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过了一日,张家后续的安排就已落实。
看着那为首的三人,唐泽主动颔首致意道:“原来是你们啊。”
虽在现实中还是首见,不过,之前在天机境中已是熟识。
来者正是张问道,张问真,张问心三兄妹,张问道介绍旁边两人,道:“这是三长老张锐,七长老张锋,现由我们几人负责与先生合作的具体后续事宜。”
两位长老就显得颇为沉默,除了介绍到他们的时候点头致意算是招呼了一下之外,其他时候就似木头桩子似得站在一旁一言不发,全部由张问道负责与唐泽的交涉。
最终,唐泽直接拍板道:
“现在我手上还有二十四个未曾开发经营起来的第五层下界,我可以将这些下界坐标全部交予你们,具体的经营策略我也不过问,所有降临者也全由你们提供。
我的要求就两点,第一,凡是你们安排去这二十四处下界的降临者,全都必须集中到这里来,第二,所有经营成果九一分成,我取其九,你们取其一。
我的要求就这两点,答应了咱们立刻展开后续的合作事宜。”
面对唐泽如此直白的要求,张问道略微垂目,沉默了片刻,这才抬眼直视唐泽道:
“唐先生,据我们了解,这丁寅市本是属于‘黑十字’的产业,是在近几日才被您夺取。毫无疑问,黑十字对于此事不可能无动于衷,想必很快就将有手段出来。
您现在要我们安排大批降临者来此,对您而言,可是一举数得,我们不仅要帮您开发经营下界,还要在现实中帮您挡灾。
黑十字并非弱者,我们若真接下了此事,意味着和他们剧烈的碰撞,甚至会将此事扩及到天界。
无缘无故竖此强敌,对我们张家来说,风险实在太大了点。
要知道,现在已到了关键时期,所有势力都像是紧绷的弦,十分的敏感,在这事上,我们张家更是站在理亏的一端,如此行径,惹来黑十字的敌意是肯定的。其他势力对我们也势必心生厌恶。
我们张家很可能因此处在众矢之的的位置!”
说到这里,他目光炯炯的看着唐泽。
唐泽摆了摆手,道:“你想多了,从始至终我就没想过让你们插手我和黑十字的事情。对于此事,你们完全可以站在旁观者的立场,不用插手分毫。……我想,瞒过黑十字耳目将人送进这里来对你们应是很简单的事情。至于其他的,用不着你们操心。”
可若你在与黑十字的争锋中败下阵来,我们这批陌生的“来客”在黑十字面前将如何自处?!
张问道瞬间就想到了这点,不过,这相比他们现在磋商的事情而言,只能算是细枝末节的小事,他也就没再继续在这一点上纠缠。
“九一分成这个比例实在太不合理,您虽提供了下界,可我们付出的同样不少,庞大的降临者数量,庞大的物资消耗,更别说他们由此‘消逝’在下界的生命寿数……这些有形的、无形的投入,最终却只能得到一成的收益,根本就不合理!”
“那你说怎样才算合理?”唐泽。
“三七分成,您三我们七。”张问道。
“你这才是痴心妄想了。”唐泽冷笑。
“……”
双方你来我往,唇枪舌剑,最终,双方收益比例定为五五分成,各取一半。
对此,张问道等一众张家人都十分满意,从他们神色间的昂扬之气就可以看出来。
唐泽对此,其实很无所谓。
因为这二十几个下界,对他来说本就是鸡肋,现在更是根本分不出人手去经营开发,一直撂在那里,他打心里就没太看得上眼。
可他心里虽是如此想法,却不能真被初次见面的张家人当成可随意拿捏的软蛋,不能让他们觉得太轻易,也就配合着表演了一番。
“那就这样吧。”
诸事议完,唐泽也没有要和他们继续聊聊,拉近情谊的意思,直接闪身离开了。
张家人面面相觑,甚至感觉这位唐先生有些太独。怎么说以后大家也是合作伙伴了不是。
当他们来到一处清静院落,周围布置下防御结界,可屏蔽外界神念探测。
一直扮演木头桩子的三长老终于开口道:“他乃是半神第二境,【实境】修为层次,未到此界之巅。”
他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却让张问道暗暗皱眉,心生不悦,道:
“三长老,出发之前父亲已有交代,咱们老老实实的来谈合作,不要生出一些无谓的念想。
而且,你不觉得这已经非常恐怖了吗?
咱们都知道,他飞升灵界总共才过去多久,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达到现在的境界,你还怎敢生出侥幸轻视之念?!”
旁边七长老插话道:
“这是恐怖?要我说,这是愚蠢才对!
以往也不是没有过,有些源界飞升上来的修行者,自认为天资卓越,古今皆无,不甘心在轩辕大世界一点点打磨提升境界,把下界的时间加速视为一种快速提升修为的捷径。
修为倒是很快提升上来了,可其消耗的寿数却更为恐怖,早早透支了自身潜力,走到人生的暮年……而他们本来能够走的更远,却因为急切,早早的把自己的前路走死了。”
看着这两个老家伙,张问道心中已经有些烦躁了,摆了摆手,道:“你们觉得这位唐先生会是蠢货吗?”
“谁知道呢,或许他自认为自己是天才,不会落到其他人那种境地呢……这样的人咱们还见得少吗?”七长老道。
张问道沉着一张脸,突然道:
“就算如此,现在也用不着咱们像个蠢货似得冲上去,咱们不是已经料定他和黑十字之间必有冲突吗?
黑十字亦非弱者,咱们现在就静观其变吧,到了那个时候再做决定不迟。对吧?”
两位长老相视一眼,最终,都是微微颔首,算是同意了。
“好吧,就依你所言,暂时静观其变吧。”
说罢,两人再次闭嘴不言,如同两棵顽固不化的木头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