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的暂时妥协,让舒若翾和冷奕辰都空闲的时间,舒若翾在家养了四五天之后,她就催着冷奕辰去公司上班,毕竟公司还在年季会期间,他这个当总裁的长时间不在公司,对他的影响不好。
舒若翾站在二楼的窗台边,看着冷奕辰离开,夏瞐端着药进来,和她一起进来的还有纪清宜。“纪小姐,你怎么来了?”
“你不欢迎?”
“我说不欢迎,你会走吗?坐吧。”
“舒小姐真会开玩笑!”
舒若翾不置可否,引着纪清宜去书房,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些,不让夏瞐看出端倪。这个星期她在冷奕辰他们不在的时候已经把房间摸索的很透彻,为的是以防万一,检查结果真的恶化了,她也好早点适应。
舒若翾和纪清宜两人对坐,夏瞐把药端给舒若翾,等她喝完药之后,才给纪清宜泡茶。夏瞐会泡一手花茶,制花茶的手艺很好。
“舒小姐的病还没好?”
刚喝了药,嘴里有些苦,挑了话梅糖塞进嘴里。那天老太太得到药方的事,冷奕辰已经告诉她了,事后也将艾利给辞退了,尽管这样,猜疑已经有了,就很难轻易的消除。至少她从谭笑那就可以看出一二了。
“纪小姐想说什么,不妨直说。这是夏瞐泡的花茶,你尝尝,外面的可泡不这样的味道。”舒若翾给她倒了一杯,自己也倒了一杯,闻着花茶香,抿了一小口,等着纪清宜开口。
纪清宜平时并不喜欢喝茶,她对咖啡和红酒更有研究些。“夏瞐小姐,能帮我去泡杯咖啡吗,现磨的。”
夏瞐望着舒若翾,她知道纪清宜有意要支开自己,“小姐。”
“去吧,既然纪小姐想喝咖啡,你就去现磨一杯,曾姐大概还在厨房忙着,你也好去给她搭把手。”得到舒若翾的应允,夏瞐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舒小姐身边的人,可真是不一样。”
“我对她们就像自己亲人一样,将心比心,我对她们好,她们自然也会对我我。说吧,纪小姐把夏瞐支开,一定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吧。”
“是,我想和舒小姐聊一聊。”
舒若翾歪在沙发上,随意而又无畏惧,桃花眼似乎镀上一层水一般流萤。“纪小姐,你还年长我几岁,大不必叫我舒小姐。舒若翾,我的名字!”
“我今天来是想和你聊聊你、我,还有奕辰哥的事。”纪清宜看着那已经空了的药碗,碗底还留着药渣。“你的病应该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你这样不觉得拖累奕辰哥吗?”
“你喜欢冷先生?”舒若翾睁开眼,笑容浅浅地看着眼前的人,敢这么到她面前来挑衅的人还真不少,难道她就长着一张看似无害,任人拿捏的样子吗?她有些郁闷了。
“是,从我见到奕辰哥第一面就喜欢,我希望你能离开他。”
舒若翾单手撑着自己脑袋,“那又怎么样,你不是第一个喜欢他的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我和奕辰是青梅竹马,从小就认识了,我们一起……”
“可他爱的人却是我,纪小姐,我不妨告诉你,来挑衅我的人从来就没有好下场。”
“是吗,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怕受不了刺激吧。如果冷家人知道你的状况,你以为冷家族人还会答应你嫁进冷家吗,到时候奕辰哥面临的可是整个家族,你以为他会为了你而放弃整个家族吗?”
如果是寻常人听了这话一定会动摇,谁曾想舒若翾却笑了,桃花眼弯弯,笑声清脆悦耳,再加上她的慵懒清冷,这一笑反而更显她的美丽,有一种说不出的韵味。“那不如我们两赌一赌怎么样?”
“赌?你想怎么赌?”纪清宜心里暗自窃喜,见舒若翾掉进自己的陷进了,这一场赌局她一定会赢的,她不信冷奕辰可以不顾家族的反对毅然和舒若翾在一起,就算他们同意,奶奶和冷叔叔也不会答应的。他们怎么会看着舒若翾毁了自己的继承人。
“就赌冷先生会不会因为我而放弃整个冷家?看看到底是我重要些,还是家族更重要些,你看怎么样?”
“如果你输了,你要怎么做?”
“如果冷先生最后选择了家族而放弃我,那我就离开这里,离开A市,再也不会出现在你们面前。假如我赢了,我希望纪小姐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这……”纪清宜没想到舒若翾会答应得这么爽快,“你不后悔?”
“这不是顺了你的意吗,难道你不喜欢?那我们再换换?”
纪清宜害怕舒若翾反悔,立马制止她,“不用了,我们立个赌据,免得到时候口说无凭,有人反悔。”
“不会,如果冷先生最后真的选择了家族,我也会尊重他的选择。你想写,那你就写吧。”舒若翾从旁边的书桌上抽了两张A4纸给她,纪清宜一写两份,各自签了字,各自留了一份。
“为了公平起见,我希望舒小姐不要阻拦我和奕辰哥见面。如果你恶意的阻拦,也算违反赌约。”
舒若翾点头,不过见个面而已,难不成还会吃了她!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大多时候纪清宜说得多,大有炫耀自己出生家世修养的意思。舒若翾也只是一笑而过。有些东西自己清楚就好,没必要讲明白。
好一会儿,也不见夏瞐上楼,也不知道她是还没磨好咖啡,还是故意给两人时间。舒若翾感到有些疲惫,草草的应付纪清宜,只求她早点离开。
纪清宜寻了借口留下来,舒若翾也就随她去了,这书房里重要的东西他们都会上锁,除了舒若翾的那些图稿。“这些是你自己画的?”
“是!”
“对了,听说你是安盛集团的首席设计师,又是Bel.per.的执行总裁,看不出来你年纪轻轻,有几分本事。”看着那画稿上的半成品,纪清宜很喜欢,她的设计很独特,看得让人爱不释手。
“舒小姐,什么时候能给我设计一样饰品?”一转头,舒若翾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夏瞐也端了一杯热咖啡进来。
“纪小姐,您的咖啡。”夏瞐瞧纪清宜没有要走的意思,她也不好赶人,去拿了毯子盖在舒若翾身上,书房里还打着冷气,夏瞐片刻不离的待在舒若翾身边。纪清宜好像没事人一样,翻翻书架上的书,或者看看舒若翾醒了没有,也不知道她在等什么。
夏瞐对舒若翾的状况有些疑惑,最近舒若翾嗜睡,可身体上并没其他异状,她在想要不要把陆青川请来再给舒若翾检查一遍。
就这样,一个视若无人地睡觉,一个眼里心里只有舒若翾的夏瞐,另一个无时无刻在刷存在感的纪清宜。舒若翾这一觉睡了大半个下午,一直到冷奕辰回家了,她才迷迷糊糊地醒来。
冷奕辰回来,洛文曦和任予墨也来探望,顺便舒若翾商量他们的婚礼,南宫澈和上官宁馨的婚期快到了,之后紧接着就是洛文曦和任予墨的婚礼了,反倒是舒若翾和冷奕辰不急不缓的在安排中,丝毫不被家里那些琐事影响。
冷奕辰进房间,就看见舒若翾躺在沙发上,那是她常躺的位置,在半睡半醒之间。纪清宜等了一下午,喝了两三杯咖啡,终于等回了冷奕辰。“奕辰哥,你回来了。”那高兴激动的样子活脱脱地像个小媳妇,如果不知道的,还以为纪清宜才是他冷奕辰的老婆。
冷奕辰避开纪清宜的接触,“你怎么在这里?”坐到舒若翾身边,撩开她脸庞的细发,托着她的头,让她枕在自己的腿上,睡得舒服一些。
“今天我来找舒小姐有点事,没想到我们聊到一半她就睡着了。”
“是吗!”冷奕辰温柔地看着腿上的舒若翾,见她细密的睫毛微颤,稍稍低下头,沿着她的额头、鼻尖,一路向下,亲吻着她的红唇,低声问:“醒了吗,文曦他们两个来了。”
舒若翾堵着嘴,有些不高兴,被冷奕辰惯的越来越懒了,搂着冷奕辰的脖子,睁开迷蒙的双眼,“你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一句看似平常的问候,却只有两人才明白的含义。那一旁的纪清宜分外尴尬,她就好像是空气一样被人无视。
舒若翾坐起来,靠在冷奕辰的怀里,玩着他的手掌,十指交握间,两枚戒指扣在一块,那是舒若翾设计的,有个小技巧,两枚戒指的戒臂是可以扣在一起的,如果脱下戒指叠放在一起,吗戒指上的钻石是可以拼在一起的。而这个游戏舒若翾百试不爽,因为冷奕辰不知道要怎么拆开戒指的暗扣。
冷奕辰一伸手见舒若翾又将两人的无名指上的戒指扣在一起,宠溺地捏着她的鼻尖,“你怎么玩不腻呢。”
“等你解呀。”
“我宁愿一辈子都不要解!”冷奕辰低声在舒若翾耳边说。
纪清宜在一边看着他们卿卿我我的,书本下的手紧紧攥住,那尖锐的指甲嵌入掌心,她也不觉地疼,身上的疼怎么比得上心上的疼。明明她比她来的早,明明是她先喜欢上她,为什么,为什么是她,为什么她才能得到奕辰的宠爱。明明躺在他怀里的人应该是她!
纪清宜敛了眼眸,垂下眼帘,似乎她该跟冷家的族老们通通气才行。舒若翾既然你这么有自信,我就让一败涂地,永无翻身之日。爱吧,爱吧,现在有多恩爱,到时就会多恨。最后留下的只会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