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景宁来到楼下,果真看见迪亚和几个黑衣人已经站在客厅。
景宁看到迪亚,明显感觉他脸色严肃。
“怎么了?”
“刚才附近好像有枪声,我害怕是针对你来的,所以,我们先换一个地点隐藏。等明天再行动。”
刚才真的是枪声?
景宁瞬间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
对于迪亚的建议,她没有任何的异议。
前两天被绑架,她还有些心有余悸。
马上就要见到母亲了,她还是希望一切确保万无一失。
十分钟后,车辆行驶在了寂静的公路上,周围则是大片大片的草地。
“我们要去哪里?”景宁还是忍不住询问。
她和迪亚坐在一辆车,几个黑衣人则在前面为他们开路。
虽然现在对于迪亚,她只有选择信任。
但是心里还是一个劲的敲鼓。
“我们先到我美国一个朋友家里,那里很安全。”迪亚看向她,眼里带着温柔的笑意。
在迪亚那里,景宁明显能够感觉到善意。
她很感激他,能够陪她一同来冒险。
但是,她心里却一直有种期待。
希望一切都是误会。
秦泽麟根本就没有软禁自己的母亲。
可就在这时,前面的车子突然停了下来。
几个黑衣人从车里出来,同时一个黑衣人向景宁的车跑了过来。
几句交流之后,景宁立刻明白了。
原来是有人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在车里,景宁竟然隐隐约约听到有女人说着中文的哭喊声。
中国人吗?
景宁心里一动。
竟情不自禁的想下车一看究竟。
但是,这时她的手却被迪亚紧紧抓住了。
“不要节外生枝!”
景宁一愣,是啊,这次她来美国的目的是要来看母亲。
她不能再给任何人添麻烦了。
静静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着前面。
几个黑衣人好像与车前面的人交流了什么。
接着,他们便都坐进了车里。
车辆又开始行驶了。
车前面的人好像让到了路边。
可当车辆缓缓经过那个挡住去路的东方女人的时候。
景宁瞬间呆住了,接着她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大喊着,让迪亚停下了车。
“怎么回事?”迪亚有些眼神中满是疑惑。
但景宁根本来不及回答他,便冲下了车,来到了路边的女人的身旁。
只见这是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妇人。
她有些狼狈,身上沾染着大片的污渍。
头发散乱的被胡乱扎在脑后。
“李阿姨!是你吗?”
景宁抱着她的肩膀,情绪非常的激动。
李夏兰,她不是一直在照顾母亲吗?
怎么会在这个地方?
李夏兰听到声音,猛地抬起头,一双眼睛猩红,带着惊恐。
她没有说话,就这么直直的盯着景宁。
“怎么了?李阿姨,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景宁啊!”
景宁放轻声音,安抚着李夏兰的情绪。
这时,迪亚也从车里下来了。
他看着路边两个人的样子,神情有些疑惑。
李夏兰也看到了车里下来的人。
她下意识的退了两步,但看到迪亚的样子后,情绪便微微松弛了下来。
景宁看到李夏兰一直盯着迪亚。
便解释说,“这是迪亚,我的一位朋友。”
这时,李夏兰的神情才恢复了正常。
“李阿姨,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妈呢?”
景宁这才发现李夏兰的衣服上污渍,竟然是血迹!
而这时,刚才的黑衣人也在迪亚的耳边耳语了几句。
李夏兰目光闪烁,没有立刻回答。
像是在平复自己的心情。
这时,迪亚对景宁小声说,“刚才她拦住车,让我们顺路带她到火车站。”
李夏兰的神色又有些惊慌,迪亚和景宁全程在用英语交流,她根本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不过看到景宁越来越有些担忧的神色,她心里渐渐了然。
这时,景宁抓住她的胳膊,神情中已经满是焦灼。
“李阿姨,到底怎么回事?我妈呢?你为什么要上火车站?”
李夏兰脸上满是为难,她深深叹了口气,眼眶更加红了。
“小姐,我给你说完,你可千万一定要想办法送我回国啊!”
景宁看着李夏兰的样子,心顿时提了起来,瞬间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小姐。当时我们刚到美国的时候,秦先生确实给太太安排了最好的治疗环境和医护团队。但是,后来我们却渐渐发现,我们根本就是被隔离软禁了。”
隔离软禁?
景宁心一凉,转头看了迪亚一眼。
难道真的和迪亚说的一样?
“开始,他们给我们说,国内的电话在美国没法用。我就用共用电话给你联系了那一次。可后来,他们竟然严密监视我们的一举一动,根本不给我们对外联系的机会。而且,后来有一次我偷听他们对太太治疗的过程,竟然问题是古琴开启的方式。可太太一听到这个问题,整个人像发疯一样,更加严重了。”
听着李夏兰的话,景宁的心一点点的沉入了谷底。
秦泽麟,为什么?
难道那个藏宝图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
“那我妈呢?”景宁此时声音都有些哽咽,沉沉的,重重的。就像此刻她的心情一样。
“太太,太太她……”李夏兰说到一半便抽涕起来。
她用那双苍老的手胡乱的摸着眼泪。
“我们被监视的太严,几次逃跑都被抓了回来。今天,我本来是想再带太太逃一次呢,但是,半路却又被发现了,太太被抓了回去。”
抓了回去?
景宁眼中闪过一丝疑色。
李夏兰顿了一下,连忙解释说,“宁宁,你千万不要怪我啊!我自己逃出来是为了想回国通知你啊!幸好遇见了你。这也是苍天有眼了!”
说着又捂着脸哭了起来。
“那你身上的血是怎么回事?”
天边一朵乌云飘过,挡住了此时皎洁的月光。
景宁现在脑子里已经乱成了一片。
她不愿忽视任何细节,更不愿从这些细节里得出任何关于自己母亲的坏消息。
李夏兰的眼光顿时有些慌乱,但她紧接着收敛起了脸上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