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欧阳少爷来之前就知道相亲对象是我了?明知道还来,难不成是暗恋我?”谢美绘毫不示弱的反问。
欧阳希没有理会她的挑衅,不在意的微微一笑:“谢小姐硬要这么想的话,我也没有办法。”
谢美绘笑的优雅:“欧阳少爷,我们也算是彼此知根知底的熟人了。明人不说暗话,我们被迫来这儿,都有不得已的苦衷。我知道你对我没有什么意思,我也一样,今天就当是我们老同学见面,喝完咖啡依旧各走各的路,如何?”
欧阳希眉梢一扬,对于她这话倒是颇为欣赏:“谢小姐是聪明人,我喜欢。”
谢美绘搅着咖啡的手微微一僵,抬眸看他一眼,认真道:“欧阳少爷,请注意你的言辞。”
“是我失言,谢小姐不必当真。”欧阳希深深看了她一眼,笑道:“不过谢小姐这担心未免有些开过多余,毕竟你刚才有句话说的是对的,我对谢小姐这种类型的女孩子,并不感兴趣。”
谢美绘一副松了口气的模样:“彼此彼此。”
“不过我很好奇,既然不情愿,你何必还要等到现在?”欧希抬手看了看腕表:“难得我有心,特地迟到了这么久给你制造离开的理由。”
“做人要讲诚信,既然约好了,就要做到,这是基本礼仪。”谢美绘随手翻着杂志道:“欧阳少爷你失约晚到是事实,就不要给自己的迟到找借口了。”
这事本来就是欧阳希做错在先,他倒是也没有强辩,很是客气的道了声:“抱歉。”
谢美绘没想到他会道歉,毕竟在她的意识里,欧阳希还是那个学校里的不良少年,让一个不良道歉?简直无法想象。
如今亲眼见着他态度温雅客气,她心里的火,也就稍微消减了一些。
“不客气,我原谅你了。”她说着突然仔细的打量起欧阳希身上的那身西装来:“米兰时装展昨天才发布的最新款你竟然都已经穿到身上了……”
她支着下巴笑眯眯的望着他:“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你对这相亲有多上心呢,穿的这么讲究。”
欧阳希笑的温和儒雅:“谢小姐刚刚不是已经解释了么?一切都是出于基本礼仪。”
谢美绘不禁深看了他一眼,这会儿是真感觉欧阳希和之前在学校里时大大的不同了。
两人之间维持着一种默契的沉默,彼此都只是默默的喝着咖啡,谁也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这种相亲的场合,他们两人又各自代表的是家族企业的颜面,就算是话不投机也要把场面做的足全,不能让那些媒体记者乱嚼舌根。
谢美绘翻完一本杂志,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就合上了杂志。她抬头朝着欧阳希那边儿看了一眼,脸色微变。
欧阳希靠着椅背坐着,微侧着脸看着窗外,半阖着眼睛,眉心轻拧着,手无意识的捂着胃部。阳光比之前更强了一些,映在他的身上,让他的脸色看上去格外苍白。
谢美绘动了动唇想要说些什么,欧阳希注意到她的目光,转头望向她:“我们的同学聚会可以结束了?”
到现在他还记得她之前的话呢!谢美绘本想说是的,可看着他那苍白的脸色,到了嘴边儿的话又咽了下去,她甜甜的冲他一笑:“我只是看完了这本杂志,要另外换一本而已。”
她说着叫了服务生送了另一本杂志来。
欧阳希微拧了眉,心中有些不耐,却又不得不忍,外面那么多的狗仔跟着,他不能表现的太过失态。
抿了抿唇,他坐直了身子又端起了咖啡杯。
谢美绘却突然站起了身来,伸手就压住了他手中的杯子:“别喝了!”
欧阳希抬眸望向她,眸光带着询问的意思。
谢美绘起身走到他身边道:“不要走,你坐在这里再稍等一会儿。”说着已经朝着吧台的方向走去。
欧阳希转过头疑惑的看了她一眼,就见她神情认真的和服务生说了些什么,跟着走出了咖啡厅的大门。
这是什么意思?耍大小姐脾气,所以就把他撇在这里自己走了?不会,谢美绘的为人他还是清楚的,她并不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
他尽力让自己忽略胃部传来的阵阵抽痛,保持着淡然的神情站起来,那边儿服务生端着托盘走过来紧张的问:“先生您这是要去哪儿?”
欧阳希看着服务生端来的牛奶和蛋糕神情越发疑惑:“我没有点这些东西。”
“是刚才那位谢小姐让我送过来的。”那服务生说着将那杯温牛奶和蛋糕摆在欧阳希面前的桌子上,一转身正看到进门的谢美绘:“先生,谢小姐回来了。”
“不是说让你坐好等着吗?”谢美绘不满的看着他,按着他的肩膀:“坐下。”
那服务生退了下去,谢美绘在欧阳希对面的位置坐下,将那蛋糕和牛奶往他的面前推了推:“先把这些吃了。”
她说着打开手中握着的药盒,仔细去看里面的说明书。
欧阳希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望着面前的蛋糕牛奶,又扫了一眼谢美绘手里的药瓶,目光有些诧异的望着她:“你刚才就是去弄这些东西?”
“你不是胃疼吗?”谢美绘朝着他面前那杯已经见了底的咖啡扫了一眼,以责怪的口气道,“早上都没吃东西吧,还要空腹喝咖啡,不胃疼才怪!都这么大的人了还不会照顾自己的身体,净会给别人添麻烦!”
欧阳希怔然的看着他,半晌都没反应过来,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一个比他还小的小丫头教训。
望着面前那块精致诱人的黑森林蛋糕,他眸光微闪,抿着唇道:“我不喜欢吃这种甜腻的东西。”
谢美绘忍无可忍的猛然放下药瓶,在他诧异的目光中将他面前那盘蛋糕端过来,仔细切成可以直接入口的小块,跟着又将蛋糕到他面前,以命令的语气开口,只说了一个字:“吃!”
欧阳希深凝了她半晌,最后还是拿起了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