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译成被这么赤裸裸的讥讽,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但嘴上还是强辩道,“我怎么知道你说的就一定是真的?”
“呵。”景译国神情凄凉的看着景译成。“其实我这么多年没有结婚,不是像你说的,一直喜欢周晚秋,是因为我根本就不能人事。”
“什么?”景译成满脸的不可思议。“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呢?”
“还记得,你十五岁的时候,被一群小混混围殴,我去救你的事吗?”
“记得,当然记得!那个时候你为了保护我,被打得住院休养了一个多月。可是我却只受了点皮外伤。”
对于那段经历,景译成记得很清楚。当时学校里一个富家女看上了他,整天缠着他,还主动和他发生了关系,但后来他因为实在是不喜欢那个女孩,主动提出了分手。
却没想到,女孩的哥哥雇了一帮社会上的小混混围打他。
要不是景译国及时赶到,他的命就没了。
“就是因为救你,我那里严重受伤,从此丧失了男性最基本的能力。但是我不想你为了这件事而自责一辈子。所以我就说服了父母,没有将这件事告诉你。可是,没想到,你却听信一个外人的话,也根本不去调查一下,就认定我和周晚秋有私情!我想去看她,是因为作为一个大哥对自己亲人的关系。可是你呢?你做了什么?周晚秋这些年受了这么多罪,你却视而不见!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景译成满脸震惊的站在那里,整个人像被石化一样。
他的大哥为了救他,丧失了男人最宝贵的东西。
但是他却还一直怀疑他,还这么狠心的对待自己爱的女人!
是啊!他还是不是个男人?
他真的是连人都算不上了吧!
景宁此时心里也是五味杂陈,原来自己的大伯这些年一直心里这么苦。
她一直以为大伯是个随性的人,不喜欢被束缚,所以才一直没有成家。
可事实上,他独自背负着这么大的一个秘密,没有人分担,只能自己默默承受。
而景译国选择在此时把这件事说出来,也是为了让景译成真正明白自己这些年的错误吧。
她的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一样,憋的她喘不过气来。
这时,一双大手紧紧的抱住了她的肩膀。
景宁回过头,秦泽麟正满脸温柔的看着她。
“陪我去找一下医生吧。”
说着,还没等景宁回答。
秦泽麟已经带着她走出了病房,把空间单独留给了景译成和景译国。
是啊,对于这对兄弟两个人,此时应该有很多话要说。
股份的赠予手续在第二天早上便办好了。
在当天下午,景译国便再次病发,离开了人世。
带着景译国的最后嘱托,景宁决定签约景荣,进入到景荣传媒。
但在此之前,一个疑问还深深困扰着景宁。
如果说周晚秋最后疯掉不是意外,那是究竟是什么事成为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她对这件事也问过景译成,但是景译成说他也不清楚,当时和周晚秋签署离婚协议的时候还好好的,但是后来却不知怎么回事,周晚秋却突然疯了,竟然站在窗口要跳楼。
还有,景家究竟是谁一直帮着杨丽珍给周晚秋下药,是景柔吗?但是当时她还那么小,杨丽珍忍心让她做这么残忍的事吗?就算这样,她小小年纪做这种事,也难保不被人发现,最后反而影响景柔想在景家立足的目的。
另外,在康夕疗养院进入到周晚秋病房,让周晚秋再次受到刺激要跳楼的人究竟是谁?
这一切,可能也只有杨丽珍能解答吧。
带着这些疑问,景宁决定到拘留所去探望一下杨丽珍。
可是,还没有动身,她就得到拘留所传来的消息,杨丽珍自杀了!
这是景宁万万没想到。
而且,杨丽珍在自杀的时候留下了一封遗书,里面承认,是她给景珊珊出谋划策绑架景宁;也是她以签约景荣为诱饵,指使宋佳破坏景宁的古琴和给景宁下毒;还有主持人比赛复赛时,是她雇佣的绑匪准备绑架景宁,最后却误绑了孙元珍;还有这次想杀害景译国,也是她自己的主意。
这一切,景柔什么都不知道,她最后希望景译成好好对待景柔,因为那毕竟是她留在世上的最后一份血脉。
这么多年来,景译成对于杨丽珍终究还是有感情的。对于景柔是否参与了这些事,第一没有证据,第二景译成也实在不想再追究了。
一时间,两个亲人的离世,让景译成瞬间苍老了很多。
整个事件虽然看起来告一段落。
但是里面的谜团却仍然没有解开。
景宁紧紧皱着秀眉,坐在餐桌旁,有一下,没一下的插着碗里的米饭,思绪却早就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秦泽麟无奈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把她面前的碗拿走了,她竟然都没有发现。
“吃饭!”秦泽麟冷冷的说了一声。
“哦!”景宁回过神来,立刻用筷子扒米饭,这才发现碗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翼而飞了。
“哎,我的饭!”
“我看你吃空气就能饱了,还吃什么饭?”秦泽麟没好气的觑了她一眼,然后把饭碗递给了身后的西洛。“给太太换碗热饭。”
景宁撇撇嘴,心里却暖暖的,她解释说,“我是在想我母亲究竟是怎么疯的。那个下毒的人还没找到。我心里还是不放心。”
接着,她握住秦泽麟的胳膊,问道,“老公,我母亲的病情到底怎么样了?我想去看看她。”
秦泽麟被景宁握着的胳膊一顿,这时,西洛把饭端了上来,“太太,您的饭。”
景宁一边吃着饭,一边等着秦泽麟的回应。
“宁宁,你看你母亲的事,还是过一段时间吧!”秦泽麟继续吃着饭,淡淡的回答,眼睛却没有看景宁。
“为什么?”景宁有些不甘心。自从母亲周晚秋被带到美国治病之后,她就再没有再见到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