……?
我忽然感到一阵欣喜若狂,他没有直接让我放弃,没有直接回绝我,而是让我证明给他看我喜欢他,这是不是表明,他在给我机会?
给我夺走他的心的机会。
本来我都彻底绝望了的,结果他却突然给了我那么大的希望,让我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整个人都要高兴坏了!
我坚信,我对周延凡的喜欢不会比钟文奕少,我安晴也不会比钟文奕差到哪里去,况且我跟周延凡还是青梅竹马长大的呢。
而且我们现在还有一纸婚约绑着,还住在一起,怎么想也是我的胜算比较大吧?
我连忙抹干了眼泪,抱着枕头欢快的往周延凡的房间去了。
周延凡正在脱上衣,我猛地冲进去抱住了他,把他吓了一跳,瞪着眼很是不耐烦的看着我:“干什么你,放手!”
“不放不放不放!”我死死的抱住他,快要高兴疯了,“我刚刚不是在做梦吧!我真是太高兴了,今晚要睡不着觉了……”
“某人刚刚不是还说要休息了吗?回去你房间休息,跑到我房间这里来做什么?”他冷着脸说。
我放开他,跳上了他的床,顺便把地下的枕头捡起来,扯着被子说:“我房间的灯还没有修好呢。”
“你刚才不是挺凶的吗?怎么现在不凶了?”他抱着双臂,冷哼了一声。
我笑着讨好道:“哎呀我刚刚不是在气头上么……现在都几点了,你还不快去洗澡,明天还要上班呢!”我机智的岔开了话题。
他也懒得管我了,进了浴室。
我抱着周延凡的被子在床上打了个滚,吻着他的气息,笑得像个智障一样。
完了完了,我这下是真的再也不可能逃离出来了,我已经被周延凡死死的抓住了,这家伙真是狡猾啊,居然用这种方法让我一直追在他的屁股后面。
就像以前小时候玩游戏一样,他也总是喜欢惹我,让我一直追着他打,可是我却一直追不上,只能被他时不时回过头来嘲笑。
现在的情况,跟小时候完全是重合的。
忍不住脑补了一下以后周延凡也爱上我的情景,我们以后会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光是想想就让我浑身振奋,像是打了鸡血一般,浑身充满了干劲。
浴室的水声听了,我连忙躺好在一旁,盖上被子。
周延凡从于是走了出来,身上穿着浴袍,露出健壮的胸膛,让我的眼睛猛地瞪大了,而后又做贼心虚的转移了视线。
他忽然笑了一下,解开睡袍上了床,把灯关了,说了句:“厚脸皮。”
我说:“我脸皮就是厚,你又能拿我怎么样?”反正他都已经知道我喜欢他了,索性我在他面前也不用伪装了,轻松多了。
“那就希望你的脸皮一直厚下去了。”他说。
嗯?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还没有想明白,周延凡却已经闭上了双眼,进入了睡眠状态。
不管了,反正应该不是什么坏话吧。我现在的精神处于亢奋状态,完全睡不着,照这种情况下去,恐怕明天要顶着双熊猫眼去上班了。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忽然被周延凡抱住了,不耐烦的说:“给我老实一点,翻来翻去弄得我都睡不着。”
这下我彻底老实了,在他怀里一动也不敢动,嘴角的上扬压也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