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顾不得手里的杯子,再次跑到卫生间,没得吐的时候,便只剩下清水了。
等到那股子恶心感被平复后,顾伊冰只觉得整个身体就好像被掏空了一样,虚弱的就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蹲在地上,稍稍的放松了会儿,抬起头,便见陆庭析讳莫如深的眼神看着她,那目光,竟让她觉得害怕。
不过下一秒,顾伊冰又低下头,只当作没看到。
“是我让你恶心了吗?”
顾伊冰没理会。
陆庭析似乎并不打算罢休,而是继续说道,“顾伊冰,你想怎么样,想和我分开吗?”
顾伊冰依旧没理会。
就好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陆庭析直接怒了,想要上前,但见顾伊冰虚弱的样子,又不忍心,索性站在门口,一字一句道,“顾伊冰,就算是恶心,我也不会放手的,死,也不放。”
说完后,陆庭析直接转身离开了。
砰的一声,响亮的声音在寂静的房子里显得格外的明显,顾伊冰整个人蹲在地上,双眼无神的看着前方。
他走了吗?
这算是什么,明明做错事的人是他,为什么还要对她发脾气呢?
心,就好像被什么东西揪在了一起,顾伊冰整个人如坠冰窟。
这下子,这个诺大的房子,又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从房子里出来后,陆庭析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门口,任由外面炙热的阳光照射在他的身上。
怒火,噌噌噌的好像快要将它淹没一样,陆庭析三两步走上前,打开车门,坐在里面,一时间却不知道该去哪儿。
他知道这件事顾伊冰定然难受,也知道这件事带给顾伊冰的伤害,可是,此时此刻,他是真的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昨晚,罗伯特邀请他见面,并提出了愿意将那个配方交给。,他清楚,这个邀约怕不是简单的邀约,但是为了这个配方,他还是去了,只因为这个配方是顾伊冰梦寐以求的,虽然她只提过一次,但是,他记住了。
可是没想到罗伯特的胆子竟然那么大,会在就里面加了东西,不过他可以肯定的是,那个东西只是简单的迷药,不带任何的催情效果。虽然不知道为何会这样,但是,陆庭析明白,被设计了就是被设计了,结果还是一样的。
所以,早上醒来,便见爱丽丝全身赤裸的躺在自己身边,还有脖子上的吻痕,那么明显,再加上自己的身体也是赤-裸的,所以,发生了什么,陆庭析一想便知。
但是,若是这样的话,为何他的脑海中会有一种感觉,其实这些都是假象。
穿好衣服好,爱丽丝竟然醒了,媚眼如丝的看着他,摆出了一个诱惑的姿势,“怎么,提起裤子就不认人了?”
陆庭析冷冷的瞥了眼爱丽丝,“事情究竟是怎样,你心里清楚。”
说完,陆庭析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倒是没注意到爱丽丝眼底一闪而过的狡黠。
从酒店出来后,陆庭析直接去了监控室,可是,上面显示的确实只有她和爱丽丝,但是,越是这样连贯而缜密的画面,越让他觉得不真实,可又找不出什么证据。
伸手狠狠地锤了下方向盘,陆庭析趴在上面,满眼痛苦。
从口袋里拿出那个配方,陆庭析只觉得充满了嘲笑,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嘴角勾起一抹冷意,罗伯特,他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一连三天,陆庭析虽说回到了别墅,可是和顾伊冰两个人确实一句话也没说,每次,他想要说话的时候,顾伊冰都会转过头离开,甚至于两个人连相处与同一间房子也变得别扭。
那件事,谁也没有提起,可是却像一根针一样,扎在两个人的心中,怎么都掩藏不了。
直到比赛前夕,吃过晚饭后,顾伊冰便打算回卧室,却被陆庭析拦住了。
经过前几次的事情,陆庭析现在也不敢碰触顾伊冰,那种被厌恶的感觉就好象一根针一样扎在他的心中,怎么也挥之不去。
顾伊冰冷冷地瞥了眼陆庭析,这意思显而易见。
陆庭析看着顾伊冰,说道,“明天的比赛,你到时候和我一起,比赛结束后,我们就直接回国。”
顾伊冰没理会,转过身便离开了。
陆庭析嘴唇蠕动了下,最终什么都没说。
一扇门,隔开了他们的世界。
陆庭析看着对面紧闭的房门,嘴唇紧抿,真不知道这个时候的顾伊冰在做什么呢?
是躺在床上已经睡着了,还是,心里正在埋怨他,或者,在想着回去后怎么离开他呢?
不管是哪种,陆庭析心里明白,这一次,就算是将人绑在身边,他也不会放手的。
也不只看了多久,直到觉得腿算了脚麻了,这才转过身毁了自己的卧室。
没有顾伊冰的这几个晚上,陆庭析每晚都是睁着眼睛到天明的,甚至于怀里没有那个熟悉的气息,就好像心里也变得空落落的,怎么都填不满。
第二天一早,顾伊冰早早的就起来了,看着陆庭析眼底越发的严重的暗青,只当作自己没看见。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两人默默无闻的吃了早餐,然后陆庭析开着车,朝着比赛现场而去。
路上,陆庭析忍了又忍,没忍住,看了眼旁边一脸淡漠的顾伊冰,说道,“阿冰,比赛的规则之前我和你讲过了,你什么都不需要做,安静的站在我身边就好,至于陆汝南,一会儿遇见了就当作没看到。罗伯特是个眼镜揉不得沙子的人,陆汝南这会儿还没达到自己的目的,自然见着你了,不会搭理的。”
这样也好,倒是省了不少麻烦。
不过这话,倒也解了之前顾伊冰的困惑,宴会上,陆汝南明明已经认出了她,可还是一句话都没有。现在想来,原来是这么回事。
想到这儿,顾伊冰莫名的想到之前的那张图片,随即问道,“你也是为了比赛吗?”
“什么?”陆庭析不解的问道。
转过头,奈何顾伊冰根本没给她脸色。
“你这么做,和陆汝南又有什么区别呢?”
这下子,老同学倒是听明白了,随即一个紧急刹车,差点儿和前面的人直接撞在一起了。
这样的举动,惹来了后来车主的不满,有几个脾气不好的直接骂起来了,奈何陆庭析直接一个冷眼射过去,那人就直接离开了。
将车子停在路边,陆庭析一只手固定住顾伊冰的脑袋,锐利的眼神看着她,问道,“你就是这么想我的?”
顾伊冰想要挪开,奈何被固定的根本挪不动,索性直接看向别处。
那么想的吗?
其实不是的,可是一想到这几天,陆庭析仍旧什么解释都没有,甚至于两个人还陷入了冷战,她心里就非常生气。
不该是这样的。
明明做错事的人是他,可是到头来,到时自己一个人在那儿生气,这不是显得自己自作多情吗?
每每想到这儿,顾伊冰便觉得,或许,真的是自己多想了,或许,真的是陆庭析厌烦了。
就算是躲避,终有一天,也会有摊开的时候,想到这儿,顾伊冰转过眼,看着陆庭析深邃的眼眸,汪洋一片。
“我是不是这样想的有什么关系吗?陆庭析,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这才是最重要的。鸡蛋,一旦裂开,你觉得还会完好无损吗?”
陆庭析整个人愣住了,以至于被顾伊冰打落双手都没注意。
深吸一口气,顾伊冰看向窗外,靠在椅背上,而后缓慢地闭上眼睛,说道,“时间不早了,开车吧。”
陆庭析看着一脸淡然的顾伊冰,只觉得心底里的那股子不安越发的明显了,可是此时此刻,不是谈论这件事的时候。
想了想,陆庭析看着顾伊冰说道,“阿冰,这件事等比赛过后,我们好好谈谈,有些事,我觉得你的想法过激了。”
顾伊冰没理会,心底里却在耻笑:过激?眼睁睁的事实,还有什么可争辩的?
回去后,有些事情确实该结束了。
想到这儿,顾伊冰只觉得浑身都累,尤其是心,更累。
处理完事情,她想去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的想象未来,想想以后,再也不能这样了。
等到两个人到的时候,比赛现场已经来了不少人。因着陆庭析的身份,早已经有人等候在一旁,态度恭敬的将他们带到属于他们的位置。好巧不巧的,陆庭析的旁边竟然是陆汝南,这算是缘分吗?
陆庭析刚坐下,陆汝南脸上挂着温润的笑,说道,“倒是没想到你也会来,打算参加比赛吗?不过我听说,你最近的精力似乎用到了别处?”
锐利的眼神直接扫过去,看的陆汝南心里打颤,不过数秒后,便有恢复如初。
“大哥,你这样来,怎么能不顾及一下陆氏集团的颜面呢?”
陆庭析当真是不明白了,这陆汝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傻了,难道是最近运动做多了,脑子缺氧导致的?
“来这里i,当然是为了比赛,不然你以为我像某些人一样,闲的蛋-疼。”
那最后两个字,让陆汝南脸色一僵,不过须臾,便已经恢复如初,整个人脸上带着些笑意,说道,“是吗?那小弟今天倒是要看看大哥的作品了,别到时候牛吹得太大,下不了台面。”
想到这儿,陆汝南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深了,眼角的余光瞄了眼不远处的顾伊冰,但见她神色正常,此刻正不知看着那儿出神,心里不觉得有些不爽。
明明是他的老婆,却每次都是和陆庭析一起出席场合,这两个人,将他置于何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