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原本心里面满满的怒火,全部都因为整合汇总感觉而被抛之脑后,他究竟是在自己的耳边说说了什么,顾婉颜是完全没有听见,脑子在那一瞬金好像是短路了,听力收到了影响,去全身都只剩下了触感。
因为觉得害羞,顾婉颜快走了几步,因为鞋子不是很合脚,最后干脆拖了鞋子,一路小跑着离开了地下室。
安以陌看了一眼小跑着离开的顾婉颜,又看了看站在那里同样是看着离开的顾婉颜的叶沐风,嘴角勾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走到他身边,拍拍肩膀,什么都没有说,离开了,可是走了没几步,嘴角的笑容没有了,而是轻轻的谈了一口气。
第二天按照顾婉颜所说的,青川所有人都在议论顾婉颜溺水身亡的事情,有些人不相信,自然就有人相信。
顾昕薇在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嘴角浮现了一抹淡淡的笑容,然后高高兴兴的去找陈静,想着晚上的时候可以在顾尧面前炫耀一把。
可是还没有等到晚上,中午时分,她刚走到家,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顾尧和陈静,而顾尧的脸色铁青,明显是心情不好。
“爸,怎么了?”
“婉颜那丫头的事情是不是你搞得?”
顾尧瞪着顾昕薇,心里面万分的着急,这顾氏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我她不是死了更好,只要大伯不出现,那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就晒咱们的了,我们还怕什么?”
“哼,你知道什么,反正她就是不能死,现在无论如何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要是她死了,就下去和她一起下去陪葬吧!”
顾尧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留下了不可思议的顾昕薇,她完全是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做错了什么,顾尧,她的亲爸爸,现在居然说出这样的话,他居然帮着那个贱人,而不管她这个女儿!
“妈”
顾昕薇满脸泪痕的看着陈静,脸上写满了震惊和委屈。
“你爸也就是说的一时气话,在你回来之前,你爸和我说那个丫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和他爸一起签了一份协议,无论她出于何种原因死亡,这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就全部捐献给世界慈善组织,你知道那些慈善组织的人也不是什么善茬,所以你爸才会那么激动。”
“还有这样的事情,为什么爸之前没有对我们说?”
“兴许是没有想到你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你工作也比较忙,所以便没说。”
陈静一直温柔的抚摸这顾昕薇的手,即便是出了这样的事情,她也没有生气,因为,她全部心血都在她这个女儿的身上。
“那现在怎么办?”
顾昕薇明显是着急了,虽然是很想顾婉颜彻底消失,但是也不想把顾氏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拱手让人,送给别人啊。
“所以,这件事情你一定要查清楚,那丫头邪门的很,现在没有看到尸体就不能说她是真的死了,一定要找到她。”
顾昕薇擦干脸上的眼泪,想了一会而儿,好陈静匆匆告别,便离开了。
她要去找那个男人,问清楚。
顾婉颜坐在手机面前,半天没有动静,但是依然在等着。
“沐风,那丫头不会是疯了吧,派人去看着咖啡馆,也不一定今天就回来消息啊,难道一直没有消息她就那样一直等着?”
安以陌站在顾婉颜身后的不远处,端着黑咖啡,看起来十分的悠闲自在。
“不管他。”
叶沐风看了一眼,淡淡的说了一句,打了一个哈欠,自顾自的走到卧室了。
下午的时候,手机终于是响起来了。
“少爷,有一个女人在咖啡馆的门前放了一朵玫瑰花,女人带着口罩和墨镜,穿着风衣,看不出是谁。”
顾婉颜放下电话便冲到了地下室,男人惊魂未定,刚刚合上眼睛准备睡一会儿,就被一巴掌扇醒了。
“你的上家在咖啡馆门口放一朵玫瑰是什么意思?要见你?”
“是的。”
顾婉颜大概也是猜到了,这个人只会是顾昕薇了,只有她才会迫不及待的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死,因为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顾尧一定会最先和顾昕薇说起股份的事情,所以在这个时候,急于知道这件事情的真实性的就一定是顾家的人。
除了是顾昕薇,又会有谁呢。
她回到了客厅,佣人给她端了一杯牛奶,提醒她趁热喝,对伤口有好处,顾婉颜看来一眼面前这个慈眉善目的年长者,年龄大概是和母亲差不多,记得小的时候,母亲也总是这样,把牛奶准备好,放在床头,提醒她趁热喝。
想起往事,虽然心情是好了许多,但同样是想起往事,内心的仇恨也愈发被放大,活下去和报仇的决心也愈发被放大。
“顾小姐,有些事情,不要去争,不就没有烦恼了吗?不去争,不就可以安稳的生活了吗?”
听着她的话,顾婉颜陷入了沉思。
是啊,自己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究竟是要争什么,抢什么,只是想要报仇,那些顾氏的产业,自己根本就不在乎,自己要的不过要顾尧承认自己两年前犯下的罪,她要他承认是他亲手毁了自己的家庭,亲手毁了自己的人生,亲手杀了自己的母亲。
“在这个世界上,你觉得自己不去争,但有些人依然会觉得你想要争,他们认为只有你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才会对他们完全没有任何的威胁,而有些东西可以不争,可以不要,但是有些事情,不是说句算了就真的没有发生,不是说句对不去,一切都可以回到从前。”
顾婉颜轻声的说着,像是在说给别人听,又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顾小姐,牛奶要冷了,喝吧。”
不知不觉说话的时候,眼泪落下来了,听到声音,她匆忙擦干脸上的泪水,端起牛奶,一饮而尽,她想,若是这杯牛奶是一杯酒,自己从此醉倒,睡醒之后,一切都还会两年前的样子,母亲的热牛奶依然在床头,父亲的笑容依然在眼前。
这样,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