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色僵硬了一下,深吸一气,勇敢地迎上他的眸眼,骄傲地说道,“当然!我相信你不会用些下三滥的手段逼我屈服,所以,我不会输的!”

事实上,她知道以北冥墨的骄傲,绝不会像李鼎盛那样,对她下药,因为他不屑!

北冥墨眸底闪过一丝赞许的眼光,抿了抿完美的唇线,低低轻笑了一声,“很好。顾欢,我已经开始迫不及待看到你输的样子了……”

顾欢看了他一眼,忽然觉得,她想要知道昨夜他车里的那个女人是谁,这个男人不但绝口不提。

反而,还倒打她一耙,居然厚颜无耻地要她从秘书做到情人!

不知为何,看着他唇角噙着的讪笑,她觉得在这男人绝美的外表下,似乎藏着一颗很黑很黑很黑的心……

*

次日早晨。

属于他们的赌局,第一天开始了。

顾欢认为,这不仅仅是一场秘书与Boss大人之间的赌局;还是一次女人与男人的较量,更是一只小白兔与一个野狗子的斗争!

所以,当她雄赳赳气昂昂地将作战书打印出来,风尘仆仆地赶到医院,扔到北冥墨身上,让他签字的时候——

某只男,看到那张白白的A4纸上,密密麻麻的方块字时,脸色阴暗了——

0069,他的附加条件

某只男,看到那张白白的A4纸上,密密麻麻的方块字时,脸色阴暗了——

这是她拟定的一张赌局承诺书,中间密密麻麻、絮絮叨叨的语句,总结下来,不外乎三点:

第一,在这一周之内,顾欢必须得到比平常工资高三倍的薪水,以补偿高强度的精神压力所带来的损失。

第二,在这一周之内,北冥墨不准利用野蛮权力对顾欢进行人身搔扰,尤其是身体部分。

第三,在这一周之内,北冥墨不得耍手段赢得赌局。

北冥墨几乎将纸给捏个粉碎,深壑的眸子凝着她,“所以你是觉得自己赢定了?”

顾欢挑了挑眉,一脸微笑,“当然。莫非总裁不敢立字为据?”

挑挑唇,北冥墨冷笑一声,然后大笔挥了几个字,之后非常不屑地扔回给顾欢。

她捡着皱皱巴巴的纸,摊开一看,只见他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赫然跃于眼前——

附加条件:顾欢在这一周七天168小时内,必须听从北冥墨的任何吩咐,不得离开北冥墨的视线范围之内。

然后是落款签名。

她愣愣地瞪大眼睛,叫嚣道,“凭什么这七天都得呆在你身边啊?还得听你任何吩咐?”

“嗯哼。”他鼻子冷哼一声,“你答应这个附加条件,我就答应你的所有条件。”

顾欢盯着A4纸,看了又看,实在找不出什么破绽来。心想反正只要北冥墨不耍手段不强迫她,就一定没问题!

皱了皱眉,她应允道,“只要你肯遵守我的条件,我可以勉为其难答应你的条件。”

北冥墨深如海的眸眼微微划过一丝光芒。

斜靠在病床上的他,看了一眼时钟,“上午九点。从现在开始计时,七天后的这个时间,就是决定胜负的时候。”

顾欢身子一颤。

“就算……这七天都要在你这里打地铺,我也总得搬点换洗的衣裳过来……”

“不用了。”他冷冷打断她的话语,“这些我会叫人去给你准备新的,你人先搬过来。”

人先搬过来?

感觉飕飕一道冷风吹过,顾欢汗毛立起,怎么觉着有种掉进狼窝的感觉?

*

顾欢在电话里告诉母亲要出差一周,并嘱咐母亲照顾好自己和洋洋后,这才安下心来。

紧接着,她就犹如一枚英勇的斗士般,壮烈地进驻了中心医院的VIP加护病房。

北冥墨倒是没有她想象的那么难伺候。

然后,接下来的一整个白天,他几乎都是在配合医生积极复原。

看着他断了一条腿,连床都起不来的样儿,顾欢嘴角就忍不住偷笑。

就他这残样儿,恐怕翻身的本事都没有吧,竟也敢夸下海口,赌她一周内会主动爬上他的床!

哼,就算她真爬上他的床,他那熊样儿,也怕是心有余力而不足吧!

一想起七天之后,便能彻底恢复自由身,顾欢就忍不住嘴角上扬,哼哼唧唧地唱起不着调的歌儿来~……

*

随即,夜幕很快降临。

0070,第一夜(1)

白天人来人往的病房里,此刻终于安静下来。

顾欢帮他招待了一整天的探望者,累得早已手酸脚软。

于是,在吃完晚餐后,她就将自己蜷缩在病房的沙发里,窝下了。

手里拿着一台平板,手指画呀杀的,玩着一些幼龄小游戏,不亦乐乎。

北冥墨斜靠在床上,审视完最后一单文件。抬起眸,扫了一眼对面沙发里窝着的小东西。

想起她在他办公室的时候,也是如此。她实在是像极了一只慵懒的小猫儿,正在等待主人领养。

思及此,他邃壑的眸眼忽然一黯,阖上电脑,充满磁性的嗓音悠然扬起——

“顾欢,你准备这七天就窝在这里打游戏?”

顾欢眼皮儿都不抬地从鼻子哼了一声,“说吧,这次又想怎样?”

“我渴了。”

看似简单的几个字,要求却不低。

顾欢叹息一声,暂停游戏,从沙发上站起身子,赶忙跑过去,为尊贵无比的北冥二少冲了一杯不烫不凉、不苦不涩、不多不少的茶水。

这洁癖孙子对一杯茶都讲究着呢!

然后,她端着茶杯恭恭敬敬地递给他,“总裁,慢用。”

他沉着脸,接过茶杯,优雅地轻啜。

过了一会儿,室内又安静下来。

顾欢重新回到沙发里,窝着打游戏,不时发出哟荷的闷笑声,不亦乐乎。

某只男看不过眼了。

发话,“屋子太静了,讲个笑话来听听。”

顾欢抬眸,忍不住翻个白眼。心忖这厮一直冷静得让人恐慌,居然还好意思嫌屋子太静?

于是,顾姑娘又要开始绞尽脑汁想笑话。

“一位教授在田间授课,对他的学生说:‘科学研究要不怕脏’。”

说着,她瞥了眼前这洁癖孙子一眼,继续念叨,“然后教授蹲下来,用手指戳了一下地上的牛粪,接着把手指放到嘴里舔干净~~”

果然,这厮俊美无暇的脸上开始出现嫌恶的表情。

她在心里偷乐,“教授的一个同学连忙说道,‘教授,我不怕脏。’然后这位同学也用手指戳了一下地上的牛粪,放到嘴里舔干净……”

“顾、欢、欢!”显然,某只洁癖男已经隐忍到青筋爆现。

她强忍住笑容,不怕死地继续说完,“谁知道那教授却说:‘科学研究除了不怕脏之外,还要善于观察,我刚才用中指戳粪,但舔的是食指。’话音刚落,那位同学呕吐不止……”

顾欢憋着气儿说完。冷飕飕的房子里划过一丝诡异的静默。

一秒、二秒、三秒。

“哇哈哈哈……”顾欢爆笑。

北冥墨沉冷着一张刀凿阔斧般的脸孔,黑沉无比。扯了扯唇,眉心紧蹙,威胁道,“换一个!你再敢说这种恶心的东西就试试看!”

然后,她叹了一气,又开始想啊想啊想……

“嗯,有了。”她笑眯眯地点点头,“女人问男人:你猜我们最喜欢男人什么东西大?什么东西粗?什么东西硬啊……”

顾欢声音顿了顿,故意暧*昧地瞟了北冥墨两眼。却在触到他忽然灼热的眼神时,小心脏猛然跳漏了一拍!

他沉了沉眸,哑着嗓音,挑*逗着反问她一句,“你说呢?”

0071,第一夜(2)

顾欢一下子羞红了脸。

急忙清了清嗓子,几乎是针对他那般吼道:“色*魔!告诉你吧,是喜欢男人财大、气粗、腰杆硬!”

哗~好冷。好冷的冷笑话。

某只男眸眼微眯,睿智的眼瞳里划过一丝谷欠望的火光……

*

直到顾欢被北冥墨这变*态的家伙逼着说了N个笑话,说到口干舌燥,恨不得海枯石烂的时候,她方才明白,这厮真正磨人的时间才刚刚开始……

夜里。

病房熄了灯。

顾欢在沙发上窝着睡了下来。

困意迅速降临,周公很快找她下棋,带着某种必赢赌局的心理,她乐颠儿乐颠儿地进入了梦乡……

不知是多深的深夜。

迷迷糊糊之间,她像是听到有个声音在耳边喊——

“顾欢,扶我去洗手间!”

“唔?”她咕哝一声,不想搭理那扰人清梦的嗓音。

“顾欢——”声音开始不耐了,“你再装死试试看!我不介意再让你洗一次牙!”

洗牙?!

顾欢听到这两字,猛然惊起!

那次在厕所被他强行贯入嘴中的经历,还历历在目!

她赶忙从沙发上爬起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一边穿鞋一边低声咕哝,“都说了不准用野蛮权力掻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