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非躲在驾驶室里吓得不敢出来,龙景天只好去驾驶室好说歹说,解释了再解释才把阮非请了出来,阮非走在龙景天身后,从厉睿身边擦过,他止不住的抖了一下,心虚的瞟了一眼,才找了角落的位置坐下来。

龙景天被他这胆怯的样子逗笑,伸手拍了他一下,“我说你至于吗?他又不是鬼。”

阮非缩了缩脖子,朝他骂道:“我他妈从小不怕人,就怕鬼。”

厉睿被他一句“就怕鬼”给吸引了注意力,他抹掉了嘴的血,优雅的抬头朝阮非看去,白如纸的脸上坠着一双冰冷的眼眸,看的阮非忍不住的浑身冒寒气。

阮非被他看的有些难受,私下里扯了一些龙景天的衣服,龙景天侧脸看他,正好看见他额头上滴下来的大颗冷汗,他这才发觉玩笑来的有些过火,和稀泥的笑到,“厉监狱长真的不是吸血鬼,我刚开始的时候也被他吸血的样子吓到了,后来才知道他得了个什么病,”说着龙景天厉睿看去,目光里带着询问,厉睿对上他的目光一秒后,冷哼一声,高傲的扭过了头。

龙景天对着他的背影瞪了一眼,又砖头安慰的拍拍阮非的肩膀,再一次强调,“他就是有病,出门没吃药,他真不是吸血鬼。”

阮非对于他的解释并没有相信几分,以至于他在回程的路上,一路死盯着驾驶舱的厉睿,就担心他饿了半途跑来吸一口他的血似得。

到了市飞机场,厉睿在得到地方塔台的指示,将飞机停在了西北角的机坪上,刚打开舱门,地勤人员架好梯子,阮非首当其冲的跳下座位,冲了出去。

龙景天看了看舱门外没了人影的阮非,又看向慢条斯理的收拾东西的厉睿,抬腿往外走。

龙景天下了飞机,走出机场的时候,警局已经派了车来,他在车门口张望了一下,敲响了车窗,驾驶座的是个穿着便服的老警察,龙景天询问了一下是否看见阮非。

对方指着前方绝尘而去的出租车,“首长,阮厅刚刚打了出租车离开了,还留言让我们把厉监狱长直接送回他办公的地方。”

龙景天额头划过一排黑线,这人至于怕厉睿怕成这个样子吗?

龙景天上了车,在车子里等着厉睿,他拿出手机给言谨欢发了一条报平安消息,关上手机,厉睿推开车门坐在他的旁边。

“厉监狱长,下次出任务的时候,记得吃饭,不然又吓到别人了,”龙景天打趣道。

厉睿淡淡的看了他一下,靠在椅背上,歪着头合上眼睛假寐,理也没理他。

龙景天讪笑一声,对着司机师傅说:“去市第一监狱,先送厉监狱长回去。”

市第一监狱在城东北方的市郊,龙景天坐在车里淡定的看着司机师傅绕过半个城市,中途阮非打了个电话,鬼鬼祟祟的问厉睿有没有回警局,司机有没有听话把他带回监狱。

按照程序走,作为参加过行动的一员厉睿是需要回警局交代一下,但是阮非作为警察厅厅长,他是可以稍微私用一下权利做一些无伤大雅。

阮非在得到龙景天再三保证,会亲自把厉睿送回去,阮非才在电话那边重重的吐了一口气。

龙景天挂了电话,又指挥了司机加快了车速,在终于目送厉睿下了车,看着他头也不回的走了进去,才舒了口气让司机原路返回。

又绕了半个城,司机终于在警局门口停了下来,龙景天回了趟警局,没找到阮非,他是来做报告的,没找到正主,就悻悻的回家了。

龙景天出门打的,在路上又给言谨欢打了个电话,告诉她今晚要回家吃饭,并且已经在回家的途中了。

出租车开到半路的时候,被下班潮堵在十字路口上,龙景天被堵在那里,无聊的摇下车窗,没事的撑着脸在车窗口往远处观望,窗外灯火阑珊,往来的路人众多,车水马龙,把这个城市装扮成不夜城。

外面人声嘈杂,龙景天不太爱热闹,他摇上车窗,撑着头微微眯着眼假寐,不久后车子启动,颤动了一下,缓缓地顺着车流往前驶去。

回到家,龙景天敲响门,门里很快有人应了一声,跑来开了门,“回来啦!我们正准备开饭了,”开门的是言谨欢,她一身家居服,笑的眉眼弯弯,龙景天看着她恍惚间又回到两人初见,他最爱看着她笑,只要她笑起来,似乎整个世界都能被她点燃。

言谨欢看见他愣神的站在门外,忙上前拉了他一下,“快进来,开饭了,”她往客厅看去,择木帮着连心接围裙,一桌子饭菜热气腾腾的,她回头看着龙景天,弯腰从鞋柜里拿出他的拖鞋放在他的脚下,又道:“快换鞋。”

龙景天疲乏的揉了一下太阳穴,低头看向那一双白色的羊毛拖鞋,又看了一眼妻子,忽然被家的温暖拂去一身的疲倦,他弯下身子脱去鞋子,换上家具拖鞋,转身关上门,和妻子一起走进了客厅。

择木招呼看电视的小鬼们吃饭,转头看见走进来的龙景天,笑着露出一口白牙,和他打招呼,“老大,你们今天的抓住了那伙抢劫犯没有?”

龙景天一把抱住从腿边跑过的言铭,抱着孩子大步走到饭桌前,落在后面的连心委屈巴巴的迈着小短腿跑到老爸的腿边,伸出小手使劲往他膝盖上爬,择木连忙弯下腰把她抱起来,放在怀里,择木见龙景天没有回答自己,以为自己一不小心问到了机密消息,于是闭上了嘴。

言谨欢看所有人都坐了下来,于是张罗大家吃饭,“吃饭,吃饭,尝尝我和心妞的手艺,张婶今天儿媳妇生孩子,要请假一个月回去服侍儿媳妇,明天我和心妞就要回营了,你们又要好久不能看到我们了,今天还不多吃点。”

择木苦着脸,给自己媳妇夹了一块红烧肉,跟生离死别似得,“媳妇,你要多吃点,我也要多吃点,不然又要好久才能吃到你做的红烧肉了。”

连心对于自家这个粘人的老公,十分无语,本来想出口讥讽一下,却看见他萎靡不振的样子,心里又不免有些心疼,伸出去想要戳他脑袋的手指,落在他脸颊上,带着一丝轻佻的意味,“好啦!爷回来又给你做红烧肉,在家好好带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