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夏轻轻的握着秦初妍的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苏慕夏感觉秦初妍似乎才白天在机场里见过时候要削瘦太多。
心里异常难过,不知所起的难过。
秦初妍目光呆滞,盯着苏慕夏精致的小脸,缓缓抬起手腕摸了摸,“小夏夏,永远永远永远都要期待势均力敌的爱情,夏夏,记住我的话。”
透过秦初妍的双眸,苏慕夏明明什么都没有看到,却是感觉到漫天遍地压的人喘不过气的悲伤。
她想要劝一劝秦初妍,可是嘴唇抖动半晌,却可悲的发现原来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妍妍,你知不知道我快要恢复记忆了,等我恢复记忆我就可以想到我们的曾经,霍霆骁说我们曾经还拉过勾说一定要一起办婚礼,难道你都忘了?”
苏慕夏甚至说不出自己说这些话的目的是什么,只是觉得这些琐碎的美好的回忆会阻止某些事情的发生。
“妍妍,我们还要一起去巴厘岛,去普罗旺斯,去看金字塔,你都要陪着我,好不好?”苏慕夏第一次,那么那么温柔,就像哄着不谙世事的小孩子一般哄着秦初妍。
其实苏慕夏脑海中已经清晰的出现那个可怖的想法,只是她自己不敢去承认。
就在这时,在苏慕夏绞尽脑汁不停的絮絮叨叨时,秦初妍突然猛的拉过苏慕夏,两个小姑娘紧紧拥抱在一起。
秦初妍的动作,带着果断的决绝。
她附在苏慕夏耳边,轻轻对她说,“夏夏,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一定一定要把我的骨灰撒进大海,这辈子,束缚太多,太累了,不想投胎了,就随着大海一路跑吧,永远没有尽头……”
“秦初妍!”苏慕夏按住秦初妍的肩膀,强迫她看着自己,“你别吓唬我,我告诉你啊,我胆子很大,我也很聪明,我不会相信的,不会的,不会的……”
秦初妍只是温柔的笑了笑,笑意弧度太大,嘴角的伤口解开,鲜红的血液瞬间顺着下巴流下,滴在粉红色的被单上,慢慢晕染开来。
苏慕夏手忙脚乱找到纸巾,立刻暴力扯出许多,递给秦初妍,看她没有任何反应,苏慕夏叹了口气,动作轻柔的给她慢慢擦拭。
可是秦初妍一直保持着上扬的唇角,苏慕夏根本擦不干净。
擦着擦着,手上沾满了血,苏慕夏看着秦初妍,突然就哭了。
泪水流啊流啊,怎么都流不尽。
就像秦初妍嘴角的鲜血。
就像秦初妍心里的绝望。
就像秦初妍已经下定的决心。
房门突然被推开,门板撞到墙上,发出巨大的沉闷响声。
苏慕夏下意识转头,看到的是南景枫灰暗的神色和岌岌可危的情绪。
绕过南景枫,看到后面的霍霆骁,嘴角有些淤青。
苏慕夏这才明了,原来两人出去是……打架啊。
思索间,南景枫已经来到床边,看也没看苏慕夏一眼,就开始赶人,“苏小姐,这里不欢迎你,请速速离开。”
苏慕夏正要反驳,门口的霍霆骁突然递给她一个颜色,苏慕夏心神领会,一言不发的走了出去。
随手关上门,苏慕夏再也按捺不住心里的紧张和疑惑,“到底怎么了?妍妍怎么了,南景枫怎么了,你这又是怎么了?”
霍霆骁食指抵在唇角,示意小家伙先不要说话,抬手握住小家伙的胳膊,把人带到楼下才开口,“和南景枫打了一架。”
苏慕夏嘴角扯了扯,无奈的轻轻摸了摸他有些破相的俊脸,心疼道,“为什么不还手?”
霍霆骁笑了笑,拥住最懂他的小姑娘,“怎么知道我没有还手?”
“都成这样子了,还笑?”苏慕夏眸中水汪汪的,连带着刚才在卧室里的崩溃情绪,在霍霆骁怀里一并发泄出来。
霍霆骁无奈的叹了口气,擦了擦晶莹剔透的泪珠,突然语气喑哑道,“我欠他的,恐怕……一辈子都还不上了。”
苏慕夏不解,“妍妍平安无事的回来了。”
霍霆骁垂眸,目光复杂而有深意,半晌,终究是不曾说出口。
“妍妍今天也不对劲,我害怕她会出事。”苏慕夏想到秦初妍的生无可恋,心里猛的一痛,像是被密密匝匝的数根针狠狠的扎了几下。
霍霆骁眉头一皱,摸了摸苏慕夏的小脑袋,“放心,南景枫不会让她有事的。”
苏慕夏似信非信的点点头,不放心的往楼上看了几眼,才随着霍霆骁离开。
司机无意识瞥见三爷脸上的伤痕,不由得心惊胆战,当即垂下头,一直不曾抬起来。
路过药店旁,苏慕夏让司机停下车,她非要进去里面买了点药。
“都是小伤。”霍霆骁把小姑娘放在腿上,顺便给她脱掉鞋子,“以后就穿平底鞋。”
“什么小伤啊。”苏慕夏白了他一眼,红着眼眶反驳,“都破相了。”
霍霆骁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你说妍妍真的没事吗?”苏慕夏趴在男人的肩膀上,担心不已。
霍霆骁点点头,“我说了,南景枫一定不会让她有事。”
他如何看不出来呢?
南景枫分明就是喜欢秦初妍的,或者可以称为爱。
他让属下调查的南景枫在南洋的身份还没有出来结果,但是现在已经可以命了,南景枫,不会是薛家人。
“你在笑?”南景枫阴森森的看着秦初妍弯起的嘴角。
那带着浓浓嘲讽和不屑的嘴角让南景枫疯狂,他抬脚踢翻了所有可以踢的东西,最后猛的上前一步,抓住秦初妍的头发,歇斯底里,“不许笑,不许笑!”
秦初妍亦是抬眸,同他对峙,有尊严的对峙。
头皮被扯的生疼,好像要脱离皮肤似的,她也强自压抑着,不肯发出一丝一毫的讨饶声。
南景枫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缓缓握拳,咯咯作响。
“我最后问你一次,你在南洋,发生了什么?”“你想我发生了什么?”秦初妍冷笑,“不是你说帝都男人满足不了我?不是你说我自甘下贱?你说,我在南洋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