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哥的身体慢慢显了出来,身体四周还开始散发黑气,现在看起来反而比刚才只有一颗头还要吓人,晨晨好像也被吓到,后退一步拉住我的手轻声道:“记不记得你从我头发里拿出来的符?”

“那真是符?为了镇你?”

她没有回答我,往楼道方向推了我一把,“快去拿过来。”

她虽然对着我说话,可是眼睛始终在看着刘大哥的鬼魂,我知道她要那符是想镇住面前的鬼。

眼前散发着黑气的刘大哥看起来十分邪恶,我颤着腿,小心翼翼的想从他身边跑过去,谁知道刚到楼梯口一股大力从身后袭来,我一下子被掀翻骨碌碌的往楼梯下摔去,我吓得要死,啊啊叫着伸手去抓楼梯扶手,这才没有像球一样滚到底,不过我的腿被撞得生疼,一时半会儿也动不了。

晨晨看到我摔下去,大叫道:“别伤害他。”

令人奇怪的是楼里居然很安静,除了晨晨的声音别的都听不到,好像这整个楼就只剩下了我们三个人,哦,不对,是一个人,一个鬼还有一个充气娃娃。

我挣扎着想起来,就看到晨晨向着刘大哥伸出了手,她如玉的小手周围也散发出一阵黑气,那阵黑气如剑一样射向刘大哥。

刘大哥身子一歪周围的黑气消散了一些,但他却更怒了,猛得冲向晨晨,我惊叫一声,只听晨晨骂道:“还不快去拿!”

“好,你坚持住。”我这才醒过神来,一边喊着一边往二楼房间跑去。

到了房间我在桌上乱翻一通,符呢?符去哪儿了?

这时只听到越来越近的警笛声传来,我心中一松,太好了警察来了。可又一想警察来了也没法抓鬼啊,还得找符,等我把床头柜上的东西全翻一遍后还是没找到,不禁慌了神。

还是先去看看晨晨怎么样了吧,我一转身碰翻了椅子,那张符居然在椅子腿下面,我急忙小心的把那张符揭下来,一把推开椅子冲了出去。

刚出门就被警察拦住了,“都回自己屋去,别瞎跑。”

“我老婆还在上面。”不知怎么回事,老婆两字冲口而出。

那个小警察看我一眼道:“跟在我后面。”

往三楼走时我就觉得奇怪,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不对应该说刘大哥和晨晨一点动静都没有。

有警官在问房东大妈问题,有警察和医护人员在下面围着刘嫂的尸体讨论,还有楼里其他住户们又开始探头探脑起来。

真奇怪,刚才刘大哥和晨晨决斗一样站在三楼口时整个大楼好像都死寂了。

现在我看着空荡荡的三楼楼道真的傻眼了!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刚才都是我的幻觉?晨晨是我的幻觉,刘大哥也是!也对充气娃娃怎么可能变成活人,人死了怎么会有鬼魂!

那个小警察看了看楼道,准确的找到了刘嫂家,往那边走时还对我道:“你老婆去哪儿了?是不是吓跑了,你快点把她叫回来,我们要询问楼里所有的人。”

我嗯了一声,转身跑下楼,回到自己的房间,桌上的海鲜面还冒着热气,椅子翻倒着,床头柜上的东西乱七八糟的,最关键的是我的充气娃娃好端端的躺在床上!

不过没有在被窝里面,而是躺在上面,她原本整齐的头发有些凌乱,里面穿着粉红色的内衣,外面穿着我的工装外套!

刚才的一切都是真的?

我走近床边小声叫道:“晨晨!”

没有回答,我把手放到她的鼻子下,没有鼻息,又不死心的摸了摸她的脸,湿湿的滑滑的可是没有生气。

我一屁股坐在床边,正好碰到了刚才受伤的大腿,“麻痹!这都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倒霉,这么邪门!”

咚咚咚,有人敲门,我刚松懈下来的神经又紧绷起来,“谁啊。”

“警察!”听声音是刚才领我上三楼的小警察的声音。

我看了看混乱的屋里,急忙扯开被子把晨晨给整个盖上,再扶起椅子,这才过去开门。

那小警察看看屋里又看看我,“你老婆回来了吗?”

我指指床,“吓得躲到被子里了,我刚才没看到以为她跑去三楼,就上去找了找。”他看了一眼没有深究,盘问了我几句就走人了。

等他走了,我把晨晨放了气,放回了箱子里,想了想,又把好不容易找到符贴到了她后脑勺的头发里。

刘嫂的案子很简单,一看就是自杀,警察匆匆结案。房东大妈怕事闹大了没人敢租她的房子,一大早就站在楼口等着楼里的人们去人班时,一个个嘱咐,“没事别老念叨,她想不开是她没福,让她好走吧,咱们都别惦记了,我多给她烧点钱,不会出事的,都放心啊。”

楼里住户不管是怎么想的,都点着头嗯着哈着去上班。

我一直静静地站在二楼口听着,昨天我一晚没睡好,做梦都梦到晨晨和刘大哥厮打。一大早的我就给同事打了电话让他帮我请假,所以我不急,等到最后一个才下去,房东大妈又把那些话说了一遍,我答应一声,问道:“大妈,昨天你有没有见到刘大哥?”

房东大妈把眼睛瞪的溜圆,“他?你小子是不是脑壳坏掉了,记错人了吧,哪里还有个刘大哥?”

“就是昨天自杀的刘嫂的丈夫,挺高的个子,长得不怎么顺眼。”

房东大妈伸手按住自己脖子上挂的一个佛像,惊慌地问道:“你看到他了?”

“没,我就是问问。”

她气急伸手打了我两下,“你这个坏小子,不想住给我滚,跑到这儿来吓唬老娘,我孙子都有你这么大了,吃得盐比你吃的米还多,你跑来吓唬我?”

我一看她这样子,好像是真没看到,不过我还是不放心,接着道:“就是昨天晚上我好像听到刘大哥在跟一个漂亮女孩说话,好像是说刘嫂有姘头。他们声音不小,大妈,你真的什么都没听到?”

房东大妈脸上变色,惊慌道:“什么漂亮女孩?我没看到,姘头不姘头的也是你一个大小伙子好说的,你就别给大妈添乱了?想住住……”

“不想住滚,哈哈,大妈,你怎么总对我这么凶!我又没少交过房租。”我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走,看来大妈确实没听到什么,不过她肯定知道刘嫂的姘头。

到了街上我找地儿吃了点早点,就溜达着开始瞎转,奇怪的是平常我不想找时总会瞄见的卦摊,还有起名店,今天居然都没看到,难道平常是我看花眼了?

快中午时我溜达到一个陌生偏僻的街口才找到一家,外边竖着的大牌子上用大红字写着起名占卜,小字写着阴阳明暗,四界八难。

我一看终于找对地方了,这间店不大,就是个小门脸,一进去就让人感觉到一股阴寒,大白天的,屋里居然弄得这么暗,我进了屋适应一会儿才看到柜台后的人,我看到他时,他也正在盯着我看。

那是个瘦小的老头,胡子拉碴的,我走过去问道:“师傅,看相吗?”

“不看!”

我一愣,怎么送上门的客都不宰?不过他的拒绝更让我觉得这老头肯定有两把刷子,“师傅,我昨天遇到点麻烦事儿,想请你帮我分析分析。”

小老头低头摆弄自己手里的书,头都不抬地道:“我没徒弟,你这一口一个师傅的受不起。”

他的话干巴巴的冷硬极了,我心里也很不爽,既然开门做生意,那就来者是客,这个怎么这么怪,可是我在街上走了半天也没看到类似的店,只好忍着气问道:“老板,我这里有个符,你能帮我看看是干什么用的吗?”

“符?”小老头抬起头来,看起来有点兴趣。

我昨天把晨晨头上那张符用手机拍了照,这时把照片找出来递给小老头,他皱眉看着我手里的手机,“不是符吗?”

“我拍了照,就在手机上。”

“小伙子,你知道符是什么吗?别看那小小的一张纸,那里面能感受到施咒人的能量,你光是拍张照有什么用?”

我固执的把手机递到他眼前,“麻烦你看一眼吧,那张符不能动,我才拍了照拿过来。”

“不能动?”小老头嘴角含笑,“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