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安宁敏感的锁骨上,一下又一下,痒痒得难受。

她忍不住缩了下脖子,小声抱怨道:“那你离远点啊,我怕痒……”

穆炎爵低笑了一声,得寸进尺地在她锁骨上轻吮了一口,吓得安宁赶紧往后一缩,伸手去拍他的脑袋,“喂!你别太过分啊,我还有事呢!”

穆炎爵被她拍了两下,不疼也不恼,只觉得这样抱着她舒服极了。

她今天化了妆又精心打扮过,但是身上却没有半点脂粉气息,反而带着一股淡淡的清香,连发丝都熏染上了,也不知道是香水还是别的什么……

穆炎爵只觉得好闻。

她的身子香香软软的,抱在怀里就觉得舒服,比抱枕强太多了。

就是身上肉少了点,太瘦,甚至都不足以填满他的怀抱……

这女人怎么就喂不胖呢?

穆炎爵有点不满地心想着,抱着她就不肯撒手,语调慵懒地说:“有什么事你说,我听着。”

安宁又推了他一下,见他不松手,自己也没了办法,索性就这样靠在他怀里,犹豫了一下,才轻声说:“穆炎爵……你知道明蓝吗?”

男人原本慵懒的半闭上的眼睛倏然睁开了,抬起头看着她:“怎么突然说这个?”

他当然知道明蓝,但却从来没有对安宁提起过。

安宁自己也从来没有主动跟他说过这件事,还是从小安律的口中,穆炎爵才知道他原来还有一个龙凤胎的女儿。

但是那个时候,他得知的仅仅只是其中一部分,和安宁一样误以为明蓝刚出生不久便夭折了,甚至还在小安律的带领下,他去过明蓝的墓园,见过埋葬着“她”骨灰的墓地,回来之后却一个字都没有和安宁提起。

因为小安律很严肃地提醒过他,绝不能在安宁面前提起有关于明蓝的任何事情,那会勾起安宁的伤心事,让她想起以前那些痛苦的经历。

穆炎爵完全能够理解小安律的担心。

同样是父母。

他在得知明蓝的事情、见到“明蓝”的墓碑时,心里是种什么感觉……

安宁只怕比他更严重几十几百倍。

毕竟他没有亲眼看着明蓝去世,更没有亲眼看着她夭折,即使伤心难受,也比不上安宁十月怀胎生下女儿,却又眼睁睁地送她离开更痛苦……

连小安律都懂得不在安宁面前提起妹妹只言片语,生怕一句话说得不对,又勾起了安宁痛苦的回忆。

穆炎爵还是个男人,即使对这样的痛苦感同身受,他也不愿意让安宁再次想起。

父子俩在这件事上达成了一种默契,共同隐瞒着安宁,谁都没有向她提起过一个字。

所以安宁一直是不知道的。

她只当穆炎爵根本不知道明蓝的存在,以为她当初生下的孩子只有小安律一个,在没有合适的契机和心结未解的情况下,她根本没办法主动对穆炎爵说出明蓝的事情。

不是怕穆炎爵责怪她,而是她自己过不去心里那一关。

于是,这件事就成为了她和穆炎爵,还有小安律之间三个人默契不提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