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并没有起身,而是转了一个方向,朝着琉青玄叩头拜首,掌心朝着上方,“师傅,徒儿知错了。”
“下次不敢”这四个字,却是再也不敢说。
琉青玄眼眸不抬,声音极其的冷淡:“你还知道错字这个字,是怎么写的吗?”
“徒儿知道。”无心心里面满是愧疚,那年流国都城,是师傅带他走,教他医术,让他成为一个有用之人。
多年来,师傅一直对他照顾有加,哪怕是犯了错,也不曾用这样的口吻对他斥责过他,可今天,全部都给补全了。
无心知晓,师傅是念着他的安危,南疆这边,到底是极为不平静。
“知道?知道你还孤身来南疆,知道你还放小狐的血?你知道,你把我说于你听的那些话,通通都丢去了那里?”琉青玄忽然就轻笑了起来,那声音,却透着万分的凉。
无心跪着,不敢再说话,那丝丝白雪,寒冷从膝盖处入骨,冰凉一片,这大冷天的,无心没有丝毫的内力护体,久了,身体也会支撑不住!
“前辈,小狐的血是我放的,云山也是我要挟他让他带……”
“哼,能被别人为威胁的人,所做之事,必然成就不了大器。”琉青玄打断了冷风的话,甩了衣袖,进了宫殿,漆红的雕花大门“砰”的关上,门内,门外,隔断了两个世界。
没有琉青玄的允许,无心不敢起身,冷风也不好去扶,刚才那句话他明是好心,可谁曾想,反而还让无心的师傅,更加的误会了。
冷风心里面有些愧疚,这不是他的本意,“无心,我刚才不是故意。”
“无妨,贝贝有救了。”无心释然一笑,那俊雅肤白的脸上,笑容渲染在上面,却是分外的倾城美丽。
只要他们肯出手,南宫贝贝就一定有救!
冷风没应声,倒是把视线投注于那漆红色的大门上,心就好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紧紧的给揪住。
止不住的担心和窒息感。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漆红色的大门终于缓缓打开,一道清冷的声音这才缓缓的响了起来,顺声所望,只见琉青玄手抱着红衣女子缓缓而出,红紫交配,却是分外的夺人心绪,紧紧的抓住了旁人的眼球。
那红衣女子,手腕处戴着银铃,一双红色的尖头鞋,脚踝处也挂着铃铛,长发倾斜而落,双眸紧紧的闭住,如扇子一般的羽毛扑开,美的惊心动魄。
“前辈,我朋友怎么样了?”冷风大步上前,已经从红衣女子的身上,把视线给收了回来。
无心也抬起头,眼眸颇带着期望的看着琉青玄。
琉青玄把那玉枕和玉佩直接的丢给了冷风,动作迅速,好在冷风接的及时,薄唇轻轻的张启:“已经无碍了,好好的调养,自会醒来。等她醒来之后,你要带着我们去都城的那个禁地。”
有关墓穴,还有这七杀蛊,势必要去弄个一清二楚,为何南疆会两百年不曾用过这种毒,为何,又和大燕,产生了关系。
不等冷风的开口回答,琉青玄就已经抱着红衣女子从走廊的处离开,步步走过,却又踏步生莲,美的妖娆。
冷风皱起了眉头,他们要去都城禁地,莫不是,那禁地里面的墓穴,和南疆有关?
这个问题,紧紧的在冷风的心中所盘旋着,未曾得到解答,但眼下,南宫贝贝,最为重要。
冷风大步的迈进了宫殿里面,雕花床上,南宫贝贝躺在那里,面色已经红润了许多,那伤口,也不再呈现黑紫之色,是真的好了?
却是更加的让冷风确信了一点,秋水说在医书上面见过这种毒,又能制药缓解,而南疆的巫医也能出手接除,那墓穴主人,必定跟南疆有所关联。
只不过,陪葬品都出现了,为何不见墓主人?
“呃……”南宫贝贝闷哼的一声响,打断了冷风的沉思,她张开双眸,周遭金碧堂皇,倒像是在古代电视上常常看到的场景。
她不是靠在冷风的肩膀上,不是还在树林吗?怎么就到了宫殿,这是怎么回事?
“贝贝,你醒了?”冷风把手中的长剑放下,握住了南宫贝贝的手,一双眸子展现出了笑意,犹如夜明珠般璀璨,明朗。
“嗯,我这是在哪里?皇宫?”南宫贝贝不太确定的问出了声。
除却皇宫,也没有那个地方能装修的这么的堂皇了,不过,她到底又是昏迷了多长时间,她怎么丝毫的印象都没有。
冷风点了点头:“是皇宫,我们现在在南疆,你身上的毒都已经解除了,没事了。”
真是皇宫?
在古代,没有任何身份的人要想进入皇宫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何况,这里还是别国的国度。
冷风和无心两个人,是如何进来的?
“你和无心是怎么带我进来的,无心呢?”除却冷风一人,周围不见无心和小东,南宫贝贝却也是有些慌了。
冷风紧了紧南宫贝贝的手,宽慰着她:“我们能进来,还要多亏了无心的师妹,救你的人是南疆国的医师还有无心的师傅。无心现在还在雪地里面跪着,没有师傅的同意,他起不来。小东也在外面,都没事,我也没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南宫贝贝轻声的呢喃着这句话,以前被父母保护的太好,哪怕是冒险,也不曾经历过这般生死关头。
中了一回毒,好像走了很长的时间,关键是冷风,好在她身边不离不弃,只为让她平安的醒来。
想到这些,南宫贝贝的眼眶中,立马就噙住了泪水,水雾朦胧:“冷风……”
除却呢喃着他的名字,她发现,别的话悉数都被卡在了喉咙处,鼓鼓的,说不出来,一颗心,阵阵的疼痛。
见她这样,冷风却是有些慌,用大拇指擦去她眼角上的泪水,指腹温润,“一切都好起来了,会没事了。”
“冷风,我不是怕有事……”南宫贝贝抓住了冷风的手,视线和他的漆黑色的眸子,紧紧的交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