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了这些人我也不认识，再说了他们身上穿着的衣服你又不是没看到，明显不是拜月的人啊。”老四委屈的说道。

二人正在讨论的时候，远处奔跑过来十几个人。

“你们拜月最近流行乞丐装吗？”林小天眼尖，看了看那些人咽了口口水，那些模样凄惨无比，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人，隐隐约约可以看到拜月的装束。

“没啊？”老四一愣，不知道林小天这话是什么意思。

“嗯？”猛然间，林小天发现不对了，那打头的，一身白衣脏的不成样子的，小脸满是昏沉，眼中噙着泪水的女人，不是自己的宝贝老婆夜莺吗？怎么会弄的这样灰头土脸？

“哇！”

待跑过来之后，见到了梦中的人，夜莺终于控制不住了，扑进林小天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所有的委屈夹杂着泪水流出来，小手愤怒的拍打着林小天的肩膀，宣泄着自己的不满。

“圣，圣女？”老四咽了口口水，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瞅了瞅旁边也是灰头土脸的昔日的队友们一阵不解。

林小天挥了挥手示意老四别说话，夜莺的哭泣声越来越小，没一会竟然在她怀里睡了过去。

“呃，虽然不想打扰你们，但是如果在不离开这里的话，敌人就要追过来了，我们还是先走吧。”一个拜月的成员犹豫了一下对林小天说道。

“嗯。”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林小天的直觉告诉他一定是出大事了，抱着夜莺跟着他们跑向远处的山脉中。

夜莺睡的很沉，可能是很久没有这样休息过了，而且林小天的怀抱很让她安心，直到晚上才醒过来。

而此时事情的大概林小天已经听那些人说过了，一群人躲在一个山洞中，升起火烤着野兔，本应该极为惬意的场景此时怎么看怎么让人沮丧。

醒过来的夜莺第一件就是飞奔出山洞，在外面找到了正在警戒的林小天。

“事情我都知道了。”林小天温柔的抱着夜莺的肩膀，“辛苦你了。”

“我不辛苦！”夜莺挣脱开林小天的手，“是我实力太差，让师父遇难，我该死！”

“不怪你。”林小天轻轻摇了摇头，他和天祥打过交道，事情绝对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天祥既然出手了，那就已经有了完全的把握，完美的利用了圣王的功利心和苏瓷的大意，他怎么也没想到，那个和圣王合作的势力竟然是天祥。

也难怪，当初火狐和林小天发生冲突的时候，就是拜月拦着天祥，林小天才能那么嚣张的和火狐周旋，说起来拜月被天祥盯上了和他也有一定关系。

“我，我该怎么办？”夜莺说两句话眼睛一红，流出一行清泪。

“交给我。”林小天叹了口气，眼中红光一闪而过，天祥，又是天祥，他扪心自问从头到尾没有得罪过天祥，但是天祥三番五次的找他麻烦，现在还把她内定的女人给抓走了，如果苏瓷出了什么事，他绝对不会原谅对方的！

“圣女，圣女！”

远处，老四奔跑过来，眼中满是焦急，他知道了拜月的变故，而且在这些人中没找到他未婚妻，也联系不上她，怎么能不着急？

“你是？圣王那边的王四？”夜莺皱了皱眉，她一向对圣王的人没好感，而且现在她已经把拜月遭到的伤害全部算到了圣王的头上，自然不会对老四有好脸色。

“他现在是我的人。”林小天淡淡的说道，“老四，怎么了？慢点说。”

“小柔呢？小柔，我未婚妻啊，那边的兄弟说小柔是跟着你向外面突围的。”老四急切的说道，“她在哪？她怎么样了？”

听到小柔两个字，夜莺的面容一下子黯淡了，那个和自己一同拼命突围的姑娘吗？

见到夜莺的表情，老四顿时慌了神，伸手抓住夜莺的胳膊，“圣女，你告诉我啊，我老婆怎么了？她到底怎么了？”

“她死了。”夜莺把脑袋微微偏了偏痛苦的说道。

“死，死了？”老四一下子瘫软的倒在地上，双眼空洞无神，“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她真的死了，被天祥的人用枪射穿了头颅。”夜莺神色黯淡的说道，“和我一起突围的人只剩下两个，其他人都死了，天祥的火力太猛，我也受了伤。”

她刚说完，哪知道老四猛然间从地上爬起来，对着夜莺冲过来，伸出手就要去抓她的脖子如同疯魔一般怒吼。

“为什么你不保护她？！”

“你给我安静点！”

林小天皱了皱眉，一拳把他砸倒在地上，“你自己想想清楚，到底该对谁发火，我们走，让他安静一下。”说完便拉着夜莺离开了，留下老四自己在地上痛苦的翻滚，嘴里开一直念叨着不可能。

“他不是你的人吗？你怎么不去安慰一下？”夜莺叹了口气说道，“心爱的人死了，是个人都很伤心，这个时候都需要安慰才对。”

“安慰？那是什么？如果她是个女人，我可能会稍微安慰一下，但是他是个男人，是个爷们，有些黑路需要自己去走。”林小天摇了摇头，“我会去安慰，但不是现在，现在他什么也听不进去。”

也不知咆哮了多久，老四慢慢爬起来，脸上满是死寂，他觉得自己眼中看到的尽是灰色，变强了又能怎么样？他变强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保护他心爱的女人？但是现在，好似他做到一切都变得没有任何意义。

“唉。”

一声叹息，老四知道是林小天来了，他眼中没有丝毫波动，静静的坐在那里。

林小天也不知这个时候该说些什么，如果是他的话，估计也不会好到哪里去，“逝者安息，老四，你要坚强一点。”

老四没有说话，空洞的眼神看向林小天。

“你心中好不容易燃烧起来的斗志，估计现在也熄灭的差不多了吧？”林小天轻声说道，“造物弄人，你已经为了她做出改变，却不想变成这样。”

“明明答应她要活着出来，而佳人却先你一步离开。”

“痛苦吗？”

“是啊，很痛苦呢。”

“那你还颓废什么？你要记住，你现在不是为了你自己活着，是为了她。”林小天继续说道。

“你根本不了解我和她的感情。”老四开口了，声音极为沙哑，如同被砂纸打磨过一样，“你不用劝我了，我要去陪她了，老大，祝你今后一帆风顺。”

“说什么胡话？”林小天皱了皱眉，一把把他从地上拉起来，拎着他的领子，“你就像这样去死？不为了你死去的未婚妻做些什么？最起码，作为一个男人，为自己的爱人报仇才是应该做的吧？而不是在这里怨天尤人抱怨命运的不公！”

“报仇吗？”老四眼中闪过一丝怒火，但不久便被死寂给平息，“就算把天祥的人全部杀了，小柔也活不过来，何必浪费那力气？而且，靠我自己，能做些什么？”好似在自嘲，又好似在自暴自弃，老四如同死狗一般变成了之前的那副模样。

“你说什么？”林小天猛然对着他的脸就是一拳，“你给我清醒一点吧！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嗯？像不像个男人？忘记了你通向真男人的道路有多艰辛了吗？现在就忘了吗？你不说是，你刻苦修炼只为了保护你的爱人吗？现在她死了，你连给他报仇的勇气都没有吗？”

“不是没勇气，连死我都不怕，怎么会怕天祥？”老四愤怒的说道，“但是我的小柔呢？他那么温柔，不该死的！哪怕我代替她也好啊！”

“那就证明给我看啊！别像个女人一样，和老子一起杀干净天祥的人！”林小天把他扔在地上拍了拍手，“我知道你痛苦，但是你这个样子死了去见她，怎么和她交代？我如果是她，都会鄙视你。”

“杀光天祥的人吗？”老四迷茫的眼睛渐渐闪烁一丝光彩。

“其实，有时候活下去，比死亡更需要勇气啊。”林小天感叹一声，“你自己好好琢磨一下吧，怎么做才对得起爱你的未婚妻。”

在冰雪宫殿，见证了几百次生死，林小天最终才醒悟过来，有时候人们为了爱，甚至其他的，不惜用死去面对，但是真的到头来他才发现，活下去勇敢的面对，才是最难的。

“我给你一晚上时间，明天告诉我你的决定。”看着老四的模样，林小天点了点头，说完便走进了山洞。

“杀光天祥的人。”老四眼中的死寂，慢慢的被仇恨所代替，从胸口扯下一块玉佩，这东西是他一直佩戴的，从来没有离开他的身体，原因只有一个，那是他和小柔的定情信物。

把玉佩捧在手里，老四的心渐渐冰冷，“从此以后，王四已经死了。”

不远处的山洞口，夜莺幽幽一叹，“你这么做，对他来说不一定是好事，一个人被仇恨所蒙蔽，就会失去自我。”

“没什么大不了的，作为一个男人，他早晚会醒悟过来的。”林小天说道，“更何况，我现在的心情不比他好多少。”

苏瓷和舞姬仙，以及萌三腿，自己最担心的三个人被抓走了，他真不敢想象天祥的人会做出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