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奕缠绵了她一夜,最后累极了,他还没停下来,她就睡着了。

接下来的几天,他就更加喜欢粘着她,只有眼里时时刻刻看到她,他心里才是踏实的。

她也没有抗拒他,两人仿佛回到了年少时光,过着二人世界的生活,只是相比年轻的时候,变得更安静了。

一晃,到了元宵节。

是夜,城市上空,烟花绽放,夜幕下一片绚烂。

沈念深站在二楼的休息厅窗下,看着外面的夜景。

顾奕从身后抱住她,将下巴搁在她的肩窝里:“你在看什么?”

她的身体僵了一下,嘴角扬着,露出淡淡的笑容,看着窗外:“多么壮丽的景色,像繁星撒落了一地。”

他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别墅的视野开阔,能够看到江面,高楼大厦,灯光霓虹璀璨一片,而他们,正置身于其中。

“通过你的眼睛,我才能看到它的壮丽。”

她心头一顿,有那么一瞬间,很心痛。

“我们谈炎。”他不能再让她这么安静下去了,他想让她对自己敞开心扉。

“好啊。”她转过身来,语笑嫣然,轻轻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从柜子里取出几瓶白酒和红酒,开了一瓶一升装的白酒递给他:“喝了。”

他皱了下眉头,接过,一口气,一瓶直接干了。

不要说是酒,就是毒药他也喝了。

他将空瓶子放在茶上几上,在沙发上做下来,酒精很快上脑,他的眼神格外明亮。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她心里“咯噔”一下,这个男人太精明了。

她笑得温软:“是。”

他神色一暗,目光凛凛地看着她,神色里带着逼迫,他不允许她自己有所隐瞒。

她倒了一杯红酒,一饮而尽,算是自罚了,并没有告诉他自己对他隐瞒了什么。

她拎着红酒瓶,走到他的面前,一抬腿,骑坐在他的腿上:“你是不是爱过温暖?”

他的脸色不太好看,自动拿过她手中的红酒瓶,一瓶全喝了。

红酒加白酒的滋味不好受,他的胃里已经有些翻腾。

她不说话,她已经知道了答案,在他们结婚之前的那几年里,他和温暖,曾经有一段过去。

她伸出手指去擦他嘴角的酒渍:“你曾说,如果不是我坚持,如果我没有抢婚,你会爱上其他的女人,过上不一样的生活……”

“没有如果,”他语气坚定地打断了她:“没有如果,尽管经历了那么多,我们现在还是在一起。”

“你是知道的,我是把她错当成你了。”以前,她从来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现在,他抓住机会解释。

“我原本,是不知道的。”顾家的二少爷,移情别恋爱上江市第一名媛千金,多正常的事。

“你是知道的,你让叶以菲和顾承司查到了薛启华,你是知道的,在我的心里,从来都只有你。”

她心里一阵酸楚,低下头,轻轻吻掉他嘴角的酒渍,红酒的芬芳带着他的味道,在她的舌尖蔓延。

这半年多来,他们做过很多次,这她第一次主动亲吻他,她一般不主动撩人,这一撩,顿时让他头脑发热,血液逆流,他挺直了身,一手环着她的肩,一手握着她的腰,用力亲吻着她。

一个深吻,她轻轻别过头,欲拒还迎。

“当年,你为什么要在电话说跟我离婚?我一直想不明白,即使你不爱我,那个时候,那种话,也不应该从你口中说出来。”

就算没有感情,她也一直坚信,他不是一个恶人,不会伤害她和儿子的生命,她当时,是对这个人失望了。

他轻轻咬了下她的耳垂,贴着她的耳朵,情深意切地说道:“我只能给一个女人承诺,我不想伤害你,你值得拥有更好的人生。”他的语气急促:“你知道的,我犯了一个错误,我把你记丢了。”

“从始自终,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他呢喃着,顺着她的脖颈吻了下去,她往后仰头,露出性感雪白的脖颈,很是撩人。

他的吻继续向下,她穿的是一件斜露肩黑色长裙,轻轻一拉,衣服下滑,露出雪白的肌肤。

又是一个深吻,她喉咙里发出细碎的声音,勾着手,从茶几上勾过一瓶白酒。

顾奕刚刚将她的裙子拉到胸下,女人的饱满浑圆就在他的眼前,一瓶酒递到了他的眼前。

他抬起头来,正对上她清亮的目光,她脸颊微红,隐隐透着几分熟女的妩媚,一双眼睛却定定地审视着他,霸道,挑逗,又不失温柔,这个女人,就是个妖精。

他眯着眸子,兴趣十足地看着她:“还要我喝?”

“嗯。”

他拿过瓶子,猛地仰起头,往嘴里灌酒,酒液顺着嘴角流下来,流过滚动的喉结。

“哗!”他将空瓶子扔在地上,摔碎了,嘴里还含着一口酒,直接含在了她的胸前。

她艰难地“嗯——”了一声,伸出右手搂住了他的脖子,手指穿过他脑后的发间,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深深,你还爱我吗?”

她睁开眼睛,看着咫尺的眼眸,他的目光炙热,带着几分醉意,她知道他酒量好,但这三瓶酒,已经快是他的量了,而且他喝得很急,正在和她做这种事,血流加快,酒精的效果也更快,他应该是醉了。

“深深,我没醉,经历了这么多之后,你现在,还爱我吗?”他眼中溢出泪光。

她眼睛一涩,带着几泪意。

她伸手抓过一瓶红酒,仰头灌了一口,喝了大半,将剩得的一半给他。

他接过,边喝边看着她。

她浅浅笑着,眼中泪光盈盈,经过了这么多生死爱恨,他们还在缠绵厮磨。

等他喝完,她扑在他的身上,亲吻着他,伸手解开了他的皮带。

他知道,这一刻,她是动情的。

他迫不及待地将她的长裙推到她的腰上,很快,整个大厅里回荡起两人的喘息声,此起彼伏,满室旖旎。

“深深,我爱你……以后,我们好好的。”

“我们……唔——”她的声音被他吞了下去。

顾奕觉得,这一夜,是乞今为止他最欢快的一夜,他一直在要她,不想停下来,她很配合,任他摆弄着各种姿势。

他也被逼着喝了很多酒,再加上大量的剧烈运动,他醉了。

他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傍晚时分,夕阳从落地窗里照进来,有些刺眼,他头痛欲裂,坐起身来,揉着太阳穴,突然看到茶几上放着几页纸,整整齐齐的,首页是“离婚协议”几个字。

他慢慢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右手拇指上有鲜红的印泥,像血一般。

他身子一震,猛地清醒过来,打量着周围。

茶几上,地上,到处都有空酒瓶,加起来有十来个,都是他们昨天晚上喝完的酒,大部分酒,是他喝的,一旁的沙发上放着一条黑色的裙子,是昨天晚上沈念深穿的那一条,上面还有他们欢爱后留下的印迹。

他心头一沉,如坠冰窖。

难怪昨天晚上,她那么热情,她色-诱自己,并将自己灌醉,签了离婚协议,然后跑路了。

沉思片刻,他迅速翻开协议,是她以前让律师拟写的那份协议,一式两份,她拿走了一份。

他“腾”地站起来,头还是晕的,身体摇摇晃晃了几下才勉强保持平衡,然后出了休息厅,迅速在家里搜了一遍。

沈念深只带走她的身份证等证件,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带走。

他花了一个小时,在天黑之前就查到了沈念深的信息,就在他醉酒睡着的时候,她拿着离婚协议和结婚证,去民政局办了离婚证,然后就消失了。

他要去找她,他出了门,开着车,上了公路,天已经黑了下来。

“砰砰砰……”叶以菲公寓的门被敲响了,她是被吓醒的,一看时间是半夜,从厨房里拎了把菜刀才去开门。

一拉开门,顾奕跌跌撞撞倒了进来,死死抓着她:“深深有没有在你这里?”说着,他放开她,往她的卧室去,到处找人。

找了一遍没发现人,他抓着她问道:“深深不见了,你知不知道她去哪了?”

“不……知道,我没见过她。”她忙说道。

“我去找她……”他出了门,继续往外去。

叶以菲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跟疯了似的,怕他出事,慌忙跟了上去。

最后,她开着他的车,陪着他找,从天黑找到天亮,又从天亮找到天黑……他们去了何姨那里,去了姜向阳那里,去了程念童那里,去了顾承司那里,韩铭那里……最后一无所获。

顾承司见他连续几天不休不眠,弄了瓶安眠药放在水里,给他喝了,他这才睡着了。

这一觉,一睡就是一天一夜,醒来之后,他变得沉默寡言,冷静得可怕。

顾承司和韩铭动用所有的力量,到处帮他找人。

半个月后,他们终于查到了沈念深的航班信息,她去了日本。

顾奕的别墅里,韩铭有些担心地看着他:“顾总,你们已经离婚了,沈总做什么是她的自由。”他的言外之间,你还是放手吧。

这一年来,他亲看着他为了挽回她,几乎放弃了工作,无微不至地陪着她,朝夕相对,可结果呢,她还是走了。

顾承司坐在沙发上,沉默不语。

顾奕摇摇头,然后坚定地说道:“她去日本,是为了我们的儿子。”

他大脑里回想着最近的种种,终于想明白沈念深对自己隐瞒了什么,他们的儿子,沈源。

她恢复记忆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就在计划着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