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便有劳任掌柜回去转告东老板,这药丸我和董大夫都很满意,之后的药丸就按这个来吧,就要劳你们多多辛苦了。若是东老板什么时候有空,我还想请他吃顿饭,感谢他的用心。”
夏小麦见董大夫这样说,那想来这药丸的品质属于上乘了,便对着任掌柜说了这番话。
上次和徐有为一起见东老板时,也没有约定需要看品质,可东老板派了掌柜来,说明他重视这个合作,夏小麦心里自然是明白。
“这也是我们应该的。”
任掌柜笑着说道,准备告辞。
“老任,你回去和他说,去了解一下龙胆草,日后合作可能会有用。”
董大夫看似好不在意的说道,甚至都没有去看任掌柜一眼。
“是,我记下了,这就回去向老板转达!”
任掌柜的情绪出现了明显的变化。
夏小麦感觉他有些激动,似乎对于董大夫能跟他多说几句就很高兴,看来,东老板对于这位妹妹还是非常关心的,就连下面的人对他俩的事情也会上心几分。
任掌柜随后离开,夏小麦也不再和董大夫闲聊,瑶儿今天不在,她得去前厅帮忙。
下午刚刚吃过饭,文夫人便派了一个丫鬟过来。
“刘夫人,我家夫人让我过来找您,是关于案子的。”
丫鬟表明身份之后,轻声对夏小麦说道。
夏小麦点点头,便让青儿帮着三丫,自己领着丫鬟去了没人的包间。
“文夫人让你来,可是文大人已经审理完了百姓和‘美颜堂’之间的纠纷?”
夏小麦淡淡问道,心里却有些惊讶,文夫人主动派人来,也是有心了,说明是想和自己搞好关系,
“是的,刘夫人,今天上午,我家老爷开堂审理了这件案子。这会儿刚刚下堂,夫人得到消息立刻便差了我过来。夫人说她这会儿亲自过来不太合适,还请您见谅。”
丫鬟舒儿言语上很是得体。
“文夫人有心了,我很感激她,麻烦你等会回去之后帮我感谢她,就说过些时日我会亲自登门表示感谢。”
人家客气女有心,夏小麦也自然是要有所表示的,正所谓礼尚往来。
“多谢刘夫人,那我还是说说案子的情况吧!夫人昨天得了您的提示,回到府中便赶紧找了老爷回府告诉他腹泻症状的原因。老爷连夜安排方捕头他们证实了香橙和牛奶同时服用后的真实结果,也确定了‘美颜堂’唇膏中是否真的有这两种东西作为原料。”
舒儿语气有轻有重,咬重了“连夜”,意图夏小麦自然是明白的。
夏小麦微笑着点点头,表示感谢的同时,也示意她继续说。
“按照惯例,在开堂之前,府衙中的吏官是会对原告和被告进行纠纷调解的。但是在前两日的调解中,因为府衙无法确定根本原因,导致‘美颜堂’和乌雅拒不承担此事的责任。”
舒儿担心夏小麦不懂府衙审案的流程,附带着解释道。
“拒不承担?”
夏小麦一愣,没想到乌雅会这么硬气。
“嗯,她否认唇膏和腹泻的直接联系,认为是百姓们自己饮食不注意导致的。当时我家老爷也很为难,毕竟导致胃部不适或者腹泻的原因实在是有太多的可能了。”
舒儿说这有些无奈的撇了撇嘴。
“嗯,这也确实……”
夏小麦点点头表示赞同和理解文大人的难处。
“不过虽然乌雅不愿意承担责任,但是迫于老爷的压力,也是愿意出一点点的银两,表示一下对原告的体恤。”
舒儿说道一点点银两时,面露不屑,夏小麦就猜到这钱恐怕不多,原告百姓也不乐意吧!
“原告的都是百姓,认为乌雅必须赔偿他们每人二两银子,但除了哀求我家老爷做主,也没有其他的办法。调解中双方僵持不下,这才在今早正式开堂。”
每人二两的赔偿,夏小麦心中大致算了算。美颜堂唇膏的售价是一钱,出现症状的人问诊抓药以及耽误的时间算下来,就二两这个数字来说,并不算太多太过分。但是二两就是售价的二十倍了,这个……
夏小麦大概是能明白乌雅为什么“拒不承担”了,换位思考的话……
想到这里,夏小麦立刻打断了自己不切实际的设想,她不会让自己走到这个地步,首先为了挣钱不择手段她做不到;再者说,就她现在的能力,二两真的不算什么了,就算赔偿全部售卖出去的一百多份,总共不也才三百两不到而已。
但是乌雅的产品便宜,大几十两就已经不是一个小数目了。
“文大人他们连夜取证,那今天上午的堂审顺利吗?”
夏小麦本是觉得证据确凿了,但是转念又想到,乌雅那个人怎么可能就此认罪呢?
“并非如此,老爷一开始还是先提的调解方案,希望乌雅考虑一下。可惜乌雅不识好歹,依旧强硬,甚至指责百姓们是无中生有,夸张了自己的病症,就是为了骗取赔偿云云。双方在公堂上争执起来,老爷勃然大怒。”
舒儿说着,语气也严肃起来,还带了些恼怒。
“这……那后来呢?”
夏小麦摇了摇头,这个乌雅果然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老爷作为一方父母官,本是希望自己管辖的地界中,所有人都能和睦相处,夫人告诉我,这也是起初再三调解的原因,可惜这个乌雅太不识好歹了!”
舒儿这话也依旧是说与夏小麦听得,免得夏小麦误解自家老爷,不尽心处理。
“确实是有些过分了,当庭争执,实在是辜负了文大人的良苦用心。”
夏小麦附和着说道。
“据说老爷十分气愤,乌雅污蔑原告的行径就是藐视公堂!她也不想想,原告来告状,老爷怎么可能平偏听偏信呢!除了调查被告,老爷当然会安排人去证实原告的证词!”
舒儿见这个刘夫人也不是太严苛的人,情绪起来之后便也不再那般拘谨了,言语也带了些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