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黄成的话,彩虹的眉毛挑了起来。

我去!三万,这钱也太好挣了。

三万在现在那是什么概念?

要知道,这个时候普通的地方还没有万元户呢。

她妈为了不到二百的彩礼就卖了她,这两个人竟然要三万。

难道这边的人就这么有钱?

莫非真是有钱人的世界她不懂?

钟华也楞了,他也没有想到。三万这个数目真的很大了。

“他们要三万,说这是宝贝,回去要分给全屯子的人,还有那怕是死了人的两家,死的可都是壮小伙子,人命得多少钱?山空了,多少钱不能采,等于绝了他们以后十几年的生活,这三万是不多。不过我叔还价说给他们两万。他们不愿意,这不你们来的时候正商量呢,我估摸我叔可能两万五买下。我觉得我叔可能会把那些小点的三千一根卖给他那些朋友。”

黄成把底透给了钟华和彩虹。

真是有钱啊,这钱也太好赚了,这两个人也太敢扒瞎了吧,还编出了故事,要知道这人参养殖的这些,卖的话能卖个几百块就顶天了。

“有钱,这也太好赚了。黄大哥,你和你叔叔说说,别说三万,给我五千,我给他也能弄来这么多。”

彩虹似笑非笑的说着,她这样也等于是给黄成提个醒,就看黄成能不能听懂了。

其实如果那两个人要的不多,就算是一两千块她都不会吭声了,毕竟这不是萝卜做的,确实也有药用价值。可要的实在太多,她有些看不过去。

至于黄大力,彩虹不同情,一是黄大力有钱,二则黄大力想显摆,三则,黄大力买了也准备高价卖给别人,他也是想从中赚取好处。只不过等以后有人懂了,黄大力的面子怕是要掉在地上了。

而黄成和钟华熟悉,如果她不说,怕是黄成和钟华以后也不好处。

钟华听彩虹这样一说,他心里明白,确实有问题。

“怎么?嫂子也认识东北那边的蛮子?也认识有卖人参的?”

黄成却有些诧异,心里不知道是不是这彩虹听到这么多钱脑子热了,胡乱说的。

“我倒不认识,不过可以坐车去那边啊,找当地的人收购就是了。”

彩虹没说假话,确实可以这样,不过她不会做,等于骗人,就算真去,那会先和黄大力把话说明白了,告诉他是养殖的。

黄成看着钟华,他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彩虹端着水喝了一口,那边黄大力和两个东北人在说着价格,看样子快要谈好了。

钟华拉了拉彩虹的衣角。

彩虹看着钟华,想了想,压低声音道:“这些人参是养殖的,就像咱们种菜一样,种的,不是野生的,所以值不了那么多钱。这十来根加一起能卖个五百就不错了。”

彩虹不想骗钟华。

钟华眼神一寒,即便他不知道为什么彩虹这样说,可他知道彩虹不会骗他,那这两个人就是骗子。

“我不知道要不要说,如果价格不高,我觉得就算了,虽然是养的,可也养了好几年,也有药用价值,可他们要三万啊,太高了。”

彩虹又低声说了一句,她告诉钟华,钟华如何选择,她跟着就是了。

“我去说。”

钟华虽然不迂腐,可这两个人这么骗人,那就不对,特别是骗的他的战友。

彩虹没反对,钟华出面比她出面好。

“不能吧?我看不像啊。华哥我是信你,可嫂子她也不是那边的人,她能懂?”

黄成却不敢相信,他知道他叔要买了这些,肯定要在朋友面前显摆的,还要卖给别人,如果是假的,那脸可就丢大了。可如果真的,结果却被他搅合黄了,他也没办法面对他叔。

“错不了,成子,你信我。”

钟华却打了包票。

“好,我信华哥的。”

黄成咬了咬牙,然后到了黄大力那边,低声说了几句。

黄大力变了脸色,看了看桌子上的人参,又看了看钟华,最后他看向了那两个东北人。

“我说这参是不是养殖的拉?你们是不是糊弄我的拉?”

黄大力直接问了起来,他的神色不如先前好看,眼内带着一丝的寒光。

那两个东北人变了脸色,其中那个年轻的变的脸色最厉害,他感觉他有些坐不住了,他想站起来跑出去,可他却像是被施了魔法,动不了。

“这说的是啥话?这棒槌可是我们一个屯子把山挖空挖来的,我们把山挖空了,我们都对不起老祖宗,人命都折进去两条,竟然问我们是不是养的?算了,我们不卖了,没这么欺负人的。我们找别人去!”

那个中年的汉子倒是一脸的气愤,说着还动手收拾茶几上的红布,看那样子像是觉得被侮辱了,要走。

“别,有话好说拉。”

黄大力急忙拦住。

“我这个小兄弟也是没见过这么大的宝贝拉。”

黄大力把钟华指了出来,意思是你提出来的,你现在来解决。

他这样做,让彩虹对他更没有好感,这个黄大力不是那种好相与的角色。

“你说,你凭啥说我们的是养殖的,这不是扒瞎吗!”

中年汉子非常愤怒,看着钟华,脸红脖子粗的喊着,看那个样子,像要和钟华拼命。

钟华要上前,彩虹拉住了他,两个人一块走了过去。

“老哥。”

彩虹喊了一句,这一个称呼,就让那个中年男人变了脸色。

“扒瞎不扒瞎的不用老妹我说了吧。”

彩虹一口的东北味,显得很正宗,这是中年汉子变脸的原因。别的地方的人不知道,可他们当地人知道啊,这人参有养殖,现在他碰到一个老乡,那不是完了?

“老妹也是俺们那疙瘩的?是哪个屯子的?咱们可都是自己人啊。”

中年汉子感觉自己脑袋嗡了一声,他变脸以后和彩虹套着近乎,只不过额头流下的汗,显示着他的紧张。

那个年轻身子已经开始发抖了,完了,他们完了,真的被拆穿了。

怎么办?这些人会不会打死他?他的眼内闪过惊恐。

他想站起来,可站了一下,却没有起来,又跌坐在了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