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下了五六局,知县开始让布置了残局,让他练习起来,这样持续到了中午,知县对着他说:“好了,你现在就差磨炼了,接下来,这个残局你记好了,找个机会了和田员外下上一句,看他是否能够解开这个残局。”
说着,知县开始详解这个残局,田员外如何进攻,他又如何破解,这是一个简单的残局,他看了一眼就有了破解的方法,他想了想,除了不懂象棋的人,稍微有点基础的就可以破解了。
知县考验了他几次,见他已经掌握了,对着他说:“你去吧,若是田员外问起来,你就说是本官的交给你的。”
“小的不知道县尊此举为何?为何县尊大人不亲自前去呢?”
知县听到这话,脸色一沉的说:“大胆,本县说的话,你就照做就是了,问东问西干啥?”
看知县发火了,他还是恭敬的说:“县尊大人,小的知道了,小的只想知道,这件事对小的是否有什么危害?”
“若是不照做的话,那么就会有祸事临门。若是办的好,说不定会有什么喜事发生。”
听到知县这话,他也不在多坚持什么了,离开这里。
回到家中,他仔细想了想,这件事自己还是照着知县的做比较好,这张知县可不是什么好人,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而且自己似乎没有什么危险。
他等到玉米收了,在晒玉米的时候,到了田员外的家里。
田员外悠哉的坐在凉椅上面,半眯着眼看着忙碌的雇农,脸上全是得意的神情。
见到他进来,田员外对着他说:“大牛,你来了呀,坐坐,你上次说那个事情,我都忘了,我还准备找你,帮我问下那姓张的,现在还可以捐输可以不,我老田家也应该出一个书生了才是。”
“我有时间一定帮田员外你问下,这次来找你,是听说田员外你会下棋,想找你下一局。”
田员外听到下棋,眼睛眯成一条缝,得意的说:“你这可就找对人了,不是小老儿我吹,在下棋这方面,我姓田的认第二,就没有谁感认第一。”
说着,田员外精神抖擞的站起身来,带着他到了一间屋子里面,这里面放着一个木桌,上面雕刻着棋盘,在棋盘上放好了红木棋子,
田员外和他走到了棋盘那里,坐下之后,田员外对他微微一笑,然后双方坐下之后,开始了下棋。
他和田员外下了几局,关于棋艺方面,田员外果然不是吹的,的确有一些本事,自己就算用尽全力都未必是他的对手。
连续输了四五局之后,他对着田员外说:“田老爷果然厉害,我这里有一个残局,你要不试试?”
田员外喝了一口茶,对着他说:“好呀,好呀,大牛,你摆下吧。”
他将那残局摆了出来,本以为田员外会很快破解,没有想到田员外反而露出了沉思的神色。
“田老爷,你怎么了?”
“没有什么,大牛,这个残局是谁让你摆的。”
他将知县说了出来,田员外摇摇头,无力的坐在椅子上面,然后看着四周,不时的唉声叹气。
见田员外这个样子,他也默默的坐在那里,也不出声。
过了一刻钟的时间,田员外对着他说:“大牛,你不觉得我家很奇怪吗?”
他先是一愣,但是很快就明白了田员外说的什么,小声的询问说:“田老爷你的兄弟呢?”
普通人家就算生活困难,也会生几个小孩,像李大牛这种独生子,在农村是比较稀少的。田员外家不缺衣食,怎么可能就只有他这么一个独子呢?
“我的确有一个哥哥,只不过他在我双亲离世的也跟着去了,小时候我们也经常下棋,每次下棋,我们就要摆这一残局。”
“田老爷,你的意思说?”
“哼,姓张的,知府的命令你都不准备听了吗?”
田员外说完这话,立马笑着说:“大牛,麻烦你来一趟了,我今天有点不舒服,还请见谅了。”
他点点头,让田员外多注意身体之后,就离开了这里。
在出门之后,他仔细想了想,田员外的哥哥死的蹊跷,怕是田员外下手也有可能,如今张知县摆出这个残局,有两个可能性,田员外的哥哥没有死,或者是有人知道详细情况,禀告知县了。
知县知道这件事也不会逮捕田员外,田员外和知府有联系,到时候奏折肯定会被知府压下来,知县唯一的办法就是借这个东西威胁田员外。
田员外绝不会做什么鱼死网破的事情,到时候肯定会选择花钱免灾。
不过他想不通的事,这种事情,知县只要派个亲信传达一下就可以,何必让自己这么一个小人物来跑一趟呢?
他摇摇头,拍拍自己的右耳,自嘲的想到,自己的情报还是太少了,不过这件事和自己无关,没必要过问。
回到家里没有多久,他看着天色变了,连忙出门,走到了徐五儿门口喊着:“下偏东雨了,下偏东雨了,快起来收包谷。”
在午休的徐五儿连忙爬起来,开始收玉米,他们收完没有多久,果然就下起大雨。
下雨的时候,在徐老三家上课的孩子也走出,看着外面的大雨大喊大叫,也不知道兴奋什么。
孙秀才等他们耍了一刻钟,然后就让他们进去了,然后他们又开始大声朗诵千字文,这个千字文和地球上的还是有一些区别,根据他们朗诵千字文的内容,他才知道这个世界大概历史。
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
这一句倒是挺附和他现在的情况,不过家事国事天下事,他事事都不关心。他没有什么目标,就是单纯的活下去,其他事情也不多考虑。
他认为活下去已经十分辛苦了,还要关心其他事,那就更加艰难了,还是管子说的好仓廪足知礼节,自己吃玉米稀饭的时候比吃大米还多,没必要考虑那么多。农民就是吃着粗粮的命,要是再操着庙堂之心,那多么累。
他胡思乱想着,突然一个穿着蓑衣的男子冒着雨来到这里,对着他着急说:“大牛,我爹不好了,他希望你去一趟。”
听到这话,他也急忙穿着蓑衣,跟着里长的儿子到了里长的家里。
进入到里长屋里,只见里长躺在床上,脸色苍白,不住的冒着冷汗,神情痛苦。
“这是怎么回事?我昨天见到你老汉还是好好的。”
“不晓得,今天中午,他收了苞谷的时候,就一下子倒在地上了。”
他走了过去,握着里长的脉,不由摇摇头。
他脉如麻子之纷乱,细微至甚,这是麻促脉,按照医书,这是卫枯营血独涩,属于危重之侯。
这病来如山倒,他虽然会诊脉,但是却没有系统学过如何医治,只能对着里长的儿子说:“请先生没有?”
里长儿子点点头,连忙说:“老二已经去请了。”
这时候里长睁开眼睛,对着他说:“大牛,你来了。”
他握着里长的手,点点头说:“是的。”
“我这老头子是不行了,在我翘脚(死)之前,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我这个孩子都不成器,还需要你多多照顾了。”
里长说这话的时候,儿子连忙说:“老汉,你没得事,老二已经去请医生了。”
“我知道你老汉我的情况,我活了这么多年,已经够本了,死不死都是那么回事了。”
他听到里长这话,劝慰说:“忌讳,忌讳,别说了,里长,死不死,还不是老天爷决定了,他想让你不死,你想死都难。好好修养,不要说死不死的话,兄弟们听了心里也难过。”
“大牛,这个人要死,也是没得办法。”里长叹了一口气,不在继续这个话题。
没有多久,一个赤脚郎中就到了这里,他望闻问切之后,写了一个草药单子,对着他们说:“你们按照这个单子去抓药吧。”
“先生,我老汉没有事情吧?”
“没多大问题,好生调养就可以。”医生说完,要了诊金就离开了。
他在一旁看着梅家感谢郎中,不由暗中叹息,这个医生连脉都没有把对,怎么可能治得好。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图一个心理安慰,他对着里长说:“里长,你就好好休息,没得事,别想东想西的,这人哪有那么容易就翘脚了。”
里长点点头,勉强露出一个笑容说:“大牛,麻烦你跑一趟了。”
他连说没事,让里长好生休息之后就离开这里。
回到家里的时候,雨也停了,那群学生也放学了,在学生离开之后,闲的无事的他走到了课堂里面。
孙秀才正在那里整理桌子,见他进来,连忙说:“大牛,坐,坐,我给你泡茶。”
孙秀才拿出一个茶壶,为他到了一碗茶,他也不客气,大口喝了起来。
“先生,在这里还习惯吧。”
“还习惯,还习惯,听好的,村民不时送来瓜果蔬菜,比起在城里的日子好多了。”
他点点头,询问了一下这群人的是否有几个聪明,孙秀才说了几个,准备重点教导,其他学生他只打算教识字,而这个准备教他们写文章。
说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孙秀才腼腆的一笑,有些不好意思,他说自己一个秀才,自己都不会写时文,教这些孩子会不会误人子弟。
他劝慰孙秀才,孙秀才学问是有的,只是时运不济,没有遇到好的宗师,时运到了,一路宏图不是问题。
孙秀才见他这么说,也只能笑着说希望如此。孙秀才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自己能不能教好这些学生,不要让他们的前途毁在自己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