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你爹心里苦
夏枯草点了点头,下场考试后,那就是清明了。一听老宅的人不用来,夏枯草高兴了,她才不愿意和老宅的人一起祭祖呢。
这会夏贵和柳氏拿着砍刀和锄头清理着坟周围的杂草,夏枯草把两个妹妹放到箩筐里,然后也拿着砍刀在一边砍草。
这里其实就葬着两个人,一个是夏童生的祖父,一个是夏童生的父亲,其它的都是衣冠冢。
夏鸿的坟就是其中的一个,在夏童生父亲的旁边,一块木牌立着,上面简简单单的三个大字,夏鸿墓。
一切的杂草清理后,都花了不少的时间,夏枯草一家是天一亮就出发了,到了现在都太阳都巳时了,临近中午了。
夏枯草帮着爹娘把鸡,把一大早分的肉还有路上摘的野果给摆上,还有三碗饭,三双筷子,再拿出三个小杯,每个小杯各倒了一点酒。
柳氏跪在一边烧纸钱,夏贵则默默地跪着,嘴里一直念念有词,夏枯草听的出来,她爹这是在说过继的事。
不一会,柳氏也带着孩子过来了,让小雨和凉茶跪着,但一岁多的孩子,哪知道跪,所以夏枯草就让小雨和凉茶坐着,自己跪在一边。
重生后,夏枯草是信鬼神的,所以这一次跪在祖坟面前,她小脸很严肃,心里也一直在念念有词,只不过这些话夏枯草是不可能说出来的。
夏枯草对夏祖父并不了解,但从别人的口中知道他是个不错的人,生前,村里的人都很尊敬他。
现在她们三房被分出去了,过继给夏鸿了,但对夏曾祖和夏祖父还是很尊敬的。
拜拜完夏曾祖和夏祖父,夏枯草一家又拜了夏鸿的坟,在这里,夏枯草的话也更多一些,她希望夏鸿祖父在天有灵保佑他们一家,保佑爹娘生个儿子,让夏鸿祖父后继有人。
拜祖完,夏枯草一家就下山了,大家一路都没有怎么说话,夏枯草知道这会爹娘心里应该很多心事的。
等夏枯草一回到家里,刘魁已经被请到村长家吃饭去了,柳氏累的气喘吁吁。夏贵是用锄头一边挑着祭祖用的,一边挑着两个女儿。
而柳氏就只拎着砍刀,夏枯草什么也没拿,按理来说最累的应该是夏贵才是,但柳氏显然比夏贵还累。
夏枯草道:“爹娘,你们休息吧,我来做饭。”
夏贵对柳氏道:“你赶紧去做饭吧,草儿还小呢。”
柳氏也想起来,但又觉得累的很,对夏贵道:“你让我喘口气吧,我 也不知道怎么的,感觉累的慌。”
“那你好好休息,看着小雨凉茶,我去帮草儿烧火。”说着夏贵便朝着厨房而去。
柳氏把小雨衣和凉茶抱到了床上,自己也躺上去就感觉眼眸有些沉,忍不住闭目而睡。
等到夏枯草和夏贵做了简单的饭菜出来时,就见柳氏和小雨凉茶都睡了,一时也不知道该不该叫醒柳氏。
路上她们是吃了东西的,夏枯草想到柳氏一大早就起来蒸包子,想着柳氏天天干活,又那么早起,也是够劳累的,也没有多想。
“爹,让娘睡吧,我们先吃,给娘留点到时候热在锅里,娘醒来就能吃了。”
夏枯草的话一落,夏贵点了点头,“也是,要是饿了,也不会睡多久。”
当下夏贵又对夏枯草道:“去看看叔公在不在,叫叔公过来吃饭。”
夏枯草听话地过去,但刘魁不在屋里,只好去打听,知道刘魁在村长家吃饭了,夏枯草便回来和夏贵一起用饭。
“爹,太叔公在村长家用饭了,我们先吃吧,到了晚上再叫太叔公过来吃饭。”夏枯草道。
夏贵点了点头,对夏枯草道:“你太叔公最喜欢吃猪头皮和猪耳朵了,爹也喜欢,这个最下酒了。”
一听夏贵提起酒,夏枯草便道:“爹,你放心吧,今晚你有得喝,我可是专程给你和太叔公在酒馆里打了酒的。”
哎哟,夏贵一听就乐了,忙道:“爹现在也可以喝两口。”
“好,我去给爹拿酒。”夏枯草忙进房里拿酒,这是她在酒馆里给夏贵和刘魁打的酒。
夏贵其实是好两口酒喝的,不过以前在夏家的时候没有条件,现在分家出来了,夏枯草时不时就从县城里打点酒回来给夏贵喝。
夏贵一喝酒,话就特别的多,总是喜欢说以前的事,虽然现在的日子是越过越好了,但夏贵心里也难受。
夏枯草也是理解她爹的,不被家人所喜,被厌被弃被排斥,她爹心里多难受。
不过她爹有一样好,就是喝醉酒兴地撒酒疯,虽然话多了些,但醉了就会睡了。
所以有了夏枯草的纵容,夏贵喝了大醉,碎碎念,把柳氏都给念醒了。
柳氏一看到夏贵喝醉成这样,当下头疼了,“草儿,你怎么让你爹喝这么多的酒,怎么不拦着你爹。”
夏枯草讪讪一笑,正想说话,就见着她爹抱着她娘的大腿就痛哭出声。本来夏枯草是想笑的,可却笑不出来,只着夏贵压抑的哭声,夏枯草莫名的就觉得心酸,眼泪也在眼眶里凝聚了。
柳氏道:“大过年的,哭什么,不吉利啊。”
所以柳氏就连哄带拽地把夏贵哄回房里去躺着,夏枯草收拾桌子就去洗碗,不一会见柳氏出来便道:“娘,爹睡啦?”
“是啊,睡了,你爹啊,心里苦。”说着柳氏叹了口气。
夏枯草把柳氏的饭菜端出来,问着柳氏,“那娘,你自己呢?”
柳氏一默,“娘也是个命苦的,有后娘就有后爹,所以我都一直撑着,怕万一自己有个意外,你们就难过了。还好我后娘也没有把我卖到别的地方去,能嫁给你爹,虽然苦了点,却也是好的。”
夏枯草一时都不知道说啥好,大家都不容易。
“娘,你娘家那边没来找过你吧?”夏枯草问道。
柳氏摇头,“找我做什么,以前来了一次,被你奶骂走了。”
夏枯草点了点头,心里想着在老宅的时候,她娘都自身难保,哪能顾的上娘家,更不说这娘家还是把她娘卖的。