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清楚,有可能会连累家人,那么朕希望,此事真的只是一场误会,否则,朕决不轻饶!”尉迟坤不容置疑道。
苏桃呼吸一滞,面色一瞬间又惨白了几分。
众文武百官面面相觑。
像是没有料到,皇上会为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做到如此地步般?
一时间,看陆子遥的目光,再也不敢轻视。
“皇上……”
“大理寺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亦不会放过一个坏人,此事就如此定下,不必再多言!”尉迟坤截断苏式祁欲出口的求饶,扫视一眼众人:“朕身子有些乏,接下来的时间,交由二王爷!”
话音落,径直带着秋公公离去。
众人后知后觉起身:“恭送皇上!”
“皇上好像很生气?”陆子遥压低嗓音道,心头隐隐有些过意不去。
若不是因为她,皇上也不会提前离场。
尉迟萧安抚揉了揉她柔软发丝:“皇爷爷经历过的大风大浪,不是你所能想象的出,所以,他又怎会在意这些小事?”
“真的?”
“嗯!”
得到他给予的肯定答复,陆子遥心头的愧疚,才稍稍减缓。
尉迟萧随后对墨涟璃使了个眼色。
墨涟璃了然,对着众暗卫挥了挥手。
众暗卫当即将小兰等人,押出宴会场地,其中包括哭天抢地,大呼自己冤枉的苏桃及她的丫鬟怀芯。
而伴随着她们的离去,众人无不窃窃私语。
“好了!事情已经过去,歌舞继续!”尉迟靖适时出声,打断众人的议论。
远处候着的舞女,如鱼贯川重新行入宴会场地,恢复歌舞升平的景象。
“我们也回座位吧!”尉迟萧对着陆子遥示意道。
陆子遥颔首。
然而……
她刚行出两步,便被一抹行色匆匆行来的身影,拦住了步伐。
“子遥姐!听说有奸人陷害你,有没有受伤?有没有磕着碰着?”尉迟含瘸着腿,停在陆子遥面前,迅速上下打量她一番,确定没有什么明显的外伤后,才稍稍松了口气。
陆子遥意外瞧着突兀出现的她:“我很好,没有受伤;倒是你,脚上不是有伤嘛,怎么不好生休息,反倒是跑出来了?”
“一点小伤,休息几日就没事了!”尉迟含无所谓道,完全不似一般大家闺秀,丁点伤就在那儿哭哭啼啼,活像是死了亲人般。
“崴脚也不算是小伤,若是恢复不好,怕是明日肿的你连路都走不了!”说话间,陆子遥伸手扶着她,行至一侧椅子上坐下。
“我没有那么娇气!”尉迟含靠着她,似真似假笑道:“你说,我们俩今日算不算是霉星高照?”
“虽然倒霉了点,但也没有夸张到霉星高照的地步!”陆子遥失笑,无意间瞥见她脸颊上的红肿,微微一怔:“你脸怎么回事?”
“拜某只狐狸精所赐!”尉迟含咬牙,一提及此事,可谓是心头蹿火。
陆子遥诧异:“她敢动手打你?”
虽说她是锐世子的女子,但归根究底只是一个妾室,若是敢贸然对堂堂郡主动手,可是以下犯上之事。
“她纵使有这个心,也没这个胆子!”陆子遥撇嘴,待对上她不解目光,不情不愿吐出五个字眼:“我二哥打的!”
“……”陆子遥。“我为他好,他不领情也就罢了,竟然还因为我多说那狐狸精几句,就对我动手,这可是自小到大,他第一次对我动手,还是因为那个狐狸精,简直气死我了!”尉迟含气的想踹桌子,但为了自己可怜的小
脚,还是硬生生的忍下这个冲动:“像他这种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的糊涂虫,我日后若是再管他的事,我就跟他姓!”
“那岂不是还姓尉迟!”陆子遥打趣。
尉迟含囧:“这不是重点,重点的是我的决心!”
“明白!明白……”陆子遥连声附和,免得她气坏身子,开导她一会儿,便拉着她看歌舞,消消心中的郁结之气。
尉迟萧瞧着身侧,两个趴在一起嘀嘀咕咕的小女人,眼底划过一抹深邃光芒。
私心希望,她多交几个好闺蜜,如此一来,她就会对京城充斥着更多的不舍,纵使日后记起回家的路,也会因为这儿的人事物,而选择留下。
——
寻找尉迟含无果,颓然归来的尉迟楠,正愁着该如何与自家阿玛额娘交代时,眸光无意间扫到,支着下颚坐与桌案前看歌舞的她,高悬的心,当即落回原位,三步并作两步上前。
视线乍然被挡,尉迟含秀丽眉头微微蹙起,抬眸望去,入目,是一双夹杂着担忧与欣喜的眸。
“含儿……”尉迟楠轻声唤了声。
尉迟含不轻不重的哼了声,旋即,不阴不阳道:“不好意思,本郡主的二哥早就跟狐狸精跑了,你是谁啊?”
“含儿……”
“我们很熟吗?”不给他开口的机会,尉迟含又先一步反问道。
尉迟楠面上神色微微一僵,欲出口话语,硬生生的咔在嗓子中,一时间吐也吐不出,咽也咽不下。
“好好说话!”陆子遥见气氛逐渐僵持,抬手,轻轻扯了下尉迟含的衣襟,示意她有话好好说。
尉迟含挥开她的指尖,倔强的与上方之人对视:“话都说完了吗?如果说完了的话,就哪里来,回哪里去,别在这儿妨碍本郡主看歌舞?”听闻她那故作疏离冷漠的话语,尉迟楠微微叹了口气:“含儿!二哥知道,你在生二哥的气,二哥不求你现在就能原谅二哥,二哥只希望你能接受二哥诚意的道歉,二哥向你保证,今日之日,绝对不会再发
生第二次!”
“保证?”尉迟含轻嚼这两个字眼,嗓音中带着淡淡嘲讽:“你的保证,怕是在某些人的眼泪下,瞬间化为乌有了吧?”
尉迟楠皱眉:“含儿!你就非得跟纤柔过不去吗?”“我还什么都未说呢,这就急了?”尉迟含嗤笑,玩味而讥讽的瞧着他:“普天之下,直呼嫂子闺名,还乐此不疲之人,怕也只有你一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