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你什么事……哎不是你……”
辛冉一手笊篱, 一手拿着筷子, 扔下筷子拉他的功夫,沈苏已经又抓了两下了。
“看你吃得一手油还乱摸!”辛冉有点急了,叫道:“弄我一身, 把爪子松开!”
沈苏搂着他的腰凑过来, “有油不是更好, 省得……”
“你!”辛冉心里一阵火烧火燎的,气得把笊篱往锅沿上一顿道:“你在这里磨蹭半天了, 我又不是神仙!你到底还吃不吃了?!”
沈苏特别无辜的看着他, “吃……”
一般这种时候, 辛冉就再N加一次的知道,自己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要搁以前,就得先把油锅扔了处理他。最近这两年嘛,还能硬撑一下,不过,再给他闹下去,可就说不准了……辛冉当机立断,就当看不见他,转身回去接茬炸肉了。
沈苏也笑嘻嘻的跟着钻回去, 边摸边偷, 等真正开饭的时候,他就差不多吃饱了。
辛冉给他弄得心烦气躁,也没什么心情好好吃饭。辛冉匆匆吃完,就抱着沈苏一起坐在沙发上看《仓央嘉措》。
这片子本身的收视, 不算太理想。结合沈苏最近的成绩,更是相当一般。不过,就这剧情跟风格,也是预料之中的事情。
沈苏也不想看自己演的片子,被辛冉硬拉着看完,就去洗澡了。
沈苏擦着头发出来,看了辛冉一眼,就进卧室了。
辛冉摸了摸鼻子,都这样了,那咱就别等着人家三催四请了……
辛冉洗完澡回来,一进卧室,沈苏直接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腰,“你好慢……”
辛冉扭头看他,“难道你喜欢快得?”
沈苏忍不住笑了,趴在他背上往前探爪。
辛冉抓住他的手,就丢到了床上。
运动完了,辛冉觉得有点累,靠在床头上打盹。
沈苏瞄了他一眼,在心里盘算了一阵子,才开口道:“辛冉……”
“嗯?”
“那个……诺伊先生已经到了申城。你就要进组去拍戏了,要不……我替你陪着诺伊先生去台湾?”
辛冉忽然直起身子看了看沈苏,“我说怎么突然转了性,合着刚才,都是有预谋的!”
沈苏脸上一窘,吐了吐舌头,“没有啦,就是看你现在高兴,跟你商量嘛!”
“糖衣炮弹!”辛冉伸手捏了下沈苏的后颈,又靠回了床头上,慢条斯理道:“还能不让你去吗?我第一次让了你,以后自然也硬不起来,拦不住你。你去就是了。”
“咦……”
沈苏翻到他身上,故意直直的盯着他看。
辛冉摸摸鼻子,“你这时候下什么道?转移话题也太明显了吧。”
“嘿……”沈苏笑嘻嘻的说:“那我可就去了!”
辛冉抬手托了托沈苏的下巴,“也就是说,我一去拍戏,你就去陪旧情人,是吧?”
“好大的酸味!”沈苏两手捏着辛冉的脸颊,“至于嘛!”
“至于吗?要不,赶明我跟郎小玲拍个戏,你感受一下?”
“切!”沈苏趴在他身上连拍打带翻腾,“不许去!”
“行了。”辛冉伸手刮了下沈苏的鼻尖,“你去就去,不用哄我。”
“那你……这回不生气了吧?”
“我几时生过气?”
“那我上回回来你又喝酒?!”
“你不在家,我自己待着无聊,喝点啤酒解解闷不行吗?”
“你看,又来了,阴阳怪气的!”沈苏使劲拍了他胸口一下,“最讨厌你装逼了!”
“好了知道了,沈老师!小气不行,装大方也不行,那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样?”辛冉忍不住笑道:“叫声老公来听听,就算了。”
沈苏想说又不想说,想说觉得尴尬,不说又觉得一句话而已,自己什么都要辛冉担着,这点事都要端着,实在太过。然而越想越说不出来,沈苏皱了半天眉,脸涨得通红。
辛冉看他那个样子,叹口气,轻笑道:“算了,真的没什么。”
沈苏撇了撇嘴,脑子里想什么,就直说了出来,“你现在跟我说话的口气,都不一样了!”
“嗯?”辛冉挑眉看他,“哪里不同?”
沈苏歪着头想了一阵子,“不知道,但就是感觉跟以前不一样了!”
辛冉低头想了想,“所以,你承不承认,事实就是事实。好了,睡吧。”
辛冉起身关了灯,再躺回来睡觉。
沈苏默默的偎依过来,抱着他的胳膊。
第二天都要飞,早上一起来,辛冉就去做早饭了。
放了一点点大油,满屋子都是煎蛋的香气。沈苏咬着指甲看了半天辛冉在厨房里忙碌的背影,过去抱住了他的腰,“辛冉……”
辛冉手上不停,盛出来一个煎好的鸡蛋,回头看他,“嗯?”
“我知道哪里不一样了!”
辛冉还在忙活着,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就是昨天那个问题啦,你越来越男人了!”
辛冉把第二个鸡蛋打进锅里去,漫不经心的笑,“那你呢?”
“都是你啦,我越来越没用了!”
“那你要不要……”辛冉说一半,扭过头去,“死心吧,那也不会跟你换的!”
“切!”
沈苏眼看着他把第二个鸡蛋也盛出来,点了点脚尖凑到他耳边,“老公……”
他说完脸上一红就想跑,给辛冉扭身一把抱住了,低头亲下来,“怎么又舍得说了……”
沈苏眨眨眼睛,特别嘚瑟的说:“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说咯,你管我!”
“小样!”
15年元月15日。
辛冉飞北京,去《风声鹤唳》剧组报道,沈苏则陪同布鲁斯.诺伊连同他的工作组,直飞了台湾。
沈苏等人一落地,言家就来人接走了。
布鲁斯.诺伊提前已经做过调查,一个比较麻烦的问题是,长信是家族式企业,目前在市场上流通的散股数量比较少。大部分股票在言家人手里,即使他们全部收购,也远远达不到51%。
而目前言家内部,是支持言致言的。
这种情况,言致行当然也知道。她也已经开始去游说,手里股票多的几个长辈了。
但是这些人众口一词,言致行是女孩子,已经三十岁了,很快就会结婚嫁人。她现在的股票虽然不多,可是只要长信的控制权在她手里,她不停配发新股,稀释其他人股票份额,到时候,长信可就不姓言了!
虽然明知道这是托词,可是言致行也很难反驳。归根结底,是言致行掌握言家时,为了企业发展,她的一系列改革政策,堵上了所谓“特权阶层”开的种种口子,触动了言家人的利益。
这样一来,除了目前资金是个大难题,就算布鲁斯.诺伊坐镇,也很难迅速打开突破口。
擒贼擒王,沈苏就建议言致行,从当年言致远的事故着手。虽然很残忍,但是只要这件事是真的,拿到证据,就有机会可以逼言致言退出,一并叫言家其他人转而支持言致行。
只是,毕竟几年前的事情了,何况飞机坠海,想找到关键证据,谈何容易……
然而无论多么困难,言致行也没法放弃,还得使出全力往前冲。
沈苏就跟言致行分析,先从当年的一些当事人,比如失事的飞机相关人员入手。证据可以销毁湮灭,言致言应该不敢做的太绝,把所有知情人都灭口。当然,这也很困难。参与这件事的人,本身就是协同,至少也是包庇,第一不会让你轻易找到,第二就算找到了,能否叫他们开口说出实情,也是个大问题。但这至少是一个比较明确的方向,不再是茫无头绪了。
这种情况下,沈苏陪着言致行去开了春节前的年终总结股东大会。
毕竟也是台湾排名前十的综合性大型企业,现场很热闹,人头攒动,场面也很气派。沈苏止不住想起,当时辛冉也去泛亚,参加过这么一场鸿门宴。自己没陪他去,现在,却陪致行来赴会……
虽然他爱的男人很强大,没有他也可以。不过,是不是,他还是过分了……
言致言远远地看见沈苏,走过来,冲他一昂下巴,“没想到,你真的会来。”
沈苏收摄精神,直视着他,淡淡一笑,“为什么,我不能来?”
“在我和言致行之间,为什么,你一定要选言致行?!明明你先认识的人是我!如果说因为我是……可你后来却跟男人在一起了!”
沈苏朗声道:“这些事,和你的所作所为,有什么关系呢?致行对你怎么样,还用我说吗,你又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们兄妹?!”
“为什么?”言致言笑道:“那你告诉我,为什么都是一样的人,言致行他们可以在富丽堂皇的言家长大,我却只能待在那样污秽的地方?为什么我先认识你,你却喜欢上了言致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