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景天弯下身体要去捡钱包,那壮汉拿着枪顶在龙景天的太阳穴上,一口黄牙喷出浓浓的口气,“谁他妈让你动了?”

龙景天被太阳穴上冰凉僵硬的东西制止了片刻,还是蹲下来捡起那沾了恶心口水的钱包,他小心的拿袖子仔细的擦干净,又像宝贝一样放回衣兜里。

“谁他妈让你捡了?”壮汉一脚揣在他的蹲下的膝盖上,把他踹的往后一仰,差点一屁股坐了下去。

龙景天忍住心里的怒火,勉强做出一个哆嗦的动作,蹲在地上抖了抖才装着艰难的站起来,壮汉似乎不爽他没听从自己的命令,捡起了钱包,然后又是一脚朝龙景天的胸口踹过去,龙景天捂着脑袋顺势蹲了下来,正好让那一脚擦过自己的胸口,他佯装唯唯诺诺的道:“大哥,我只是一个银行小职员,来送赎金的,你别打我了,求求你。”

壮汉一脚落空,又要飞起一脚朝他脑袋踹去,身后看戏看了半天的匪首,不耐烦的按响了车喇叭,壮汉转头去看他,匪首朝他做了一个挥手的手势,壮汉不甘心的转身,走到龙景天的身前,拿脚踹到他的膝盖上,“滚起来,我还要检查你有没有带武器。”

龙景天受了这一脚,对方虽然用力不是很重,但是也足够让他喝一壶了,他有点摇晃的站起来,壮汉把钱和卡囫囵的塞到衣兜了,脏兮兮的手从上而下又检查了一遍,并没发现他鞋底的那把军刀,然后推搡着龙景天往车那边走去。

壮汉在车窗恭敬的喊了一声,“老大,”随手一只干巴巴的手从车窗伸了出来,手掌勾了勾,壮汉一脸肉疼的把刚刚搜刮的肥肉交了出去,回头狠狠的瞪了一眼龙景天,打开车门,把他往前一推,“上车。”

龙景天知道匪徒不可能这么轻松就放了人质,他打算随机应变,看是否能在上飞机之前说服他们释放人质,哪怕只是释放一部分也好。

上了车,龙景天无声的往车厢里扫了一圈,发现一具已经没了生气的尸体被斜放在车门口,对面坐着一个持枪的劫匪,他身边靠窗的位置,用尼龙绳拴住一具尸体挡在窗口处,当做掩体,而身后有两个手臂和腹部受了伤的警察被他们绑住堵在后排,同样是为了以防有人从后面偷袭,前排的坐着萎靡不振,被匪首握住脖颈一次制衡前方的警察的老警察。

龙景天被人从旁边一推,一声暴呵,“滚过去点,老子没法坐了,”他旁边也是一个同样强壮的匪徒,又塞了一具尸体,本来就没多大的空间,随后上来的那个匪徒又占据了不少的地方,龙景天缩头缩脑,快要用上传说中的缩骨功,才勉强在狭窄的空间里呆住。

副驾驶上的匪首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低着脑袋,双手叠在胸前,尽量缩着肩膀,坐着半个屁股前倾的龙景天,冷笑几声,“怎么?警察局是没什么人了?怎么找个银行的弱鸡跑来送钱?”

龙景天稳定情绪,冷静的盯着鞋尖,装着很害怕的哆嗦几下,又故意用断断续续的语气小声的说:“阮厅说派警察来送钱,怕你们会不信,所以才让我们银行找个人来,但是我来的时候,他们并没有说会让我把钱送给你们,我被他们骗了,”龙景天咬牙切齿,装出一丝愤怒和怨恨。

匪首又是几声冷笑,不屑的说:“弱鸡,把你手提箱交给旁边的人,土鸡,点一下数目。”

龙景天“听话”的把手提箱交给了刚刚那个搜身的壮汉,那壮汉不接,瞪着圆圆的眼睛,狠厉的瞪他一眼,朝他身后一指,“给他。”

龙景天又转过去把手提箱交给另一个匪徒,他手里的手提箱刚刚脱手,腰后面就被人拿枪顶上了,有人威胁他,“别动,转过来,双手抱头。”

他不得不又转过身,双手伸过头顶抱住脑袋。

挨着车窗的匪徒打开手提箱,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个验钞机,验钞机发出刷刷刷的声音,大把大把的钞票从验钞机另一边吐出来,又被匪徒原封不动放了回去。

“老大,五千万,没错,”匪徒三十分钟后,验完所有钞票,报告给匪首。

车顶上的直升飞机也呼啦啦的停了半个小时,之间没有人来打扰匪首点钱,匪首在明确的赎金数量和真假后,抬头看了一眼头顶上的直升飞机,又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满车的人,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

几分钟后,匪首对着那个叫土鸡的匪徒道:“土鸡,你提着手提箱下去,隔空喊他们马上撤离这里,为了防止我们登记的时候他们放暗枪。”

土鸡点头,把堵在车窗的尸体扛起往后面一扔,提着手提箱下了车,他走了几步,在两方对峙的空地,对着对面大吼,“你们现在立刻退出五千米外,快点,给你们两分钟时间。”

阮非没想到匪徒会在离开前提出这个要求,原本他是有在他们登机的时候,让狙击手击毙他们,可是对方也没有那么蠢,竟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不由让他微;龙景天和满车的人质又担心了几分。

车里面的龙景天也被匪首在线的智商惊住了,他虽然没有想到阮非会在他们登机的时候,放暗枪,但是如果阮非能时刻盯在现场,即便是出现了其他意外,阮非也能及时想办法补救。

现在对方使出这么一招,打了众人一个措手不及。

龙景天身体一顿,目光微微往上抬,从车椅缝隙中看见阮非停在远处,良久没有动一下。

“真把我们当成笨蛋了吗?呵,”匪首在前面轻蔑的冷哼,手里又用力发泄不满在虚弱的老人身上,“真是没用,掐一下脖子就跟要死了似得,要不是看你有用,老子早送你上西天了。”

龙景天清楚阮非父亲的身体经受不住对方的折磨,再这样下去必死无疑,必须想个方法救出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