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麦心里虽然愧疚,但是她也不得不让二柱继续回来看顾膳禾馆。

现在想想,若是自己没有离开养生馆,或许今天瑶儿和三丫她们就不会被人欺负成这样了。

“二柱,既然你过来了,这边就暂时先交给你了,我还得出去一趟。”

夏小麦想了想,对二柱说道。

“大嫂,你去哪儿?”

二柱下意识的关心到,最近几天夏小麦总是回去的很晚,家里人有些担忧。

“我去一趟董大夫那里,有些事情需要请教她。”

夏小麦说完,便在渐渐黑下来的暮色中赶往董府。

“夫人,刚刚天岚跟我说了一件事,我觉得很不正常。”

路上,尧江似有忧虑,沉声说道。

“什么事?”

夏小麦微微皱眉,看向尧江。

“天岚和徐大夫在赶往‘养生馆’的路上,徐大夫差点被一辆马车撞到,是天岚奋力扑救,徐大夫才躲过一劫的。事发突然,马车时候也没有停留,直接离开了。徐大夫和天岚着急赶路,也没多想这件事。后来把徐大夫送到了,我俩守在‘养生馆’外面的时候,天岚说起这个事情,才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尧江犹豫的看着夏小麦。

“马车是故意的?”

夏小麦立刻便猜到了尧江和涂天岚发现的不对劲的地方是什么。

“是的,天岚和属下描述了当时街道上的情况,我来都觉得这马车刻意针对徐大夫的可能性非常大!”

虽说是猜测,尧江的语气却带着肯定。

“我知道了……”

夏小麦有些头疼,不安的感觉越发的强烈,却又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城郊,百岁镇。

百岁镇在天子脚下,不少商旅会在这里停留,也算是热闹富庶的小镇。然而曾经热闹熙的镇子,却被大火侵蚀了一半。大火早已于昨夜扑灭,断壁残垣上焦黑一片,看不到半点生气。

紧挨着被焚毁的镇子,禁卫军搭建了一片简易帐篷,提供给无家可归的百姓们。大夫和禁卫们来回穿梭。大夫自然是救治哀嚎的病患,至于禁卫则是调来保卫和安定百姓的。

不过这个时候,负责这支禁卫的副统领上官耀却有些郁闷。原本一大堆的善后工作需要他去指挥安排的,可现在的他只能跟在太子、五皇子和景弈世子身后听候吩咐。

从中午开始,上官耀就带着三位尊贵的皇子皇亲,慰问受伤百姓,了解百岁镇的安置情况等等,一直到了天黑。

太子在天黑之前离开了,可萱王爷和景弈世子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上官副统领,你带着我俩去最先起火的宅院看看吧!”

景弈世子虽然是一脸的莫然,可说出来的话却是掷地有声。

上官耀看了看这位淡然的世子,想起了威名赫赫的牧老王爷,心里燃起无边的崇敬,二话不说便带着萱王爷和世子往前走。

一炷香的功夫,在一队禁卫的跟随下,他们抵达了镇子的东南角,那里有三四座大的宅院,如今已成焦土。

“这是谁家的宅院?火势是从这儿起的?”

萱王爷看着一片废墟,蹙了蹙眉。

“回王爷,这是北方富商崔临购置的宅子,听百姓们描述来看,这火就是从这边起来的。”

上官耀据实已报。

“事发之前,可有什么蹊跷之处?这崔宅死伤多少?可有活人?”

萱王爷小心翼翼的跨过歪倒焦黑的梁木,往宅院里面走去。

“这……卑职还没来得及统计这些讯息。”

上官耀微微迟疑之后,简单的说明。

这倒也不能怪他,昨天快晚上才奉命过来,扑火救人忙了一晚上,早上还要部署安排无家可归的百姓,中午几位殿下就来了,他也确实没这个时间。

萱王爷皱眉回头看着他,先是有些生气,但转念又估算了一下上官耀的工作量,也就想明白了他所言非虚,便摆了摆手。

“我听说京兆尹派人到百岁镇来处理一些事情,你可见过他们?”

萱王爷看似随意的问道。

景弈世子本也是随意的察看着宅院里的情况,听见萱王爷这么问,眉头微挑,想起了皇上交待他的一些事情。

“卑职并没有见过衙门的人,暂时也没有接到衙差伤亡的消息。”

上官耀虽然心里奇怪,但这事和他没关系。

“行了,你去忙你的吧!”

萱王爷冷冷的吩咐道。

“是!”

上官耀微微犹豫,看了看周围的废墟,觉得应该不存在什么隐患了,便应声退了下去。离开前,嘱咐了跟来的禁卫。

“亦钦,什么案子?”

景弈世子淡淡的开口,透露着一丝好奇。

“这个……详细的我也不是太清楚……”

萱王爷迟疑了一下,还是没有说出心里的想法。

“皇上让我来查这大火的真正起因,你要是知道什么消息,可一定要告诉我!”

景弈世子见他不和自己说实话,到也不恼怒,依旧淡漠。

“真正的起因?难道这场火不是意外?”

萱王爷抓住机会,反套起景弈世子的话来。

别看这景弈世子和几位皇子大不了多少,这是按照辈分来算,景弈世子却是他们的叔叔,也就是皇上的弟弟。

景弈世子此时恨不得给箫亦钦一个白眼,没跟自己说实话也就算了,还想从自己这套消息?

于是,世子爷静静的看着萱王爷,不说话的样子让萱王爷有些尴尬。

就在萱王爷忍不住要说点什么的时候,景弈世子开口了。

“京兆尹的案子我不清楚,但是我最近确实是接到线报,说百岁镇这边有些不太平。刚刚有点眉目了,这边就出事了,皇兄觉得有些不寻常,所以让我过来查一查。”

景弈世子所说的皇兄,就是当今圣上。

注意到了景弈世子意味深长的目光,萱王爷突然明白,他说的不是套话,而是在表明立场。

萱王爷不由得苦笑,大概是和太子明争暗斗的久了,神经太过敏了。景弈世子和他父亲牧王爷一样,立场从来都只有皇上,自己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