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春燕!
三个清丽秀美的字迹在水智晖眼里组合成一道凌厉的杀气,凶狠地朝自己扑杀过来!
水智晖满眼惊恐,只觉内衣湿透。
吴春燕。
他有多久没想起这个名字了?
大概,从他定居香港以后娶了胡倩开始吧!
在香港安宁而富足的生活,远胜在内地时的朝不保夕。
他把香港之前的人生过往早早地尘封起来,划下楚河汉界,永不相扰。
没想到,今天,他居然会再看到这个名字!
吴春燕在金陵等着你呢!
吴春燕在金陵等着你呢!
吴春燕在金陵等着你呢!
水智晖头晕目眩,眼前仿佛出现吴春燕殷殷期盼夫郎携子早归的模样!
不,三十几年了,不会有人知道这段往事!
那么,是谁传来的纸条?
水智晖蓦然回首,望向保镖回去的方向,直接对上了看过来的权胜男。
嘴角含笑,目光却是冰凉如雪。
权胜男樱唇一张一合,无声地吐出“吴春燕”三个字。
水智晖浑身一震,几乎坐不稳当!
亏他纵横商场三十余年,性子打磨得沉稳异常,否则早已失态而起!
她是谁?
她到底是谁?
她怎么知道吴春燕这个人的,她怎么知道自己曾经是金陵人氏?
水智晖顾不得擦拭额头上如雨而下的冷汗,更顾不得攥在手心里的纸条已被汗湿,僵硬着身子坐在原处,死死地盯着权胜男,以及目光淡然望来的霍雪桐。
注意到对那名少女维护之意相当浓厚的霍雪桐,水智晖蓦地回神。
霍雪桐!
她是霍雪桐的人!
虽然自己的女婿是霍雪桐的心腹,可那也是下属。
水智晖想到这一点,不敢轻举妄动,甚至不敢去问。
梁文娟疑惑地道:“水智晖,你怎么了?那个叫安妮的给了你什么?”
“没、没什么!”水智晖手握得更紧了。
“没什么事的话,你流这么多汗干什么?”梁文娟不依不饶,她盯着水智晖,只见他脸上颈部几乎可以用泥泞如浆来形容了。
水智晖空着的一只手掏出手帕,擦了擦汗。
“Antony,真的没什么。”
这话,梁文娟半个字都不信!
“真的没什么?”梁文娟说完,突然精神一震,“她是不是威胁你什么了?水智晖,你跟我说实话,我去Ternence跟前替你美言,让Ternence看清她的真面目。”
霍雪桐身边的少女并不天真,不是吗?
她在倚仗权势,威胁水智晖,这种行为太过分,太可恶了!
乌鸦落在猪身上,看见别人黑,看不见自己黑。
梁文娟就是这种人,她自己可以仗势欺人,却觉得别人这么做是大错!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根本没事!”水智晖觉得讽刺,却挡不住梁文娟的咄咄逼人。
他灵机一动,“安妮小姐问我是不是来自内地,没别的事!”
梁文娟不信,可水智晖不说,她见问不出什么来,就没继续追问,只是眉梢眼角多多少少挂上了一丝不满之色。
水智晖松了一口气,又暗暗苦笑。
这个梁文娟,果然难伺候,怪不得香港上流社会中有八成的人不喜欢她!
水智晖偷偷地往权胜男的方向看去,见她的目光如刀子一样,忍不住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