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你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杨成只觉自己的脑袋快要炸了，白羽的声音就像是重锤一把狠狠砸落心底，让他承受不住。

“为什么不让我说，你何不抬头看看，什么红菱什么夜灵溪，不过都是你幻想出来的角色而已，根本不会存在，包括这些人也一样，全部都是假的，你还要骗自己到什么时候，杨成，你该醒了！”

“假的，开什么玩笑！”

杨成捂着额头抬起脸，再是看到白羽时不禁怔住了，整个虚无的空间空荡荡，除了自己就剩下白羽一人。

“贱人，你到底做了什么，你把他们都怎么了！”

“杨成，我最后再说一次，你该醒醒了，这不过都是你的一场梦！”

根本不容杨成反驳，白羽继续冷冷道：“难道不是吗，你心里应该比我更清楚不是吗，不过俗世一个凡人，如何会突然穿越到一个另外陌生的世界，难道你自己就不觉得荒唐吗？！”

“你骗我，你骗我……”

杨成的脸色骤然变得惨白，他努力看向四周，他在努力寻找红菱，寻找夜灵溪，也寻找原本还在沉睡的魅拔遥、杨燕岚等人，可任是他再如何努力，这里依旧空荡的。

就好像原本就不存在，除了白羽，所有人都不存在。

“不可能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怎么可能是一场梦！”

杨成喃喃念了两声，突然狠狠看向白羽道：“都是你搞得鬼，不用骗我了，你肯定用了什么法术将他们隔离了开来，你以为这点小把戏都能瞒住我，什么一场梦，全都是骗我的。”

“还真是可悲啊。”

白羽神色愈发冷漠，“为什么我要骗你，我只是看你一直自欺欺人已经到了荒唐至极的地步，为什么不敢面对现实，为什么要一直躲在梦里，告诉我，你究竟还要逃避到什么地步？”

“逃避？为什么我要逃避，白羽，不用骗我了，你的这些说辞我绝对不会相信的！”

现在疼痛终于消除，杨成终于可以正常起身了，“我有系统，我有记忆，系统和记忆是绝对不会骗人的！”

“是吗，那你的系统呢？”白羽淡淡道：“那只不过是你为了幻想合理化而自主追加的一个工具而已，记忆？不要在耍小孩子脾气了，这种荒唐滑稽的记忆你确定自己会相信？”

杨成一愣。

忽然心头升起了一阵惶恐的感觉，自己的系统呢，为什么突然感觉不到了，还有自己的力量呢，为什么同样也感觉不到了，为什么？

“杨成，你只是一个普通人，你应该明白了吧，我并没有骗你。”

“胡说！”

杨成如何会相信白羽所说，仓惶退后两步费力喘息道：“白羽，我不会上你当的，这都是骗人的把戏，你这么费尽心力，还不是想赢了红菱是也不是？”

“执迷不悟冥顽不灵，什么红菱，都是虚假的，若是真得的话，她应该会一直在你身边，你不是一直觉得自己和她共生一体吗，现在呢，你还会这样认为吗？”

杨成更是惶恐，在神识深处，他极力呼唤着红菱的名字，很可惜，他一无所获。

“不对，不是这样的，一定是哪里搞错了，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杨成，为什么不敢拿回你真正的记忆，难道一直躲避在梦里就是你做出的选择吗？”

“不要再说了！”杨成咬牙道：“是你的诡计，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你的。”

“是吗，既然如此，那我只能彻底解开你沉封的现实记忆了，虚假的终究会消散，即便是幻想世界，要不了多久也会崩塌，你该去面对现实了。”

随着白羽说完，杨成只觉自己的脑子忽然好像又多了点什么，一幕幕的场景走马观花一般在心头浮现，让他惶恐让他惊惧。

看到了什么，那是什么，怎么可能是这样，不可能的，都是假的。

杨成仿佛被抽空了全身的力气，无力地瘫坐在地上，不断后退着，不断后退着。

“杨成，相信我不用说，你也该明白你记忆中哪些是真哪些是假了吧。”

“不，这不是我的记忆，不——”

白羽一步步走向杨成，居高临下道：“怎么，还不愿意面对现实吗？”

“你走开，走开啊，这不是我的记忆，不是的，不是的，绝对不是的！”

“是啊，这样的人生的确太惨，相信放在任何人身上恐怕都无法承受，但很遗憾，你就是那个被上天抛弃的人。”

“不——不——”

杨成已经陷入了混乱之中。

“你有一个妹妹叫杨燕岚，你和他感情很好，但谁会想到，那一天，一场车祸却夺去了她的性命。对了，你还是一个三流的网络写手，为了纪念她，所以你才会在你的写作中让她重现，不过却为她改了一个名字，叫杨芷儿。”

“这都是假的，不可能是真得，不要再说了！”

杨成歇斯底里地怒吼，可越是这样，他的心里反倒是越惶恐。

“你不让我说我就偏要说，你不敢面对现实，我就偏拉你回现实。原本你的妹妹去世只是一场事故，但随后只能说是你人生的不幸了。在大学毕业那年，你和一个叫遥的女子结了婚，原本你的生活会很安定的过下去，可谁知道，出大事情了。”

“我让你不要说了，你听不到吗！”

杨成疯了一般抓住白羽的衣领大吼道。

而白羽手指一弹，直接已是将其整个人都弹了出去，“唉，还真是凄惨啊，明明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结果医院里却因为一场医疗事故一尸两命，杨成，我真是有些同情你了。对了，女儿的名字当时已经想好了吧，你认为叫流云好听，而她则一直开玩笑说卡卡更可爱一些，这些记忆你现在应该比我更清楚对吧。”

“都是假的，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杨成捂着脑袋惶恐地喃喃道，那记忆里的事情太真实，那刻骨铭心的痛楚他承受不了。

“就算不相信也没办法啊，对了，最后你去跳楼，可真是说不上幸运还是不幸，你居然保住了性命，可却永远失去了双腿，你无法承受这个世界，所以最后直接为自己编织了一场梦境。所以最后，你还要选择逃避吗，杨成，该醒来了，回到现实吧，我可是一直在等你，你忘记了吗，就算整个世界都抛弃了你，但还有我，我不会离你而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