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就是云月长也不明白长宁在想什么。
“殿下已经夺得议和权,自然在明,公主在暗更利于她谋算,唯今之计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殿下照计划行事便可。”云月长道。
三皇子颇为不满:“难道你就不能想个办法逼她到明面上吗?”
云月长低头请罪唇色苍白地咳了两声显然之前的那顿鞭子让他伤了元气,不能多说。
三皇子嗨了一声,转身就走。
离开不夜城的角门又吩咐身边人送一些补药往不夜城给云月长调理身体。
“我还是去问问舅舅。”三皇子说完,登上马车来到郑安侯府。
郑安侯正大发雷霆,见他来脸色依旧难看,一拂袖:“进来。”
“舅舅,出什么事儿了?”三皇子脸色不好。
郑安侯黑着脸使了个眼色所有侍卫都退下,他才道:“陈蒙的尸体到现在都没找到。”
三皇子浑身一个激灵:“舅舅不是早就派人将他料理了,怎么到现在还没找到人?”
郑安侯恶狠狠哼了声。
“楚长宁这个贱人杀了我二十多个忠心办事的手下,府中一片混乱到今天才分派明白,所以这件事也是我也是拖到今天才知道,当日出府的那一队侍卫一个也没回来。”
三皇子脸色一白:“舅舅是怀疑陈蒙落到别人手里了?”
郑安侯摸了摸鼻子:“我是肯定。”
“那怎么办?陈蒙身份特殊,还知道咱们太多秘密,如果他反口后果不堪设想啊。”
“我当然知道!”郑安侯舔舔嘴唇,他岂不知这后果严重。
“但如果陈蒙落在楚长宁的手里,她怎么可能按兵不动?或许事情没我们想的那么糟,陈蒙可能只是逃掉了,舅舅派去的人正在追杀他,所以没来得及回府报信。”三皇子猜测。
但郑安侯却没他想的那么乐观。
陈蒙现在被满长安的通缉,如果没有落在什么大势力的手里,早就被缉拿归案了。
“如今长安城多方势力交错,除了突厥人和秦家还有一支是我们所忽略的。”
三皇子挑眉:“谁?”
郑安侯眯了眯眼:“宋宜晟。”
“他不是死了吗?”三皇子大惊,郑安侯负手踱步在他面前走过:“宋宜晟是死了连他一手建立的铁甲卫也充军发落,但他在牢里的时候手底下还有一支秘密的人马活跃在长安城大街小巷,当时那个首领还曾联系过我。”
“长安城还有这样一股势力?”三皇子蹙眉,他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郑安侯也神色冷漠:“如非他们当夜配合罗峰追捕方谦,本侯也不能相信这城里地下还有这么一群田鼠作祟。”
“那舅舅现在打算怎么做?”
“你现在就照计划和突厥人将和约定下,先看看陛下对和亲之事的反应再做后续。”郑安侯目中闪着精光,“至于陈蒙,还是得早做打算。”
郑安侯挥手召见了几个办事不利的侍卫端详其中,找到一个和陈蒙身形相似者留他下来。
“侯爷有何吩咐?”侍卫不解,郑安侯只带他走入一处地道,不多话。
侍卫颇有些好奇,但低头不敢胡乱张望。
没走多久,地道通往的密室里传来一声幽幽地女子声音:“侯爷来了。”
侍卫抬头迎上风花误美艳绝伦的面庞,错愕倒退:“侯爷?”
“本侯近日损兵折将,你如今是最忠心能干的一个,来,满饮此杯,你近后就负责给风姑娘送饭,护卫她的安全,明白吗?”
“是,属下遵命。”侍卫还以为得到重用,单膝跪地接过酒盏。
风花误定定看着维持笑容。
侍卫饮酒过后捂着喉咙挣扎,口吐鲜血倒在血泊之中。
风花误在郑安侯阴冷的笑容中伸出细白漂亮的手按住侍卫的面皮。
当日,长安城一处僻静里发现死了个乞丐。
乞丐头子本想扔了了事结果却发现此人身上有不少银两,面貌还和告示中通缉的陈蒙相似。
另一边,杨德海押送真正的陈蒙离开,却正撞见了那群乞丐。
陈蒙瞪大了眼看着另一个自己被京兆尹衙门的人抬走顿时唔唔挣扎。
杨德海故作镇静用刀柄抵住陈蒙的腰:“少耍什么花招,我们这是在救你,但你要是轻举妄动不肯配合,下一个死的就不一定是假的了。”
陈蒙被他糊弄住连忙点头。
但杨德海动作却僵硬住,他堪堪回头只见一把短匕抵在他的腰上。
回头则是个漂亮得惊人的公子,一双秋眸剪烟波,就连双唇也嫣红动人,比女子还要美艳三分。
“阁下想做什么?”杨德海警惕地问。
“当然是奉命带走此人!”云月长轻笑,身后小童子将陈蒙押上马车。
杨德海片刻后才回身,不急不缓地走出巷子。
不夜城的马车他当然认识,而云月长受三皇子恩宠包养之事也不是什么秘密,他稍加打听便知道了八九不离十。
陈蒙到底是没保住,不过还好有陈蒙状辞在,不怕郑安侯抵赖。
只是他还不知道如何将这个消息告诉春晓。
另一边云月长却没有如他所想地将人交给三皇子,而是将消息递给墨子行会。
杨德海和春晓的私自行动自然惹得几位行会元老不满,但持令者未曾露面表态,所以他们暂且隐忍不发,杨德海尚不清楚自己竟然是被墨子行会自己人给阴了。
宫中。
“殿下,陈蒙被抓住了。”木鸢急着禀报,将城里发现一具类似陈蒙尸体的事告诉长宁。
长宁微微眯眼。
郑安侯这个老东西果然老谋深算,知道陈蒙有可能落到她的手里便先下手为强做出陈蒙已死的假象。
如此一来她再出什么证据就都是无中生有的伪造。
长宁倒是不急不缓:“不必理会,让你料理的人怎么样了?”
木鸢咬唇:“奴婢正要向您禀报此事,奴婢发现那个枫华阁竟然要谋害陛下!”
“你说什么?”长宁站起来,面容严肃。
“奴婢不敢撒谎!”木鸢跪倒:“枫华阁的掌事太监被奴婢以盗窃宫中财物的理由抓起来后招供,说是蒋贵人每晚都在陛下的香炉里加合欢散,才得以固宠数日!”
长宁危险地眯眼,慢条斯理地吐出两个字:“荒唐。”
木鸢膝行上前:“殿下,请殿下允许,奴婢这就找个由头搜查枫华阁,必抓她个人赃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