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尧低着头听老爷子的训斥,还时不时的应上一句认错的话。陵老爷子要是想打他左边脸,他一定会把右边脸伸出去。

老爷子把气撒完了,陵嗣人也不见人影了,只能独自叹气。

陵老爷子知道陵尧精明能干,也是块做生意的料,比起陵家其他几个同年龄段的儿女,要好的太多。可私生子的身份无法改变,他的身份注定无法担任陵氏的真正掌舵人。

第二天一早,一份文件夹就扔在了陵天美的面前。她翻开一看,尽是她这些年见不得人的财务支出。

陵嗣意思很清楚,你把这些事情说清楚了,我把手上的权利分你,甚至把总裁的位置给你儿子都行。

她咬牙,“陵嗣,你厉害!”

“姑姑谬赞了。”陵嗣将她的讽刺当做赞美。

陵嗣看了看腕上的手表,时间也不早了,想着那个小女人一个人在别墅里等着自己,心中一软,准备离开。

“一大早的,去哪儿啊?”陵老爷子站在楼梯上。

“去公司。”陵嗣答。

知道等陵嗣自己主动是没有可能了,陵老爷子开始施加压力,“我帮你约了林小姐,明晚记得回来吃饭。”

“爷爷,你知道我有自己的底线,有的事情我可以容忍,但原则上的事情,我绝不会退让。”陵嗣对着陵老爷子鞠了个躬,从容不迫的说,“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

他昂首阔步的离开,举手投足之间散发着王者之风。

——

郝映正在吃昨晚剩下的饭菜当做早餐。

陵嗣风尘仆仆的回来,看见小兔子吃食似的郝映,在陵家竖起防备这时候才尽数放下。他是不可能让那些寄生虫拿走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他轻易的就找到了陵天美的弱点,将那一家子全部解决掉。

至于他自己的生活,更由不得别人指手画脚了。

陵嗣揉了揉眉心,神色略显疲惫,“走吧。”

郝映眨巴眨巴眼睛,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去哪儿?”

“你不要上班了?”陵嗣的声音中都带着一丝无力。

她急忙站起来,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上!上!上!”

他盯着她的脸瞧了瞧,尽管疲惫不堪,眼神里却没有一丝不耐,“没吃饱就再拿点儿在路上吃。”

“不要了,我饱了。”她怕弄脏他的车,这将又会是一笔巨大的债务。

陵嗣见她楞楞的站了半天不动,自己上前拿了几个糕点塞进她的怀里。她还来不及作出反应,就被他抓着手腕拖走。

郝映敏感察觉到今天陵嗣周身的气压比较低,他的心情温度值也比以往要低了好几十度。

她识趣的抿着嘴,抱着怀中的糕点一声不吭,时不时偷瞄他一眼。

车厢内气氛异常沉默,时不时的瞧下时间,又瞅了瞅窗外的路。终于等到恰当的时间,她很乖巧的说:“停车吧,我在这里下就可以了。”这条路跟她的公司只相聚了一条街,她花十分钟就可以走过去。

陵嗣好似没听到,继续往前开着。

郝映急了,自己先解开了安全带,抱住陵嗣的胳膊,“停车,停车,再开就快到公司了。”

他的卡宴一旦开到公司门口,还不被那群大龄单身女青年如饥似渴的围观?她从车上下来再被人看见,还不知道得传出多少风言风语!

见陵嗣压根不理她,她开始摇了两下他的胳膊。方向盘被晃的打了个滑,差点撞上护栏,陵嗣青着脸这才踩下刹车,“你疯了是吗?”

惯性使得郝映的身子瞬间向前倾到,她的脑袋跟挡风磕了一下,额角红了一片。即便自己受伤了,郝映仍旧心虚,因为刚刚确实是她不对,“我只是想下车。”

“为了下车命都不在意了吗。”陵嗣眼中带着淡淡的血丝,即便只是轻描淡写的瞥了郝映一眼,也足以让她感受到危险。

忽而想起陵尧说的话,郝映跟吴廖压根没有分手的意思,他忽然就沉了脸色:“还是你仍旧爱着那个出轨的男人,怕别人看见我的车传出什么风言风语被他听到,因而误会了你?”

“你一大早的发什么疯?”这都哪儿跟哪儿啊,她的伤心事能别再提了么?!好不容易快愈合了,又被他给扒开撒盐。别说她早就准备跟吴廖分手了,就算她们不分手,关他什么事儿啊?什么出轨的男友,可难听死了!

“到底是我发疯还是你发疯,我看我要是在不停车你都打算跳下去了吧。”陵嗣为她的态度而恼火。

郝映也吹胡子瞪眼:“我跳下去那也是我的事儿,跟你有什么关系。”

“从我的车上跳下去的人,你说跟我有没有关系?”这死丫头还想跟他撇清关系,他越想越气,“我哪里见不得人了,就算别人看见你从我车上下去能怎么样?我会给你丢脸还是给你丢钱了?”

郝映瘪瘪嘴,小声嘟囔:“可不就是丢钱了。”他都把她压榨成这样了,还想她说他好?那她得脑子有坑才会睁着眼睛说瞎话。

陵嗣失去了耐性:“你什么时候跟吴家那小子分手。”

郝映没好气道:“不知道。”

陵嗣一手将她拖到了自己身边来,他目光幽深:“到底什么时候分手?”郝笑跟吴廖的事情就是她心底的刺,陵嗣就这么拔出了那根刺,然后更深的戳了进去。

郝映炸毛,见谁都想咬,她怒气冲冲:“不分!不分!不分!我就不分!你还能把我给——”

她还没高调宣誓完呢,就觉得眼前一模糊。眨了眨眼睛,哦,不是晕倒了,只是因为跟男人的脸靠太近,导致聚焦模糊这才看不清了。

他高挺的鼻子与她的柔嫩紧贴,姿势亲密。她的脸蛋白嫩细腻的像是剥了壳的鸡蛋,他的肌肤干净健康,一眼看去,这画面感出奇的好。

郝映往后凑了凑,想拉开这个危险的距离。还没挪动两厘米呢,就被人摁住后脑勺,狠狠往前一推,两张温热的唇就那么紧紧贴在一起。

郝映脑子一蒙,死机了。

他的吻来的炙热而狂烈。这哪里是吻,分明是啃,仿佛要把她给吃掉似的。她的唇柔软香甜,陵嗣无法做到浅尝即止,只能深入,深入更深入,恨不得将两人合二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