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什么呢。”我反应过来,知道他又要用美色迷惑我,便用力踩了他一脚。

谁知这厮竟然不知痛的,反手拂上我的脸,用带着一种阴谋得逞般的笑容说:

“陈姨,这丫头在和我闹脾气呢。”

陈姨也笑起来,清脆又洪亮地说道:“朝九闺女啊,陈姨我也年轻过,知道你们小年轻闹脾气是个什么样子的。我说你啊,也别害羞不好意思,你看这小伙长得多俊俏,你哪里舍得和他闹脾气呢?床头打架床尾合的嘛。”

此番话,饶是脸皮厚如丘流亚,也情不自禁地红起脸来。

“得啦,我也不和你们多说,我得把这消息告诉大家去,朱嫂子和刘大姐她们正商量着要给你说亲呢。”陈姨揣着个竹篮子走了。

完啦,陈姨告诉朱嫂子和刘大姐,就相当于告诉整个海陵啦。

颜面何存,晚节不保啊!

我捂住了脸。

丘流亚暂时在我这里住下了。

我这小小米粮店,前头是个店铺,后头是个大园子,园子里我种了一些银丹草,就是薄荷,平时闻着香,泡泡茶喝还挺好的。再加上它能治伤风头疼脑热喉咙痛,等到谁家生了这样的病,我便送去一些。另外还种了一些花卉茶树之类。

园子是由着一圈屋子围起来的。东边的三间房是正屋,是我住的地方。北边三间房是藏稻谷的仓库,南边三间房是放已经处理好可以卖的白米粗粮等等。

如今丘流亚要住,我只好吧我住的三间房里整理出一间来给他住。

他看着我简单得可以说是艰苦的住所,皱了皱眉头:“朝儿,你就不用什么招待招待我吗?”

“你都吃了一碗粥了。”我假装不在意。

“可我还想吃些东西啊。”他假装委屈幽怨地看着我:“你不给我些好吃的,那我可......可就吃你了啊。”

我真是......怕了怕了怕了。

“想吃,那,你要和我一起动手。”

“行。”

我拉着丘流亚在园子里采花。

“这是什么?”

“四季海棠。”

“这是什么?”

“玫瑰。”

“这是什么?”

“木槿花。”

“......”

“好,你不必问了,那是冰草。”

冰草矮矮的小小的,上头长着许许多多假露珠,像是冬日里被冰得浑身是冰珠子的草,因此得名冰草。

“你就用这些花花草草招待我?”丘流亚迷茫地看着满园子的花花草草。

我把玫瑰花瓣捣烂,和上绵白糖,捣成了香甜的玫瑰花酱,然后拿了些面粉出来,做成饼,把玫瑰花酱掺进饼里,放到蒸锅里蒸着。四季海棠偏酸,我将它洗干净了,一朵一朵放在盘子里,在上头撒上一些蜂蜜,酸酸甜甜口感极好。木槿花配上豆腐最好,把花瓣一片一片摘下来洗干净,加上切成块的豆腐,再打个鸡蛋,煮成汤,丝滑香嫩。至于冰草,洗干净了,撒一点醋就可以直接上桌了。

丘流亚看着这些花花草草做出来的菜,握住我的手:

“餐花饮露,世人都想过神仙的日子,我看你这生活才是真正的神仙日子。”

我沏了一壶薄荷茶,笑道:“你快尝一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