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也没怎么跟阿姿打过交道,此时蓦然听到一声“小陈”,平常别人叫自己最多的是“陈工”,只觉又熟悉而又遥远。自己已经想不起有多久没这样被人叫过了,那仿佛还是在护国中心刚入职时,甘森和雾小聪这样叫的自己,还有,就是那次甘森带自己去东莞洗浴城结识阿姿,甘森也是那么叫的,她有心了。而现在人们都没有给他任何称谓,再不济也是明晨奕一句“陈工”和“兄弟”,这轻轻一声已经拉起了我许久悠长的回忆。
可是,再也回不去从前了,我用力摇了摇头,甩掉脑子里的一通胡思乱想,说:“洗脚吧,最近没事干闲着就来了各种毛病,脚痒,给我用药物或足盐泡脚吧。”
洗脚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告诉明晨奕自己即将结婚的消息。
“臣亿,我就要结婚了。”
在很多时候,保守秘密比传播秘密更难,因为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独自悲伤也不如让别人分担更可以减轻痛苦。而且在我看来,明晨奕也是自己唯一而且最好的朋友。
“什么?!”明晨奕怔怔地看着我,仿佛从来不认识自己。
稍顷,明晨奕问:“是和安然吗?”
我点了点头。
明晨奕神情黯然地说:“杨婕知道吗?”
我沉默了片刻,低声说:“我还没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