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胜男留意到,一直没对他们吐露死亡真相的曹红玉跟在陶晓红身后。

她亦步亦趋,望向权胜男的目光却有些警惕。

权胜男没有在意,伸手邀请陶晓红到自己专用的房间。

她的店铺,自然有她专用的房间。

房间比较大,足足有六十平方。

里面摆着待客的桌椅茶几、挥毫泼墨的大案、刺绣的绣架、书架、裁衣台、缝纫机和茶具、笔墨纸砚、针线等物。

这些东西摆放得井然有序,不同类型的器具用品各据一方,中间以红木屏风隔开。

客厅、书房、绣房,互不相扰,杂而不乱。

甚至在最外面的客厅中,面朝门窗的墙上抠出一片错落有致的空格,用以摆放摆件。

现在空格中已经安放了一尊翡翠貔貅、一对水晶如意和一对景泰蓝的花瓶,都是近代的作品,并非古董。

然,虽非古董,其价也贵。

其中最贵重的,当属于翡翠貔貅。

翡翠的价格日益看涨,几乎是一日一变,当年权胜男以两万块钱一公斤买下来的玻璃种翡翠,如今已经涨到三十万一公斤了。

就是三十万一公斤,都很难买到手。

陶晓红对着翡翠貔貅端详片刻,想到自己嫁到莫家后,曾听有人说,权胜男因为喜欢翡翠就买了不下上百万的翡翠和毛料,送长辈也都跟批发似的,实在太过败家。

现在想一想,人家是有先见之明,她买下的那些翡翠,总价得翻十几倍!

陶晓红只知在云南的那笔数目,不知道权胜男这些年瞒着外界陆陆续续又买了超过千万的翡翠和毛料,否则她会更加吃惊。

权胜男请她入座,沏茶奉上,含笑道:“陶阿姨,有话不妨直说。”

她给人算命,从来都是开门见山。

拐弯抹角非她之性。

因为知道看相算卦这些牵扯到隐私,夏听音就没跟过来,房间里只有权胜男和陶晓红。

当然,还有一个鬼,曹红玉。

至于李芳和詹氏早就去京城中游荡了。

前者打算找书,后者直接飘进故宫博物馆,穿过玻璃防护层,观察各种袍服的刺绣针法。

龙也好、凤也好,包括蟒,这些在古代都有很深的忌讳,民间不能绣,顾绣虽然名扬天下,却无法绣出龙凤蟒的精髓,也没流传下那些针法。

到了民国时期,龙袍凤袍从皇宫中流出,詹氏倒是见过一两件,可是却没有机会研究。

为此,权胜男收藏古玩的时候,其中有很大一批此类袍服。

清代皇帝、后妃的朝服、吉服、常服等等。

衣物不容易保存,很多古董收藏家除非特别喜爱的,其他人很少收藏这些,权胜男用很便宜的价格就买到了很多件。

其中,有不少买来的时候就发霉、被虫蛀烂了,只有一件康熙皇帝的吉服没有破损。

现在这些袍服全部都装在樟木箱子里,带到了京城。

詹氏觉得博物馆里肯定有权胜男没收藏过的,所以飘进去一探究竟。

话说回来,当先顾陶晓红。

陶晓红显然也是爽利的性格,道:“囡囡,你知道挑拨曲清歌的那个人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