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麦,你不会是觉得……”
徐大夫难以置信的看着夏小麦,头皮一阵发麻。
“嗯,我们最近一直围着丹砂、硫磺转,反倒忘记了这件事了。”
夏小麦沉重的点了点头。
“可是……这药酒根本就没有多余的杂质啊?”
徐大夫努力的给这个事情找一个合理的解释,因为夏小麦的猜测太震撼了。
“徐老,药材的加工方式太多了,佐以丹砂和硫磺先将这些药材进行加工,让毒性浸入药材,再用这些药材酿制药酒的话……就很难发现沉杂物了……”
夏小麦只能想到这种可能,这也就解释当初为什么药性温和的药酒反而会让安郡王的肠胃出现问题了。
丹砂和硫磺都有刺鼻的味道,因为是加工的药材,又泡成药酒,所以味道已经非常非常的淡了,就算是经验丰富的大夫药师恐怕也很难发现,偏偏夏小麦他们最近接触这类东西太多了,所以反而会对这个异常的味道异常敏感。
徐大夫沉默良久,又将自己诊断安郡王的症状回忆了一遍,越发的觉得夏小麦的猜测是有正确的。
“徐老,您说……皇上为什么没有出现症状呢?”
夏小麦终于问出了自己最担忧和惊心的问题。
“这个……我只能猜测一部分的原因,毕竟我们无法给皇上诊脉。既然要在贡品中做手脚,那么剂量和效力一定是不敢太大,不然太容易被发觉了。皇上在宫中有御医们照顾,自然不会那么快便出现剧烈的症状反应。对比安郡王就不同了,安郡王是从小体弱,身子本就抵抗力差,丹砂和硫磺的刺激性很快就对身体造成了严重的影响。”
徐大夫认真的分析道。
之前的产品都是直接涂抹在皮肤上的,不过乌雅的用量比较大,所以才会有那般严重的症状结果。可如果皇上一直这么服用蛤蚧参茸酒,那么会在不知不觉中慢慢摧毁身体各个脏器,自然也会出现于氏一样的影响脑部的情况。长年的积累,终有一天会超过身体承受能力,那个时候来势汹汹,同时也回天乏术了。
徐大夫心里还估计,御医们会以为皇上是因为服用的补品过量导致的上火等等症状呢!毕竟谁能想得到这贡品里面还有这样的猫腻。
两个人都冒出一身冷汗,不再犹豫,匆匆的赶往董府。
“徐老,我是这么想的,等会我们先不要说这是什么,看看董大夫和董老先生他们怎么判断!”
夏小麦在路上是这么和徐大夫说的,徐大夫思忖了一下同意了。
董老先生已经睡下了,董大夫和东老板仔细的察看了夏小麦他们带来的药酒,和他们一样最近都在和金丹什么打交道,董大夫和东老板不约而同的察觉了其中异常的味道。
东老板对于药材的加工比其他人都更了解一些,他甚至是取出了一小块药材,用嘴尝了尝。
“这东西至少是用硫磺处理过的,其他的我不能太肯定。这样的药用酒一催,更容易侵入脏腑,长年累月的慢性中毒更加难以察觉!这……也是乌雅的杰作吗?”
东老板脸色凝重,和妹妹一起看向了夏小麦和徐大夫。
“这……这个是‘蛤蚧参茸酒’……”
夏小麦神色复杂,不知道董大夫和东老板听到这个会有什么反应。
东老板微微蹙眉,似乎脑海中寻找关于蛤蚧参茸酒的记忆;董大夫曾是御医,却喃喃自语了一声之后惊叫一声。
“小麦,你说的是……番邦的贡品?!”
虽然董大夫在宫里的时候不负责皇上身体,但是这个药酒是皇上的专供,异常的珍贵等等这样的实情董大夫却是非常清楚的。
“你,你们是怎么得到这个酒的?”
董大夫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赶紧追问道。
“皇上下赐给了安郡王一些,本意是为了安郡王的身体。安郡王的情况你应该也知道一些吧,我后来去帮他诊脉的事情你也是知道的。时间是在乌雅这件事之前了,我和夏小麦那个时候只是觉得这个药酒有蹊跷,哪里知道会是这么个情况!”
徐大夫有些懊恼居然现在才发现这个药酒的问题之所在。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董大夫要想请见皇上,手续什么还挺麻烦,毕竟她已经不是御医了,而这太耽误时间了。
“我们去见牧王爷!”
东老板直接说道。
其他三个人一愣,赶紧点头,然后四个人一起赶往牧王府。几趟折腾下来,他们赶到牧王府时,已经是子时了。
他们不知道的是,牧王爷这会儿并没有休息,而是听着方北的汇报。
“王爷,这两日,卑职一直在暗访蔡府,发现了一些书信,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我只偷了其中的一封。”
方北说着,奉上了一封书信。
牧王爷接过书信,二话不说打开看。
这是乌雅写给蔡云涛的,大意是她感谢蔡云涛帮着买了百岁镇的宅院,然后转卖给崔临的事情。
“其他的书信写的是什么内容?”
牧王爷沉声问道。
“和乌雅的通信只有这一封,但是蔡云涛其他的信件却是其他外放官员写给他的。蔡云涛是替太子在和这些官员联系,其中有好几封书信,是拜托北方的官员给几个商人行个方便的。”
方北捡重要的有关的说。
“什么商人?”
牧王爷蹙眉。
“书信中没有提及商人的姓名,也没有提及需要放行的物件是什么,更没有关于时间的记载。”
方北如实禀告。
牧王爷点点头,他觉得,单凭这封和乌雅的通信,已经可以审问蔡云涛了。看样子明天需要进宫和皇上商议此事了。
“王爷,刘夫人、董大夫他们突然来了,说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见您。”
管家的声音在外面响起,牧王爷一愣,随即让管家请他们直接来这里,然后让方北去隔间里等候,隔间是可以将室内的声音听的一清二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