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珍不知内情,只当小安律故意堵她,气怒不已又不敢发作,脸色有些难看了。

“呵呵,你这孩子,还跟我装傻呢,我前不久才见过你和你妈咪,在你妹妹的墓园里,想起来了吗?”

“哦……”

一提起妹妹,小安律的眼神顿时冷了几分。

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语调拉得很长,见傅珍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他却将表情一收,冷冷地回了一句,“不记得了。”

傅珍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

“妈,他根本是耍你!”

冯娇看出了这一点,脸色不由恼怒,狠狠瞪了小安律一眼。

“是又怎么样,谁让你们蠢?”小安律嘲弄地弯起嘴角,漫不经心地道,“不想被我耍,就从我眼前滚远一点,看到你们那张脸,恶心得我晚饭都吃不下了。”

真是,太恶心了。

小安律说着,转身作势要走。

傅珍拦住了他,脸拉得老长,摆出一副训诫的样子,眼神却嫌恶。

“你瞧瞧你,说得是什么话?一个小孩子说话这么恶毒,你妈咪到底是怎么教你的?对长辈一点礼貌都没有吗?”

“就是,从小就不学好,对长辈讲话这么没礼貌,长大了能有什么出息?真是一点教养都没有,难怪……”

难怪有爹生,没爹养,是一个没人要的小野种!

冯娇心里恶毒地咒骂。

只是考虑到还要把小安律骗出去,不好骂得太狠,她这才把话咽了回去,只是眼神里的厌恶和轻视却怎么挡也挡不住,肆无忌惮地流淌而出。

这样的眼神。

小安律已经见得太多了。

他从小没有爹地,家里只有妈咪一个女人,不管走到哪儿,都有人指指点点。

野孩子,没爹养,小贱种……

这样的谩骂和嘲笑,各种羞辱的外号,一直陪伴着小安律长大。

没有人愿意陪他玩。

其他的大人也会告诫自己的孩子,离他远一点。

因为他是来历不明的小野种,私生子,不知他妈咪和外面哪个野男人生下的……

天生就低人一等。

他的童年,是无比灰暗的,除了妈咪,再没有一丝亮光。

小安律早已经习惯。

他可以漠视所有人对他的指指点点,但,冯家人除外!

他们没有资格。

“我妈咪怎么教的,轮得到你们来过问吗?”

小安律冷嘲一笑,望着一脸刻薄的冯娇,言辞犀利:“我有没有出息,用不着你担心,至少,比你有出息多了。”

“你!”

冯娇气炸了,脸色乍青乍红,扬起巴掌就要狠狠扇他一耳光。

小安律冷冷地抬眸,扫了她一眼,那凌厉逼人的眼神,似是久经腥风血雨的上位者,冰冷,倨傲,杀气十足。

冯娇不禁下意识的心口一缩,竟为他这份眼神胆怯了几分,高高扬起的巴掌怎么也打不下去,一时僵了住。

就在场面凝滞,气氛诡谲的时候,敲门声忽然响起。

一个男人低沉醇厚的声音传来。

“小律,怎么这么久?没事吧?”

竟是见小奶包去洗手间迟迟未归,担心过来查看的穆炎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