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利威兹是一月二十八日到达的角佩纳城,他们未作丝毫停留便直接穿城而出前往亢丘城方向。
亢丘城只不过是尤拉斯诺帝国下的一座小城而已。只因处在相距帝都最近的一线上,也就成了梅利威兹一行的下一站目的地。
梅利威兹等人并未休憩整顿,一路疾驰。兽王当然无所谓路途的长短,但是其他人的坐骑对于这般不止地狂奔可就有些经受不住了。真可谓披星赶月,千里奔袭。
梅利威兹一行疾进,于二月一日晚间终于抵达了亢丘城。他同兽王并未流失过多的体力,库稚本人也未觉疲累,百名随从多少还能抵抗住奔波带来的不适,只是可怜了那一百零一匹战马。
这平原上的孤城,入夜时分竟还敞开着城门。距城门不远,列有一支人数不多的军队。打头为首的正是亢丘城总督,待他看到梅利威兹后,轻拍坐骑上前迎接。
梅利威兹眼神闪过一丝惊异,此间他已勒停兽王与亢丘总督照面。
亢丘总督急忙翻身下马,行军礼:“尊敬的尤因公爵大人,属下今日有幸得见帝国第一勇士真是.....”
“好了,你既然识得我,便入城备餐吧。”梅利威兹止住亢丘总督的恭维话,他很清楚手下将士和马匹的体力消耗已经要到达极限了。
亢丘城总督碰了一鼻子灰,他的脸色不用去想,也知道好看不了,不过夜色之中无人在意罢了。
“啊,遵命公爵大人,请随属下即刻入城安顿。”亢丘总督不再多言,直切要点。
一行人等以梅利威兹为首,依次入了亢丘城。
唯独库稚骑马走在最后,他仰望城楼,神情间闪过一丝迟疑。终究还是随着梅利威兹,入了这亢丘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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亢丘终究是一座小城,总督府邸也亦毫无特色,木制房屋显得简陋。
亢丘总督将梅利威兹迎入自己的府邸,美酒佳肴在他们落座于宴会厅时,已经依次呈上。
虽说总督才是这府邸真正的主人,而梅利威兹是位高爵显的贵宾,首位上座的自然是梅利威兹。
库稚一边小酌,一边理起了自己的思绪。在他眼中这个亢丘总督有着极高的办事效率,这里所有的一切就像是预先设计的。就好像亢丘城总督仿佛知道梅利威兹一定会来这亢丘城,总之一切在库稚看来皆有些怪异。
没错,库稚感觉蹊跷诡异是正确的。因为,这亢丘城总督本就是阿瑞诺的手下。
自打梅利威兹出克马利乔入角佩纳,就已经被阿瑞诺所派出的密探监视。
亢丘城总督的情报来源也正是密探所付,他自知无法匹敌梅利威兹这位第一勇士,硬碰硬的结果定会让自己横死于梅利威兹的手中。
既然不可力敌,那就只能好好地谋划一番。
亢丘城总督做人原则只讲圆滑二字。他想得明白,事成则名利双收,事败则跪地求饶,或者直接逃离这座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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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期间,梅利威兹呈现出一副孤傲姿仪,根本不去理会亢丘总督。哪怕亢丘总督将他奉上天际云端,梅利威兹也对其不入眼底。
就这样,亢丘总督的独角戏一直唱到宴会结束......
酒足饭饱之后,自然是需要沐浴解乏,然后躺在一张松软舒适的大床上。
当然,亢丘城总督也早已将这些准备妥当。他清楚梅利威兹不会和自己再多言语什么,于是早早告退了事。
梅利威兹和库稚被安排至一处幽静的院子,随他们一起入住的还有十余名轻骑护卫。其余人等坚持向亢丘总督讨要了大型营帐,以驻扎在院内守护梅利威兹。
库稚沐浴更衣后,径直来到了梅利威兹所在房间外,敲门后得到应允,入门直言:“公爵,这亢丘城总督有问题。”
梅利威兹对于库稚的担忧,表现的并未上心:“宴会之时,他便可乘隙刺杀,亦可饭食投毒,或在浴时放箭。你又何出此言?”
库稚微微叹气,正欲要开口辩言,却因为此间情形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只是言道:“总之,还是谨慎些为好。”
梅利威兹颔首言道:“我自当谨慎,你早些休息,明日还要启程赶往帝都。”
对于库稚来说,这是一次压抑地对话。他离开梅利威兹的房间,回到自己屋内床榻上,依然总是心神不宁,遂和衣而卧。
想要入睡的库稚,不能自己地去思考亢丘总督会用何种方法来对付梅利威兹。
如果他打算用火攻,简直就是一个笑话。难道,会用毒气?那院中的士兵也不是摆设。但大面积投放毒气有可能会伤及他们自己。强攻无疑是在寻死,太愚蠢了,应该不会。放箭?偷袭……天哪,我活的可真累。
库稚翻来覆去无法入眠,他索性起身理好装束,然后回到床榻上闭目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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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已近二月二日凌晨,正是难以抗拒倦意的时候。
不出库稚所料,这一夜又是不得安生且伴随着血腥。
亢丘总督在梅利威兹抵达亢丘城之前,就下功夫在府中地下开通暗道,屋中床榻下布置暗器机关。一旦于地道下开启机关,就算不死恐怕也要落个重伤。
除此之外,亢丘城总督调集五百弓箭手悄无声息地将总督府团团围住。
亢丘城总督派心腹前往暗道开启机关,他自己则在总督府前窥探动静。
不知何时,府中响起不同程度纷乱地叫喊:“保护元帅!”“快救元帅……”
府外亢丘总督闻声便知手下心腹已助他成了大事,不阴不阳地冷笑一声:“点火放箭!”
五百弓箭手听得指令,架起弓箭,拉满弓弦。随着嗖地一声,两声,三声……
一支支火箭射向总督府,顷刻间总督府化为一片火海。
亢丘总督根本不在乎一座府邸,处事圆滑的他早就将贵重之物搬离总督府,所以任它大火连天,他也没有一丝心痛。
熊熊烈火,黑烟滚滚漫天,大火烧至东方发白才算止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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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大街弥漫着未曾散尽的黑烟,飘荡着浓烈呛人的味道。好好地一座亢丘总督府,已然成了焦土残垣。
亢丘总督神情漠然,只是令道:“你们去将尸体找出。”
手下士兵便出列一队,进入了已经成废土的总督府......
少时有人来报:“总督大人,未发现任何尸首。”
亢丘总督皱眉:“再找!”
“遵命!”报信之人立刻回身总督府接着搜寻。
亢丘总督又对身旁另一亲兵令道:“去马厩查看。”
亢丘总督此时内心充满了重重的疑惑,开始左思右想......
片刻亲兵来报:“总督大人,马厩内少了一匹马。”
亢丘总督眉头更加紧锁,神情尽显忐忑。
这时,从总督府出来报信亲兵:“总督大人,还是没有找到一具尸体!”
亢丘总督闻言,心中暗道不好!
“我与你亢丘总督从未结仇,安敢使诈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