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恶魔(1/1)

“生不如死?”苏悦儿一脸不解的看着陈氏:“这话,怎么说?”

她其实知道对方肯定条件不太好,甚至是有些问题,要不然苏晴也不会那样刨她出来,郝氏更不会妥协给她十万两黄金。

事实上,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更想着那位什么残王的,是不是伤残到了一个可怕的境界。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陈氏的反应居然强烈到这种地步,更对她说的是生不如死这四个字。

“那是残王啊!他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他手上,手上可有百万条人命……”陈氏说着身子就已经颤抖起来,苏悦儿却听的傻了眼。

百万条人命?这个残王,难道,是屠夫吗?

“我的国家荣澜国,虽然并不强大,只是一个小国,只有区区七座城池,但那也有几十万人啊!他下令屠城,还一马当先……那一夜到处都是惨叫声,哭喊声……”陈氏在回忆里瑟瑟发抖,脸色惨白:“三天三夜,他带着人杀了整整三天三夜,我的国便没了……”

苏悦儿打了个哆嗦,她本想问,你不是父亲带回来的俘奴吗?但话在嘴边她又咽了下去,因为母亲那一脸的惧色看起来,真的像是被吓坏了一般。

“娘,没事了,都过去了……”她下意识的搂着陈氏给她安慰,然而陈氏却紧紧地抓着她的臂膀:“月儿,残王很可怕的,你不能嫁给他啊!他,他不但杀人成狂,他,他还要食人血,吃人肉……”

“什么?”苏悦儿立时打了个冷颤:“娘,你说的这,这是真的?”

陈氏使劲地点头:“当然是真的,整个烈武国谁不知道这事?他有八个王妃,个个貌美如花,可活下来的,现在只有四个了,那死掉的四个,听说……”

“听说什么?”

“听说,有两个被他喝干了血,有一个被他割去了全身的肉,还有一个……一个……”陈氏的脸上那恐惧之色浓郁的,就想看到了地狱的恶鬼一般,把苏悦儿都吓得是后背凉凉地。

“那,那一个,她,她怎么了?”不自觉的,她的声音也打起了抖。

“那一个被他,被他给活剥了皮,做成了灯,就挂在王府的大殿正中……”

噗通……本来蹲着的苏悦儿直接就吓得跌坐在了地上。

我的天哪!这,这个残王,难道,难道是个变态吗?我难道,难道是要嫁给一个丧心病狂的疯子吗?

不,不!

“娘,这些是传言,传言,它,它是假的……”苏悦儿下意识的抗拒自己所听到的,因为她可是要替嫁的人啊,如果陈氏说的都是真的,那她岂不是逃出了狼窝却掉进了虎口?

“它不是假的!”陈氏一脸绝望地摇头:“整个烈武国人人都知道这件事,而且,荣澜国七城被屠时,我就在其中!我是亲眼看见那些可怕地杀戮啊……”

苏悦儿看着陈氏,此刻她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额头上更沁出了冷汗。

“那,那不一样,那,那是战争……”她本能地去辩解着,因为她记得历史书上,有很多很多的关于战争的记载,无一不是残忍的,黑暗的,和灭绝人性的……

“那他喝人血食人肉呢?那他那些妃子都是怎么死去的?还有,那活着的四个,如今不也有被囚禁在地牢之中的吗?”陈氏一脸笃定的质问着苏悦儿:“难道你以为娘会骗你吗?你以为娘会眼睁睁地看着你嫁过去,然后被那个残王给,给欺负致死吗?”

“娘……”

“月儿!跑吧!”陈氏抓着苏悦儿的胳膊咬着牙低声的在她耳边言语:“娘不要你的钱,你拿着那些钱,跑吧,只要跑出去了,你就有命活着啊!”

苏悦儿看着陈氏一脸豁出去的表情,无奈地摇了头:“我跑不掉的,别说我现在一身的伤根本没法跑,就是我没有伤,也跑不出苏府啊!”

她其实一早就想过逃的,可是检索了苏月儿的记忆后,她就放弃了。

因为整座苏府很大,光占地面积她能估算的地方就足有四十余亩,这其中亭台楼阁,院套院的,错综复杂犹如迷府,她一个养在内里角落处的丫头,根本就找不到出苏府的路。

而且苏府有很多的巡卫与下人,作为后宅中的一员,她只要出了后宅的范围就自然会被他们发现,所以她怕是连门边都没找到在哪儿,就会被抓回去的---就这都还没考虑她那一身的伤,是否能让她撑到逃出去。

“这……”陈氏闻言一脸绝望,但很快她挑起了肩头:“你刚才不是说,说你为我争取了自由之身吗?那他们可有说什么时候,准许我离府?”

“听老祖说的,好像是今天。”

“那就好!”陈氏立时眼里闪过一抹喜色,随即看着苏悦儿:“月儿你听我说,如果我今天能离府,稍后我再来和你道别,你就穿了我的衣服冒充我出去,到时候坐上苏家的马车跑出去,能跑多远算多远……”

“我冒充你?那你呢?”

“我,我自然是留在这里扮作你。”陈氏说的一点都不犹豫,苏悦儿却听得内心泛起一片酸涩。

这就是母亲,宁可把绝境留给自己,也要把生路留给孩子……

但,她并没有答应,因为她的理智告诉她,这个计划根本行不通。

因为,郝氏她们根本不会给她逃掉的机会,特别是那些退在外面的丫鬟们,不仅仅是伺候她的人,也是监视着她,以防她逃走的人。

“娘,谢谢你为了我肯如此做,但,不用了!”苏悦儿将脸贴上了陈氏的脸:“我逃不掉的,当我答应了替嫁时,我就已经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所以……我得嫁,我得去给那个,残王当妃子去……”

“月儿……”

苏悦儿伸手捂上了陈氏的嘴,她贴着她的脸,唇贴着她的耳朵轻轻地言语:“娘,您给了我生命,就已经给了我人生最宝贵的东西,剩下的,就让我,自己去闯,去赌,好吗?如果,您真的爱我,真的希望我好的话,那就答应我,离开苏府,去找一处安身之地,让自己过的好好地,不要让女儿,担忧着你,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