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跟在后面给他们端着筹码的服务生已经变成了两个,离灏感觉时机也差不多了,揽住顾小言的腰,对她耳语道,“线放的差不多了,该收杆了。”
顾小言自然明白离灏的意思,在这一桌又玩了一圈之后一脸嫌弃的丢了手里的牌,“说什么韩国最大的赌场比拉斯维加斯还有意思根本就没什么好玩的。”
离灏宠溺地吻了吻她的额,“既然玩儿腻了我们就回去。
两人说着已经起了身,离灏正吩咐服务生去将筹码兑换成现金,一位身着韩服的俏丽女子走到两人面前,用流利的汉语客气的说道,“两位尊贵的客人,两位的赌博水准在本店已经达到了贵宾级,不知两位可否有兴趣去贵宾区看看?”
离灏不知可否,目光落在顾小言的身上,“不是累了吗?”
“是在这里玩腻味了,”顾小言的眸中闪过一抹狡黠的神采,“贵宾区我还没去呢!”
离灏有些无奈地看着她,顾小言却是调皮的抱住了他的胳膊,“去看看,反正回去也没别的事儿。”
离灏又将那两个服务生招回来,跟着对那女人微微颔首,“前面带路吧。”
所谓的贵宾区,就是赌场的二楼,相比一楼的喧闹拥挤,二楼明显宽敞安静了许多。
外面大厅了,几桌都有人在玩儿,但从赌注就能看出来,这里和下面玩的完全不是一档次。
那些项目顾小言在下面时已经见过了,所以一点儿兴趣也没有,忍不住皱眉问,“这贵宾区就这点儿东西?”
“当然不是。”引路的女人回过头来对顾小言客气的解释道,“我家店主见两位,里面的玩法,和外面可是不一样的。”
那女人说着已经走到一扇门前,她推开门,对两人摆出邀请的姿势,“两位请!”
离灏眯了眼睛,顾小言却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直接进了门去。
原本给他们端着赌注的服务生已经被遣退,那些赌注被两个黑衣男子端了进来。
顾小言进屋来,目光不着痕迹的四下打量了一番。
这是一间韩式屋子,装饰朴实却透出低调的华丽,不显拥挤,也不觉空荡,摆饰错落有致,最重要的是,视线开阔,没有什么能藏人的地方。
屋子里只有一个人,看上去很年轻,也不过和离灏差不多的年纪,样貌却很是英俊,特别是那双碧蓝色的眸子,剔透如水,格外惑人。
美男啊,顾小言心里赞了一声,打量着那男人的时候唇角也就带了些笑意。
离灏不知何时走到了她身后,手紧紧揽住她的腰那力道大的让她有些吃疼。
“呃,我就是看看,没有别的意思。”顾小言忙解释。
离灏笑容凉薄,“你还想有点儿别的什么意思?”
“我就想仔细看看他有哪儿不是整的。”顾小言严肃道,“你知道,韩国这边儿太多的人工山寨货啊!”
知道她就是故意找的托词,离灏也不戳破,反倒笑着反问了一句,“那你看出点儿什么来了吗?”
顾小言以十分专业的态度回答道,“眼睛不是假的,没戴美瞳,其他的地儿动过多少刀子就数不出来了。”
离灏被她的鬼扯给逗乐了,那边儿那蓝眸男子听着两人像是看稀有动物一样看着他,倒是也不急不恼,直等到两人讨论完才微笑着说了一句,“我懂中文。”
字正腔圆的普通话。
顾小言听他这么说只是点了点头,“我们当然知道,不然也不会说那么多中国话给你听。”
一点儿没有背后说人坏话被抓到时该有的情绪。
离灏平静的望着那男人,“你请我们来玩儿什么?”
“既然这里是赌场,自然要按赌场的规矩来。”
男人拍了拍手,一副扑克,一个摇盅便被送了进来。
男人在屋子中央的赌桌前坐下,顾小言正想坐过去,却被离灏拦了下来。
顾小言不满,“不是说了今天由着我玩的吗?”
“你不是对他的脸有兴趣吗?”离灏说着已经在男人对面坐了下来。
顾小言心里不禁叹了口气,“我不过就是看了那么一眼,还是在医学研究的领域。”
不过就是多看了两眼,不至于这么醋吧。
“那你就继续研究,”他语气淡淡,唇角的笑容清浅薄凉,“这次你有时间好好数数他的脸上到底动了多少刀。”
这话是说给顾小言听的,可说和的时候,离灏的目光却是落在对面那男子的身上,目光深邃让人看不出情绪。
顾小言无奈,却也知道离灏既然要亲自出手,那自然有他的目的,所以索性也就不问了,安静的坐在他身边,目光时不时的在对面男人的脸上扫过,像是真的在研究他脸上整容的痕迹似的。
对面的男人对离灏亲自出手这事儿似乎也不觉惊讶,对一旁的牌手道吧,“发牌吧!”
一般像这样的赌局,都是以扑克开始,骰子结束,足够考验人的手段和定力。
一人三张牌,都由牌手来发,这也减少了玩家作弊的可能性,不过对于行家来说,由谁来发牌都是没有什么区别的。
两个人都拿起自己的牌慢慢的打开查看,看到第一张牌的时候,男人先开了口,“一千万!”
离灏也看完了第一张牌,但是他面目平静,语气也很是淡然,并不能从他的神情看出来什么:“跟,再加一千万!”
看对面的离灏这么淡定的跟牌,蓝眸男人勾起唇角轻笑了起来!看来不止是哪个中国小女人,这个男人也相当有意思。
在这种时候,犹豫就给对方展示了自己的缺点,是绝对不能有的。
男人没有说话,而是直接甩了两千万的筹码在桌子上。
离灏看到这样的情景,笑了笑,神情越发的从容淡定,他看了看手中的最后一张牌,直接把剩下的筹码全部放在了桌子上。
指尖轻扣着桌面,他靠着椅背,半垂着眸子望着对面那男人,“该你了。”
那姿态,宛如一只猫在戏弄着股掌之间一只狼狈的老鼠,高高在上,胸有成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