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这头顶大太阳确实很热,王长生也不好说什么,不过接下来这六盗的反应让他有些无语,远远看到他来了之后,一个个眼睛放光,但谁也没有起身的打算,一直到他驾着马车靠得越来越近,都听到他们的讨论声。
“老六,你先去试试这小子的斤两。”
“大哥,上次就是我这次该落到五哥了。”
“哎哟!大哥我这上次胳膊上的伤还没好呢,这一次就轮空我让四哥去吧。”
“我不行,昨天晚上金花那娘们太厉害了,都说只有累坏的牛,没有耕坏的田,以前我是不信但现在我信了,不要让我去,我这腰疼腿软浑身没劲,还是让我歇歇,就让三哥去吧,哎?三哥哪去了,怎么一眨眼不见了。”
“三哥拉肚子,今天早上到现在已经跑了八趟,这不又去了。”
“那就让二哥去吧。”
“不去,没心情!”
“算了,老二昨晚被你几个赢的只剩底裤了,都是兄弟你们也好意思,还是你去吧六弟。”
“二哥不去不是该轮到你了大哥,为什么还是我去?”
“我是大哥当然是坐镇最后出场,让你去就去废什么话!”
“等着吧,等我武功突破以后我也要做大哥...”最终看上去不到二十的老六一边嘀咕,手中拖着一根九尺铁头包皮长棍不情不愿地走到道上,把长棍挽了一个棍花往地上一驻,待王长生靠近之后,懒洋洋地道了一声:“打劫!”
奇葩!
王长生此刻心中只剩下这两个字,若是硬要再加上两个,那就是——六个奇葩!
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人生中第一次被打劫,居然遇到几个如此不专业,如此慵懒,如此...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的强盗。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勒住缰绳让马车停下来。
“劫财还是劫色?”鬼使神差的,他决定逗一逗他们,于是作出一副很紧张的模样然后说道。
“劫财?劫色?”老六显然没想到他会这样回答,一时间有些懵,接着还下意识地仔细打量了他一番,然后才又疑惑说道:“你不是男人?莫非你是女扮男装?”
“我是男人!”王长生连忙点头。
见他这副好似欲盖弥彰的反应,老六眼珠子一转反而更加坚定自己的猜测。
“我不信,我要检查一下。”
接着一脸荡漾的走向王长生,目光灼灼,似乎能把他的衣服看穿,让他不禁鸡皮疙瘩掉一地。
“我真是男人,看这里。”王长生仰头露出脖子指了指自己喉结说道,虽然被他意识替代的田一刀才十六岁,但喉结已经十分明显。
除了男人,女人又怎么会有喉结这种东西,老六脸色顿时一垮。
“既然是男人,你怕个屁的劫色!”他狠狠地瞪了眼王长生。
另外几个强盗见老六吃憋,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老六,这小白脸铁定一个兔儿爷,怕你饥不择食忍不住走后门!”
“四弟此言精辟!”
“老六,你已经快一个月没开荤,就用这小白脸将就一下也不错,哈哈...”
“哈哈哈......”
“后门?”见几位哥哥笑个不停,老六一时间没有明白这是何意,但这么形象他也不是未经人事的毛头小子,很快便明白过来,立即涨红了脸。
再看王长生一副小生怕怕的模样,立即红脸转绿脸,绿脸又转白脸,脸色是一阵变幻莫测,好似见了鬼一样向后连退七步,接着再也忍不住跑到一边的草丛里,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王长生也不禁嘴角抽了抽,本来只是戏言,结果搞出这么大的误会。
这个时候他真想站出来大声喊一句:老子是纯爷们!不过想想还是忍住了,这一解释别有被他们看作是掩饰。
有道是,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
看到老六的夸张反应,另外四盗更是笑得合不拢嘴,却也没有管王长生,王长生只想站出来提醒几句:几位能不闹么?这是打劫时间,如此严肃的场合,怎么能笑场。
好在老大终究是老大,没有耽误正事,笑了一会之后对着王长生呵斥道:“那边的小子,给你自己留一身衣服,其它的都留下,然后赶紧给我混蛋!”
他说着依然悠哉地坐在凳子上,似乎吃定了王长生。
可惜王长生并不是他们眼中的小白兔,而是一头扮猪的老虎,尽管一只被束缚的老虎,但正打算借助他们之手解开这一层束缚,岂会就此乖乖离去。
“废话少说,想要打劫我先胜过我手中的刀!”王长生冷哼一声说道。
老大仿佛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再次哈哈大笑起来,几个强盗也一样。
“很好笑?那我走了你们继续。”王长生说着转身就要挥动鞭子。
几个强盗收敛了笑容。
“老三正好你回来了,去和这小子玩玩。”老大看了眼拉稀正好回来的老三。
“行!”
老三没有反对,正要拿起自己的武器,另一边呕吐老六这时喊道:“等一下!”他托着长棍走了回来,脸色阴沉地道:“让我来!”
老三闻言看了一眼老大,老大点头后他又坐了下来。
“小子,你让六爷恶心到了,今天就让你尝尝六爷大长棍的厉害!”老六恶狠狠地说道,并没有注意到自己话中的歧义。
王长生忍不住脸色一僵,准备旁观看戏的几个强盗也瞬间笑成一片。
“老六你终于还是憋不住准备走后门了么?”老四忍不住调笑道。
老六反应过来,回头瞪了他眼,接着不再多言直接挥舞着长棍对着王长生一棍当头劈下,显然这一棍不打算留手,打算直接将他打杀了账以发泄心中的愤怒。
王长生眼睛微微一眯,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黑风七盗,这老六排行更在白华之上,实力显然更强一些,听破空声这一棍至少七八百斤的力道,三流武者中也没有多少能够用出。
他脚步未挪,只是上身微微一偏,手中的唐刀同时斜劈一刀,长棍立即被引到一边,砰地砸在官道上留下一个锅大的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