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刀·斩!
别在腰间的右手瞬间向前方挥出,在身前划出一道蕴含天地至理的弧线,那弧线充斥着膨胀到极限的张力,仿佛其内部充塞着爆发边缘的力量,也许只需要再增加一根稻草的力量,就会引来极限的爆发。
叮!
清脆的碰撞便是那最后一根稻草,它打破了这条弧线的均衡,弧线内部压抑到极致的力量仿佛找到了突破口,瞬间爆发开来。
都说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千里之堤积蓄的力量全都经由蚁穴那么大的孔洞爆发出来,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没有人见过,但是面对拔刀·斩,那名贼匪隐约生出一种错觉,或许,自己就是蚁穴前的蝼蚁,而自己面对的,则是千里之堤爆发出的洪流。
哗!
根本没有任何悬念,那名贼匪连人带马被斩成两段,一道雪亮的刀光从他右肋划到左肩,漫天血光中,圆月弯刀的锋刃是如此夺目,因为它滴血未沾,更因为它刃光凄寒。
“刚才,我好想没看到刀锋划过的路线。”
“对啊,圆月弯刀好像瞬间出鞘,直接悬停在空中。”
“好快的速度,我一直以为能拖出残影就是速度的极限了,没想到还可以更快。”
更快,便是拔刀·斩这种连残影都看不到刀锋便已经斩过敌人。在这种速度面前,根本不存在“猝不及防”,因为它“防不胜防”。即使你明知道他要出刀依旧无法躲过,因为太快了,快得不可思议,更是快得匪夷所思。
“他为什么可以这么快?”
这是所有人心中共同的疑问,他究竟有多快,他为什么能这么快?
贼匪也同样疑惑,为什么——只是,他再也没机会问出这个问题,也没有机会得到这个答案。
相同的一幕在不同的地方上演,阿里巴巴这些手下同时发出拔刀·斩,一道道爆发到极限的刀光喷薄出来,瞬间毙敌。
没有三百回合的大战,更没有三天三夜的厮杀,交战的过程只有眨眼一瞬,交战的时间绝对不超过0.1秒。
强!
离谱得强!
贼匪们全都被骇住了,之前小狐狸们虽然诡异,但至少有迹可循,知道敌人使用什么招式就可以针对性的防备和反击。但是阿里巴巴这些手下用的什么招式?完全不知道!既然如此又怎么防备,又怎么反击?
更更扯淡的是,老大们下命令不准伤害这些大个子的性命,如果那些大个子是鱼腩还好说,可这种一招毙敌的家伙,就算放开手去打都未必打得过,却还要束手束脚,这不是跟自己过不去么!
老大,怎么办?
所有贼匪都看向自己的头目,那眼神不言而喻。如果不能放手一战,再多的人上去也是送。
“不许伤害他们的性命!”其中一个老大用斩钉截铁不容质疑的语气说道,“他们这种招式虽然威力强大,但有一个致命的缺陷,那就是瞬间爆发之后的真空期,他们需要一段时间缓冲,蓄力。给我上,趁他们还没恢复,上!”
上上上!
其中一些贼匪头子身先士卒,一马当先的冲出去。
他们说的没错,拔刀·斩这种招式爆发力强,但缺陷就是无法持久,不能连贯,更无法衔接其他招式。
人们常说出招时得留有余力,以作应变,招式切忌用老,不给自己留任何余地。但拔刀·斩反其道而行,出招不留余力,更不留余地,不成功便成仁,不死敌死就是我亡。
当他们拔刀迎战的那一刻,就再没想过退缩,再没想过以后。他们已经坦然面对死亡,真正的视死如归。
拔刀·斩!
贼匪们仿佛滚滚雷霆般呼啸而来,却也像烁烁电光一样转瞬即逝,长存的,唯有拔刀·斩出招后弯刀高举的姿势,以及那喷洒到极限高度之后瞬间跌落的血泉。
谁都没想到,这种爆发到极致的招式可以在短时间内重复使用,许多贼匪都被吓傻了。
但是也有人发现,那些大个子在使用过拔刀斩之后面色苍白、潮红,许多人嘴角和鼻孔还挂着血丝。很显然,他们强行施展招数,受到反噬,未伤敌先伤己。
但,以伤换死怎么算都是赚的,伤势可以自愈,死亡却怎么都无法挽回。
再冲!
有些贼匪不信邪,或者他们认为对方刚刚连续施展这一招已经是极限边缘,根本无法再施展第三次。
然而,冲鞘而出的刀光让他们明白自己的错误是多么离谱。
拔刀·斩,连续三次拔刀斩!
咳咳……
其中一人口中咳血,身子一晃跪倒下去,他坚强的拄着剑不让自己倒下。
但是,其他人依然挺立,仿佛青松白杨,威武不屈,他们没有凛然的杀气,没有森冷的煞气,他们只是磐石一样稳固,镔铁一样坚韧,那纯粹的目光,坚定地意志,让他们仿佛铜墙铁壁一样,阻拦着贼匪们的步伐。
上!
上!
上啊!
众多贼匪头目怒吼着,咆哮着,催促自己手下冲锋。之前几个身先士卒的贼匪头领此时钱都化作两截尸体躺在地上,剩余的贼匪头领即便有那么一丝丝胆气也都在拔刀·斩面前化为乌有。
然而,再也没有人敢越雷池一步,不是他们懦弱,而是这种战斗根本没法打。不能杀敌,只能被杀,他们从没遇到这么窝囊的战斗。
面对首领逼视的目光,许多人拈弓搭箭——不是一个人两个人这样,而是所有人不约而同这样做。
拔刀·斩虽然凶悍,甚至可以说近距离内一击必杀,但他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只限近距离,稍微离得远一点就彻底废掉。
“混账!”
“谁让你们放箭的!”
“把弓箭放下!”
只是,没有人听从命令,弓弦被一点点拉开,令人牙酸的弓弦绞动声此起彼伏。
“放箭!”
终于,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利箭破空声密集响起,一根根箭矢从四面八方攒射出去。
“谁!”
“是谁在下令!”
许多贼匪头领怒极,他们四下张望,想要找到那个不顾大局的家伙。
他们的目光同时汇向一处,然后一点点瞪大,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