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映目光呆滞,原来欧阳玉汝说的话不全是谎言,他们真的是青梅竹马。不行,她一定要找陵嗣说清楚,她不能再逃避下去。有些事情,越拖只会越麻烦,如果他娶自己真的另有隐情,那她愿意放手。“子恬,我先回去了。”

“好好?”怎么刚来就要走,之前还说要在这里住一阵的。

江煜恒脸色微变,完了,他又说错话了。陵嗣那个睚眦必报的,铁定会来找他算账。还不如自己先坦白从宽发落,急忙掏出手机联系陵嗣,电话打不通,只能先发了条短信。

他抱了抱秦子恬,“子恬我先出去,晚上回来找你。”

秦子恬看着他没说话。

他拿起外套,急忙往外跑。完了完了,这事儿要是不及时解决,估计得出大乱子。

刚刚那热闹的屋里又只剩下秦子恬一个人,江煜恒走得急,连手机都忘记带了。她在沙发上坐下,不由自主的拿起他的手机翻看,忽而,脸色突变。

急匆匆的回到山间别墅,郝映才觉得自己又犯傻了。她应该直接杀去找陵嗣,坚定的告诉他,要么坦白,要么离婚。而不是傻呵呵的跑回家里,等他晚上回来再撕逼。晚上太危险,一不小心就容易被他体力压制。

不过,这大热的天,既然回来了那就好好呆着吧。

郝映是个随遇而安的人。

她在门口换了鞋子,却发现从地上多出好几只脚印,浅浅的,有男有女。

抬起头叫了一句,“胡妈,家里来人了吗?”

胡妈没敢说话,倒是离她较近的管家小声的说了句,“夫人,老爷子来了。”

郝映一楞,一头雾水,老爷子是谁?

管家看出她的疑惑,“先生是老爷子的孙子,老子有一儿一女,儿子便是先生的父亲。老爷子是整个陵家、陵氏真正的掌权者。老爷子有些严肃,夫人要……”话未说完,便被人人打断。

高跟鞋落地声清脆作响,“在家里聊什么什么小声,难道是见不得人的事儿吗?”

这声音格外耳熟,郝映猛然抬眼,果然是欧阳玉汝,“在别人家里总得有点做客之道吧?一个外人管别人的家事,你脸挺大的嘛,手伸的也长。”

欧阳玉汝跺了跺脚,“牙尖嘴利,嗣哥哥怎么就娶了你这种女人。”

“我再不济,那怎么也比总找一个喜欢管别人家事儿的媳妇强。”郝映一脸怨气,恨不得撕烂欧阳玉汝这张让人心烦的脸。

“玉汝,不要自降身价。”苍老的声音威严有力。

郝映这才扭过脸去,看了看陵老爷子。老爷子一身中式的唐装,红黑的颜色简洁大气,手中还拄着一根龙头拐杖,这不,顺势就敲了敲两下。

啧,这面相就是个不想相处的,还自降身价?这老爷子也太不会摆谱了,他既然挑了陵嗣不在的时间找她闲侃,那肯定是要跟她聊一会儿的。如果欧阳玉汝跟她说话就是自降身价的话,那完了,目测这陵老爷子的身价得跌破大盘,绿出一片森林!

有了陵老爷子撑腰,欧阳玉汝的气势明显足了很多,被郝映这么埋汰也没红脸,反而得意洋洋的说了句,“我看你能得意到几时!”

郝映无所谓的耸肩,她从来也没得意过。一路悲催到底的自己,到底什么时候开始在别人的眼里是得意的了?双手揉了揉自己软绵的小脸蛋,她的嘴脸还是很和善的,到底哪里像是坏人?

见郝映在原地墨迹太久没个动作,老爷子拧起了眉头,“楞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过来。”

郝映指了指自己,“叫我吗?”

老爷子厉声道,“难道还有别人?”

她扫视了四周,很不给面子的四处指了指,“还有很多人。”明知道陵老爷子是来找她麻烦的,何必要腆着脸给人家打。反正自己都要不痛快了,那就拖着他们一起不痛快。

老爷子气的脸都红了。

欧阳玉汝暗自偷笑,得罪了陵老爷子,更没法让陵家承认她,自己的机会就更大了。

过了把嘴瘾,郝映这才慢悠悠的走到陵老爷子面前,一声不吭的与老爷子对视。

半晌没个动静,欧阳玉汝见情况不太对,于是冷嘲热讽,“见着长辈一点儿礼貌都没有,问好都不会吗?”

郝映当做没听见欧阳玉汝的话,“老爷子今天找我肯定有事儿吧,我们第一次见面也不熟悉,陵家的情况我也不了解,没什么深入的感情可以交流。我反正也是说多错多,不如直接说正事吧。”

陵老爷子本想给她个下马威,气氛这种东西越是沉闷就越是能唬住人。没想到这个小丫头这么干脆的先发制人,老爷子看她的眼神不由得多了几分赞许。不拖泥带水,干脆果断,倒是个不错的苗子。只是,早先听着私人侦探跟欧阳玉汝的说辞,这丫头本该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性子……只可惜这家世差了点。这一点差距,就是天差地别。

阿嗣娶她可以,他们陵家却不能将这样一个女人扶到台面上来,只要这个女人能够安稳点,他就能视而不见,这是陵老爷子一直的底线。只是,这丫头最近,似乎当了陵太太后有些忘乎所以。

在公司耀武扬威,甚至,还不允许阿嗣身边有其他女人。这一点,他绝对不能接受。

老爷子眯了眯眼睛,“你倒是干脆。”

“希望陵老爷子也能干脆点,不然浪费的是大家的时间。”陵老爷子不会接受自己,这种话她都不知道听了几遍,郝映早就做好了心里准备。

陵老爷子脸色微变,苍老的脸上威严不改,“阿嗣选了你,那只是阿嗣一个人决定,并不代表陵家认可。”

郝映不卑不亢,“可陵嗣娶媳妇是给自己的,也不是给陵家娶的。日子是他自己过,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别人可以替他做出选择,却不可能替他承受结果。”

“你倒是牙尖嘴利。”

郝映微微仰头,自我安慰的将这句话当成褒奖,“我只是据理力争。”

“我不管你有什么道理有什么苦衷,也别说什么感情多深,爱情多真。我只想告诉你,别以为有了一张结婚证,就试图管着阿嗣。阿嗣娶了你,是你高攀,人际交往是阿嗣的自由。”老爷子意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