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划破今夜的寂静。

我轻车熟路的端起酒盏走到门前,花丛老手般将狼爪往面前一探——

高举的狼爪却不如以往的高度落下,我心想这姑娘真高。

却也只是想想,毕竟不能嫌弃人家,这长春楼品味独特,想来高挑的美人也很漂亮~

我头也不抬,只是将酒盏亲手斟满送到美人唇边~用纨绔子弟应有的轻浮语气挑逗道:

“来,美人陪我喝了这杯合卺酒~以后你就是本侯的人了,嗯?”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冒出这样一句,大抵当初我对合卺酒这件事很是在意,才会在这样散漫的夜晚不经意脱口而出,在……

这样一个,充满荒唐回忆的房间里。

我知道也许我现在的神情很是落寞,其实说我心里一点都不难过是假的,可是我毕竟是孤孤单单一个人,总不能在旁人眼中露出脆弱的模样,在我想来,这长春楼里善解人意的姑娘们不会在意。

一双手,轻轻捧住了我举着酒盏的柔荑。

我心想这姑娘真是豪放,就要借着我的手喝了,还是这也是一种另类的挑逗?

不论如何,我并不在意——

长春楼的姑娘确实是善解人意,总之每次我扮了男装来也总是很给力的叫一声侯爷,然而每每我留宿的时候。

这八十年的女儿红排上的用场就不一般了。

通常这么贵的酒只有我点,就连温雅那个吃皇粮的家伙都喝不起几坛,还总在我这里蹭酒喝。

而每每陪我过夜的姑娘尝这么一杯也就倒了,翌日醒来,发现自己没有侍寝还能拿到银子,顺便喝一喝这名贵奢侈的女儿红,想来也是没有什么异议的。

只是美人通常酒量浅薄,这一杯下去日上三竿也醒不过来,所以渐渐外面也盛传我安宁侯爷床上功夫了得罢了。

此时我才发现我竟然想了这许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意料之中准备将美人揽入怀中安顿妥善的怀抱如此空虚,似乎并没有意料中的轻软靠上来。

我才发现这姑娘竟然还捧着我的手高高仰起饮了这酒,我怕她发现破绽,还是故作轻浮的往她胸前靠了一靠,突然觉得这姑娘高的超出我想象,这么一靠反而生出了几分是我小鸟依人的错觉。

然而这惊愕不过一瞬,我心里还想着这姑娘是不是尽长身高去了,这胸实在不够柔软,还没有本候的澎湃,然而这样的念头不过一闪——

我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不对!

等我猛然抬头,眼前一黑,一阵大力袭来已经将我死死压在了门边!

我心里一颤,下意识反手作势要劈!

眼前却蓦然一黑,我来不及挣扎反应,熟悉的酒香就蓦然自唇中涌入,我蓦然瞪大了眼——

却撞进一双深藏着幽深火焰的眸中,我心里却无可救药的想着……

是不是我方才睡着了?

没有姑娘没有女儿红,没有春宵帐暖没有烛影摇红,这场景恍然如梦竟似真实,我不自觉脑子有些晕眩,心里怅然想着——

也许这个梦,我做的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