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六百多年虽然漫长,可还不足以磨灭自己在这个世界留下的印记。
唐泽此刻已经蹲下身来检查捆住他手脚的铁链,上面甚至用类似微雕技法的技术绘有一层层玄奇美妙的符纹。
“看来,魔纹构装的运用不止在日常生活中啊!”唐泽心中有些自嘲。
不过,制作如此精良的铁链在他手中却连泡沫都不如,在不伤及老者筋骨的前提下,三两下功夫就将老者手上脚上的铁链弄掉。
老者目睹面前之人种种超乎寻常的手段,对于心中的猜测越发的确证无疑,此人必是他青年时接受老师传承他给自己看的那幅图像中的神秘人物。
他站起身来,毕恭毕敬的道:“唐先生!”
唐泽颔首询问道:“你现在都恢复好了吧?”
“是的!”老者道。
“那就跟在我后面走吧。”
说罢他就已经转身继续向下走去,老者紧跟在他的身后。
他虽有很多事情想要了解,但此刻显然不是好时机,等把这里的事情弄完了再详细了解不迟。
因为巨岩石柱越往下越大,石室的分部相较上层就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
很快,又一个封闭石室出现在他眼前。
他如法炮制,手掌轻贴于石门之上,劲力轻吐,石门无声而碎,只有化作纷纷扬扬碎末跌落在地的轻微声响。
里面,同样囚禁着一个人,一个姿容不俗的轻熟女子。
她没有老者一般的镇定,听到响动第一时间就睁开了眼,眼神中,却有掩盖不住的迟钝木然。
唐泽被她直接略过,但对另一人她却太熟悉了。
“老师!”她情不自禁的脱口喊出。
老者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即便他自己身处生死之境都古井无波的眼神突然闪过深深的悲痛。
“希蒂!这群人面兽心的畜生……他们怎能这样对你!”
他痛呼出声,无法抑制心中的悲痛。
唐泽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心中也有无法直视的感受,却还是走到她身前,迅速捏碎她身上的手镣脚镣,而后就背转身去,从空间钮中取了一件衣服递给老者,连同一只针剂也塞进他手中。
“你去为她疗伤吧。”他低声对老者说着,就走出了囚室。
女子身上不仅身无片缕,很多女子私密之地也遭受了非人的虐待……就连女子哺育后代的重要器官都被割伤了一只,伤口触目惊心,差一点就要直接掉落。
他简直不敢去想象她在此地都遭遇了什么。
最后,他心中自嘲一笑,也是啊,身在这样的地方,难道还指望姿容出众的女囚能受到优待不成!
他也听见了两人的低语交流涉及自己,却没有放在心上。
……
穿上一件长及膝盖的衣物,原本麻木而毫无所谓的女子反而感觉到了羞涩,她双腿并拢,抱膝靠在墙边,安静的接受着老师的治疗。
看着那晶莹的液滴渗入体内,身体迅速的鲜活起来,再一次拥抱浓浓的生机,这一刻,她心中的震惊好奇压过了其他所有情绪。
“老师,这人是谁啊?”她看了看囚室外背对着他们,只能看见一个背影的神秘男子,低声问道。
感受到她重新“活”了过来,老者心中愉悦,微笑道:“希蒂,你以为我以前对那些‘执刑者’说的话只是弱者的诅咒吗?……你放宽了心吧,从现在起,该担心未来的不是我们!”
女子记得,老师以前经常说的一句话就是:“那群篡夺者必将遭受报应的!”
她甚至已经讲这话当成了老师的口头禅,难道,他这话里还另有玄机?
……
“好了吗?”唐泽在外面道。
“走吧。”老者低声对学生交代了一句,就来到唐泽身边,递回那支才用了一点点的治疗针剂,道:“唐先生,我们弄好了,感谢您救了我唯一的学生!”
唐泽摆手道:“勿需如此……嗯,未免耽误,以后我就只负责开囚室,里面要是有人,就由你和你的学生负责救治,所以,这针剂你也拿着。咱们要……加快行动!”
“是!”
三人立即行动起来,很快,唐泽就打开了另一个囚室的石门,老者和他的学生直接走了进去,他就守在门外。
没过一会儿,三人从囚室中走了出来,除了老者和他的学生,还有一个身有纹身的中年男子,他走到唐泽跟前,满脸恭敬的躬身行礼。
他嘴里只能发出“唔唔唔”的声音,不仅舌头被割掉,就连喉咙处的声带都遭到了最彻底的破坏,治疗针剂恢复了他的伤势,却没有恢复这些地方的功能。
从他身上散发的气息唐泽可以看出,这是一个图腾文明规则之下,修炼战歌之道的修行者。
修行巫觋之道,战歌之道的修行者都被囚禁于此,遭受各种非人的凌虐,而魔纹构装的力量已经普及到各个,他已经大略猜到了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他脚下不停,带着三人迅速向下面走去。
如此,一路走,一路救,来到巨石柱与地面齐高位置的时候,在他的身后,已经跟着三十多人。
很有几人已经知道他的身份,神色中有着激动和亢奋,更多的人并不知道他是谁,却也不影响这一刻的他们紧密团聚在他的周围。
他的手段,已经折服了所有人。
此地,囚室没有,眼前只有一堵高大的铁门,他没有犹豫,直接一掌将之震开。
随着铁门被震开,外界新鲜的空气涌入,洞窟内似乎始终萦绕着压抑、沉闷和痛苦的空气被驱逐,所有人都不自禁的贪婪的呼吸着。
“这里平时都没有人巡视看守的吗?”看到外面空荡荡无人巡查的样子,唐泽很是奇怪,便问老者黑摩。
按理说,这样机要重地,重重把守,步步警戒都不为过,怎么一个巡视的人都没有。
第一个被他解救的老者名叫黑摩,是一个著名的巫师,其他三十多个被解救者都知道他,他也是众人之中最早被囚于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