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得突然,走的也快。
柳扶风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竟然吓得心里“扑扑”直跳。
他想起了胖猪交待地去帮助莫菲,又想起了上司赵黑子说的看守所还在等待支援,一时也不知道先赶往哪边才好。
他的头脑在飞速的旋转,努力记起那似梦幻般的记忆。
然后纵身一跳,竟然跃上院墙。既然会轻功,一切就很明了。他低声说道:“看来她真的出现过,不是在做梦。”
他重温着轻功的诀窍,又想起自己还会点穴手,于是这样比划着向北奔去。
他的计划是直接抄近路赶往“望月亭”与莫菲会合,再与莫菲、胖猪一起去看守所支援。
“望月亭”在北郊的重山之中,而柳扶风家住在城东北,所以离“望月亭”直线距离并不是很远,当然,如果开车走县道绕的话会远几倍的距离。
他沿着山间穿梭的石阶小路施用轻功身法一路奔袭。他选择走小路的主要原因是小路上人少,尤其是最近山城接连出现状况,夜里到这偏僻的地方来的人就更少。
十几分钟后,他已经到了“望月亭”所在山包南方的小山之上,此处较高,所以可以居高临下的观望“望月亭”。他驻足凝目观望,只见此时的小山包之上正光彩四溢、五彩斑斓,华光流彩、美不胜收。
粉色的是莫菲的花瓣镖和般若菠萝炸,炽白色的是胖猪的九阴半吊子拳和叭呢吗咪轰,火红色的是蓝竹的干柴烈火拳……哦不,是赤焰烈火拳和风火雷电劈。在三人的攻击下,野兽的嘶鸣声不时传来。
看来,他们各人正在用自己的绝招对付那些狼人兽。三人的灵火燃出不同的灵光,简直如神仙一般。
不过,他并不打算参与其中,因为他记起这游戏的规则不能轻易改变,否则可能会对玩家不利。
另外,他的任务是胖猪嘴里所说的“重点”,寻找与蓝竹搭伙的男玩伴。
所以他迅速跃下山头,来到“五龙护珠”山包包前,对着蓝竹叫道:“蓝竹,把手机丢给我。”他想通过游戏定位功能找到她的男伴现在的方位。
此时蓝竹像个小斗士似的刚把那只大兽击退一丈有余,玩兴正浓,就把手机随手向柳扶风一丢,继续冲上去与那大**战。
而柳扶风见手机飞来潇洒地一伸手,从脸上把手机揭了下来。
蓝竹见了,尴尬地笑着说道:“不好意思,出手太快,砸到你脸上了。”
胖猪拿过手机一看,顿时惊叫一惊,然后惊恐地看着蓝竹。
因为他蓦然发现——自己的脸竟然把手机屏幕给击碎了。而且是粉碎性骨折的那种。虽然碎了,但是还显示着游戏画面,只是已经支离破碎,眼花瞭乱,看不清楚。更别提借着这游戏寻找另一个玩家“K哥”了。
他看着破碎的屏幕,心中的计划也跟随着破碎。他心说千万不能怪我,其实我也是受害者,脸都肿了。
战场上蓝竹打得最起劲,玩得也最嗨,应该属于暴力型玩家,招大力沉,上下翻飞。她的对手是其中块头最大的一个,她把自己的赤焰烈火拳与风火雷电劈轮番施用,才略占上风。
而莫菲面对的也是一只个头不大的狼人兽,估计也就两米多高。莫菲显然属于“俄罗斯方块”型或是“泡泡龙”型的淑女型玩家,规规矩矩、一招一式,“哈……哈……哈……哈……”每一招击出,都要发出助音,对面那小狼兽也被她的花瓣镖打得无可奈何,若是见到她施用“般若菠萝炸”则是吓得扭头就跑。等她炸完了,再奔回来,接着陪她练技。
面对这种小阵仗,胖猪绝对属于走心又走肾型选手。他似乎不太满意自己面对如此一头小兽,不过虽然说小,只是相对于蓝竹的那头四米多高的大兽而言,他面对的这头狼人兽也足有两米半高,在他这五短小身材前也像巨人一般。他的不满意或许是因为这游戏欺负他个头小,故意安排了一只小兽对付自己。当那狼人兽扑来时,他都懒得动用九阴半吊子拳,只是随意地把攻来的利爪拨开,瞅准空档在后屁股上蹬上一脚,把那兽给蹬下山坡。等它上来时,他再来一次。看样子,玩得很是百无聊赖。
胖猪再观察周围,除了看守所的方向上空灯光闪烁外,就是城里的方向夜空一片光芒,并不见其他的地方有灵光闪现。
此时他忽然想起了窑场,尤其是胖猪说自己在窑场的窑井中将聂小妖击伤,所以他绕过纷乱的三人,从他们旁边吆喝着“劳驾……让让……借过……SORRY……”,就到了北面,再施展轻功,越过几座小山,来到了窑场。
这时,他远远地看到窑堆上空有微弱的光亮显现,于是立即奔上窑堆。
原来,光是从窑井底发出来的。柳扶风居高临下,见到在窑井底一只更大的狼人兽正在与一个穿着紧身黑衣的面具人大战。不过,这面具人武功更高,看着他虽然站着不动,身子竟然能快速移动,就如幽灵一般,“夺夺”地出现在任意角落。
他的攻击更是犀利,每一记拍出,都是一个青绿色的手掌形光印飞出,而他的动作又实在太快,所以他拍出的手印就如雪花般罩向大兽,把井底那只大兽打得嗷嗷直叫。
那面具人突然凌空跃起,在空中如蝙蝠一样轻飘飘地翻了个身,然后头朝下,双手合什,竟然飞速旋转起来,只听一声沉喝:“挡我者亡……九幽独龙钻!”
他发出烟雾般的青绿色的光,身体飞速旋转,快如陀螺,手如钻头,仿佛带着与空气摩擦造成的刺空的火光,从上向下击来。
那巨兽看着他的攻势,竟然伸出前爪上迎,没想到令人惊悚的一幕出现在柳扶风的面前,只见那狼人兽的前爪刚一接触到这绿色的电钻就如铅笔遇到刨刀一样,被一层层、一圈圈地刨成了片状,再如血红的飘带似地被甩到四周。就这样,那狼人兽都惊得没能发出一声吼叫,整条手臂就被刨掉。当刨到它的头时,那面具人竟然把手叉开,变成了更大面积的刨刀,把那巨兽从头刨到了脚,化作一片血糊。
把柳扶风看得肠胃直抽筋,翻腾得很。
在那血糊上,突然一阵阴火燃起,那些狼人兽的血肉全部燃烧起来,顷刻化为灰烬。
柳扶风惊愕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惊得动弹不得。
只见那面具人抬头向上看了看,竟然向他做了个“OK”的手势,然后又“夺夺夺”地从下边的窑洞出口消失了。
柳扶风只记得这面具实在简单的很,黑色的头套,前边是一张椭圆形的白布做的面具,整张面具上只留下了两个大大的黑色的半圆形的眼洞,令人费解的是,这眼洞就如墨镜似的,还有鼓出的镜片,更奇葩的是,在面具的上眼睑处还有长长的睫毛,看起来有点萌萌哒。
这时突然传来了他手机的铃声:“我是一个坏蛋……”
他低头看手机,原来是上司赵黑子打来的。不用说,肯定是看守所那边吃紧,叫他立即赶过去。
不能再耽搁时间了,他决定去催三人快一些,以便去看守所帮忙。
就在他准备接通电话时,他又看到了在北面山脚下零星的火光,就在熊二葬母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