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elly!”木槿看着Kelly,很认真道:“你想清楚了吗?我觉得小樱桃现在生活的很好,她受的教育、享有物质生活、以及伊藤他们对她感情上的付出与疼爱等等,都像一个小公主一样,她已经什么都不缺了,包括你!而你把她抢回你身边......”
“木木!”倪子意敛了下眉,看着妻子:“那本就是她的女儿,怎么能说成是抢?你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你再也见不到花花,你会不会难过?会不会寝食不安、心神不宁?”
“子意哥,为什么最近我跟你越来越难沟通了呢?”木槿懊恼地别开眼。
以前没有爱上他的时候,他什么都听自己的,现在他明白了她的心了,怎么反倒越来越不体贴了呢?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男人得到了就不珍惜了吗?
木槿不再说话,垂下脑袋吃着自己的东西,眼眶却是越来越红了。
Kelly沉浸在小樱桃能尽快回来的喜悦里,美滋滋地喂着花花吃饭,根本没有注意到他们夫妻二人的情绪。
而倪子意见木槿失落的样子,轻叹了一声:“你太累了,我们吃完早点回去休息。”
木槿一言不发,仿若没有听见。
披着星光,当他们一家三口回到清璃苑的时候,夏清璃还没有回来,木槿一言不发地牵着花花上了楼,亲自给她洗澡,哄她睡觉。
倪子意没有多想,他回房后等了许久,不见妻子过来,眼看着时间已经不早了,带着一丝疑虑,他去了女儿的房间,房门一开,就看见女儿的小床上,木槿正搂着花花已经睡下了。
倪子意站在门边看了一会儿,默不作声地关上了房门。
为什么好不容易苦尽甘来了,他跟木槿之间的距离却似乎越来越远了?
倪子意也很懊恼,孤独地站在房门前良久,这才转身离去。
*
翌日,倪子菁出院。
倪子菁让大家全都在清璃苑等着,然后倪子昕派了一辆大大的商务车直接把人连带东西全都从医院拖了回来。
一进大门,倪子菁就看见清璃苑的大厅里挂着倪光赫的遗像。
她眼眶一红,忍着不哭,从于睿手中接过了孩子,上前对着倪光赫道:“爸爸,女儿给您添了个小外孙了呢,爸爸你看,他是不是很像夭夭小时候?”
于睿恭敬地上前,代表他们这个小家上了三炷香,然后退到倪子菁身边,接过她手里的孩子:“想来你们母子平安无事,也是爸爸在天之灵保佑的。你还在坐月子呢,走,我陪你先上楼去。”
因为是工作日,倪子意不在家,倪子洋夫妇也没过来,他们约好了晚上过来吃团圆饭的。因此这会儿家里只有于睿一家四口,以及夏清璃、木槿这对婆媳,还有花花。而于睿虽是女婿,可是相处久了,夏清璃也明白他性情比较温和,很好相处。所以大家全都聚在倪子菁的房间里,说话的氛围也挺好,基本上什么都聊。
倪子菁瞧着房里多出来的婴儿床,无奈地说着:“妈妈,我做完月子就走了,真的没必要专门买张小床,以后也用不着了,太浪费了。”
“这是子洋让人送来的,小月牙出生之前,婴儿房就布置好了,可是光暄不知道,所以阳阳生产的时候,他赶回来,给小月牙买了一大堆东西,包括这张小床。子洋说了,反正放在骄阳居也是闲置的,不如给你送来,也许今后他们夫妻带着孩子回来小住,也会需要用到婴儿床的。”
说到这里,夏清璃微微一笑,满足的话语中却带着淡淡的忧伤:“子洋啊,他说他以后会经常带着阳阳他们一起回来小住,还有轻轻跟东东也是,他还说,每个月也会接我去骄阳居住几天,这样看起来,我也算是马上要享受天伦之乐的人了,我啊,比起你爸爸,有福气多了。”
他们相互聊了会儿,木槿便领着花花跟夭夭去儿童房玩耍了。
毕竟孩子们太闹,总归影响倪子菁休息。
瞧着孩子们天真无邪的脸庞,木槿反复思忖着夏清璃刚才的话,久久不语。
傍晚时分,倪子洋一家四口、湛东夫妇,以及倪子意全都来了。一家子抱着孩子围着餐桌吃饭,这画面看似温馨,却独独少了倪光赫。
倪子洋的眼,总是眷念地扫过倪光赫生前的那个位置,心里有种复杂的情绪正在发酵着。或许对于倪子意来说,父亲死了就死了,办好后事,逢年过节给父亲烧纸钱就行了。但是对于倪子洋来说,夏清枫一日不除,他便一日寝食难安!
晚餐后,倪子意主动拍了拍倪子洋的肩,温声道:“大哥有事情跟你说。”
倪子洋眸光微闪,便跟着他上楼了。
两人直接去了书房,房门一关,倪子意就开门见山道:“Kelly很想孩子,昨天她说,她想要起诉,为了小樱桃的抚养权争取一下。所以......”
“嗯,”倪子洋点点头:“孩子是她生的,她想念孩子是人之常情。如果她想起诉的话,就让她走法律程序吧,这些不用跟我说,毕竟孩子是她跟小野寺的,我做不了什么主。”
倪子洋越是表现地云淡风轻,倪子意就越是诧异。
按理说,倪子洋不是应该生气或者着急吗?毕竟倪子洋跟小野寺他们可是同学,也算得上生死之交呢。
倪子意隐匿住情绪笑了笑:“嗯,也对,我就是知道了这件事情,所以才会先跟你说一下。毕竟小野寺也是阳阳的干哥哥,小羊羊的干爹。到时候因为我妹妹的事情闹上法庭,伤了亲戚感情就不好了。”
倪子洋看怪物一样看了倪子意一眼,也不说话。
那眼神,让倪子意格外不舒服。
沉默了好几秒,倪子洋这才转身朝着门口方向道:“如果大哥真的怕伤了我们的感情,又怎会主动想着帮Kelly争夺孩子的抚养权?有些事大家心里都明白,想必即将给Kelly打官司的律师,也是大哥帮她请的吧?大哥都已经做到这个份上了,又何必撇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