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宁路上的豪华别墅区

屋里传来贝多芬的悲怆奏鸣曲第三乐章,耀眼的水晶吊灯下,他修长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快速的跳跃着,那精致五官又回到往日的冷峻倨傲,下巴紧绷,嘴唇紧抿,刘婶只能远远的欣赏着这场独奏,不敢靠前一步,不明白前几天顾依凡还一副喜上眉梢的样子,今天怎么就变成南极冰山?是不是和病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不愉快?一股寒气笼罩在整个大厅。

屋外,停好车后,推开车门,一双白色的高跟鞋踏出,付毓珂走了出来,刚进大厅刘婶就拉住她,使眼色拉警报。她笑了笑,朝顾依凡走过去,地板被鞋跟踩得噔噔直响,顾依凡的手指依旧在琴键上跳跃着。

“是谁惹的你心情不好?”

琴声戛然而止,他声音冷冷的:“谁说我心情不好!”起身,迈上楼梯,付毓珂紧跟在身后,走进了卧室。

“我刚从花圃回来,花房阿英他们已经帮你准备好了,你打算……”

“没打算!已经用不着打算了!”他打断,坐在床上,压抑着,又是烦躁又是气愤,回家的路上,他的车速快的惊人!

“用不着了?”

“是的!用不着了,您告诉阿英他们爱种什么就种什么!”

付毓珂一下子明白了,温柔已极的说:“是不是被拒绝了。”

顾依凡寒着脸:“您是不是早就料到了。”

“没有!我一直对你充满信心,不想你还会被拒绝!”她好奇极了,会是什么样的女孩拒绝了的了顾依凡,一直可都是顾依凡在拒绝别人。

“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会缺少女人吗?又不是非她不可!”他赌气道。

“就是!又不是颜如玉,又不是广寒宫里的嫦娥,凭你的条件,要找什么样的女朋友没有!你又何必因为一个没什么了不起的女人大动肝火。”付毓珂说道,顾依凡一听,千言万语凝聚在口,好不甘心,付毓珂看在眼里,暗笑,又道“就当她没那个福气,也说不定她是欲拒还迎,欲擒故纵,根本也不值得你上心!”

“不是!不是!”他一连的打断,因为母亲的不理解更加生气,他现在最需要的是母亲的劝慰,应该劝他说王语嫣并不是不喜欢他,说不定因为什么不得已的原因才不能接受他的“她不是您说的那种人!她不是!”

付毓珂忍不住一笑,顾依凡看出了别有深意,不悦道:“您居然还拿我开心!”

“你是不是该告诉我她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

“她?”顾依凡望着窗外的月色,一轮皎洁的明月挂在夜空,繁星无数:“她并不像现代女孩那样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光鲜亮丽,她素净雅致,那股脱俗的气质叫人过目不忘,她会作诗,会画画,还会抚琴,是七弦琴。她待人谦和,进退有礼,从不与别人一起议论是非,科室里不管是护士还是医生都很喜欢她,她很好说话,护士们经常找她调班,上班的时候只有她一直都是忙碌的身影,她是真正的白衣天使,有一次科室里住进一位十岁孩子,刚动完手术,一直发热,不知道什么原因当晚那孩子的母亲没有赶来,她下班后就没走,在病床前看护了一夜,那一次叫我特别感动,在没有人她善良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总会在人群中寻找她的身影,她让我思之如狂。她还有另一面我看不到的,确切的说是她不给我看到,上班时她除了病人,不会留意任何人,她总喜欢对着窗外发呆,会出神好久,那样的她让我觉得距离好远好远,好像她是另一个世界的,遗世而独立,没有人能走进去……

付毓珂听着,觉得好不可思议,怎么会有这样独特的女孩,会作诗会抚琴,听起来的确是一位高雅的女子,涵养一定很好,或许情人眼里出西施,顾依凡已经把她神化了:“真的有这样的女孩吗?我不信,你一定是在讲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

“有时候我也这么觉得,她的恍惚,她的字迹,她的貌合神离,她的诗词她不经意间流露的哀伤,都让我觉得好不真实,可是她确实在我眼前啊?我几乎是无法自拔了,我就是喜欢她,就是想时时刻刻看到她。”

“那你打算怎么办呢?你的眼里都是她,可她已经把你拒绝了,她眼里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没有你。”

顾依凡沉默了,又心痛难过,半晌才道:“直到那个下雨的傍晚,我对自己都是充满了自信,我清楚的在她眼中看到心动的,可是她拒绝的话语至今还在我耳边回荡,在回家的路上我怎么想也想不通,怎么会有人语言和行动不一致呢,可我不能因为被拒绝了,就放弃,我找了好久等了好久,才等到她的出现,不会让她就此擦肩的,我要用着真心去打动她,我要为她种下满园的蓝玫瑰。”

“听你谈了这么久的她,我至今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王语嫣……”他说这三个字的时候特别特别的温柔,这是他第一次将这埋藏在内心三个字说出口。

付毓珂记住了这三个字,这个名字很美丽很温柔。她决定抽空一定要去医院走一趟,看看这位让儿子思之如狂的女孩,到底是何方神圣。晚上睡觉前,她决定要盘问交给丈夫的作业。

“王语嫣,你说的是王语嫣,依凡喜欢的真的是这个女孩?”顾院长倚在床头盖好被子

“没错,看来你一定见过了,长得怎么样,我简直太好奇了”。

“论长相相当不错。”

“还有呢,你多说一点,多形容一点。”

“你知道我不擅长形容人的长相的”

“那和敏儿比呢”

“没法比!”

“怎么会没法比。”

“你说凤凰和孔雀哪个漂亮。”

付毓珂没好气的嗔了丈夫一眼,看来她得亲自出马了,关掉床头灯,她心里开始计划打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