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都道杨大夫人贤惠大度,可哪有女人不妒的,心里的苦涩也只有自己体会,她只是努力看开而已,所以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嫁的如意。
家里的那几个妾侍能生这么多孩子,虽然也有杨大夫人的贤惠大度,但何偿不是那几个妾侍的手段好。
而且几个妾侍也是聪明的,一致排外,以至于这么多年杨御史除了几个妾侍也没再有其它人,虽然通房倒是有,但却没有一个是有孕的。
如今杨大夫人养病,那几个妾侍如何争宠,杨大夫人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随她们去,只要不犯到她这里,她也随她们。 别人只看到了杨御史如今敬重妻子,却不知道杨大夫人一颗火热的心一点一点的凉到至今,无人再记得杨御史纳妾的时候,年轻的杨大夫人也曾吵过闹过,却只让丈夫厌了他,婆母也怪她妒,让娘家人过
来接人。
这之后,杨大夫人才彻底变了,变的大度,也努力让自己不在乎。
果然她一贤惠大度之后,人人夸赞,贤名也都出来了。起初妾侍有孕,婆母和丈夫还怕她动手脚,护着庶子女一个个出生,杨大夫人心里说不受伤是假的。
不过为了儿女,杨大夫人觉得这点苦也值得。
当丈夫不能完全依靠的时候,女人都会把希望放在儿女上,杨大夫人便是如此。
虽然现在丈夫爱重她,敬重她,可这一次都是她努力转变而来的。
所以对于这一场相看,杨大夫人是非常上心的。
这一点夏枯草是不知道,这会大家到寺庙上香,为了求神拜佛祈福。
蒲团上,柳氏和夏枯草都跪着,诉求着夏贵和守定守时黄榜高中,守定守时姻缘美满,祈求着小雨凉茶平安生子,给荆县的林老汉和安安康康祈福,也给家人求平安,求健康,求万事如意等等。
待到柳氏和夏枯草求签离开,找师傅解签去。
杨家这边也到了,乐乐眼尖地看着杨家的马车道:“大舅舅,你看那是杨家人的马车。”
“你怎么知道是杨家的马车?”守定扯了扯外甥女的小辫子笑道。
“那么明显的杨字,我自然看到。”说到这里,乐乐嘿嘿笑,“大舅舅你放心,我肯定帮你好好掌眼。”
守定看着古灵精怪的外甥女不语,本来对亲事是不上心的,但守时已经定亲了,守定也知道自己的亲事是拖不得的。
他这大哥不成亲,守时也不好排在他前头,所以守定对亲事倒是很顺其自然的接受了。
至于今日的杨家七姑娘,守定摸摸鼻子,他也看了资料了,不是不好,而是太好了,这样高门大户出来的姑娘会看上他?
守定自己都没有信心,虽然他也是自信的,但自信也看面对什么。
反正他心里只盼着自己以后的媳妇是个和善有孝心,性子好的就行了。
这会远远的,菩提树下,守定和乐乐的目光朝着杨家的马车看去。
只见第一辆马车被丫环婆子扶下了一个戴着面纱的姑娘,而且又扶下了面色苍白的杨大夫人。
乐乐很失望道:“啊,怎么戴着面纱。”
守定看去,只见那姑娘朝着这里看来一眼,守定一怔,好一双美丽的眼睛,他很快收回了目光,没有盯着人家姑娘看。
虽然今日是来相看的,但盯着人家姑娘看太久,是失礼行为。
“走吧,姐姐该等久了。”守定拉着乐乐的手朝着前面而去。
杨七姑娘这边也是一怔,她不知道守定,但她却见过乐乐的,再看着蓝色长袍,所以一下子就知道那是谁了。
那个男子,身穿一件天蓝色长袍,腰间绑着一根黑色涡纹银带,一头鬓发如云发丝,有一双黝黑深邃的星眸,身躯修长,仪表堂堂。
这相貌竟比几个哥可长的好,而且气质上也不差,杨七姑娘不知怎么的,面上有些发烫,对夏守定的第一印象很好。
她对今日的相看是可有可无的,只是想宽慰母亲的心。
家里想让她参加明年的选秀,她心里不是很愿意,太子妃是表姐,她就是进了东宫也只是妾妃。
姐妹共侍一夫是佳话,但杨七姑娘却是不喜欢的,而且参加选秀,她也未必就能进东宫。
有可能入了后宫,有可能是成王府,贤王府,甚至可能是齐平侯府或者宗室。
这么一想,杨七姑娘就担心自己要参加选秀了,不过今年她的亲事能定下,明年就不用参加选秀了。
夏枯草和柳氏这边抽的都是上签,虽然不是上上签,但也非常喜人了。
等大师一解签,夏枯草和柳氏都笑容满面,不过乐乐算命却是不宜早嫁,夏枯草忙问道:“请问大师,小女芳龄几岁可嫁?”
“双十年华尚可。”
柳氏一听,都觉得不好,姑娘家十八岁都是大姑娘了,十九岁也算是老姑娘了,二十岁那还能嫁什么人啊。
好男子都早被挑走了,所以这会柳氏也急了,“大师,双十年华都是老姑娘了,这般年纪才嫁会不会太迟了,而且说亲也难啊。”有些男的也不愿意等姑娘到双十年华啊。
夏枯草是十九岁才嫁的,但那也是林晋愿意等啊。
虽然开阳公有意青澜和乐乐凑一对,可青澜年纪本来就比乐乐还大,再加上青澜可是开阳公府的独苗,开阳公年纪大了,肯定也急着抱孙吧。
“贵女命格奇特,不宜早嫁,便会有三嫁克夫,芳华早逝。若想避开,贵女可入空门归于佛祖。”
夏枯草和柳氏大吃一惊,没有想到乐乐的命格竟是如此,二人哪里还敢多说。
嫁了三次,成了三寡,最后还芳华早逝,这光听着就受不了了。
夏枯草的脸微微白,虽然也是不舍得女儿早嫁的,不过也是打算到十八岁,不过现在听大师这么一说,心里不惊惧是假的。
而且她也不舍得女儿出家为尼啊。
夏枯草此时都红了眼了,心里泛酸的想哭,不过到底还是忍住了。柳氏就忍不住了,拿着帕子就直抹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